听到阮小七的承诺,洪金龙又是一笑,道:“即使是没有钱拿,我也是要出手的,小七兄弟又何必这么计较呢?不过你硬要禀报,我也不会拦着的,呵呵呵……”
这一刻,阮小七真的有种狂甩洪金龙三百个嘴巴子的冲动,话说这货脸皮也忒厚了点吧?刚才明明是他示意自己一定要禀报晁天王,现在又假惺惺个不停……
不过终于这洪金龙没有再说什么,手提一把足有两米长的狼牙棒气势汹汹的向着鲁智深走去,看那狼牙棒的重量应该一点都不比鲁智深的禅杖轻。
鲁智深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突然奔向自己,手持巨大狼牙棒的高大汉子,心中不仅不急,反而一喜。
看着身板,看着浑身的肌肉,看那满脸的横肉,特别是他那手中的巨大狼牙棒……应该是和自己有一拼。鲁智深想到今日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心中还有些小激动。
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人身上,不管是那被打翻在地的东溪村汉子,还是马车中露出头来的锦儿和林夫人。
还没有等鲁智深说话,那洪金龙已经手持狼牙棒狠狠的砸了过来,巨大的狼牙棒在空中划过一道恐怖的弧度,夹杂着丝丝的破风之声。
鲁智深也不敢怠慢,连忙托起了禅杖阻挡,“嘭”的一声碰撞虽然响亮,但是鲁智深却没有感到想象之中的力度,准确的来说要比想象之中的力度弱上太多。
不过相比于鲁智深,那洪金龙要更加的疑惑,在他看来自己这一狼牙棒下去一般人肯定受不了,就是撑住也一定得狂喷三大口鲜血,而这胖大和尚竟然毫发未损。
手中的狼牙棒晃动,再一次的狠狠劈下,这次洪金龙甚至将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那气势果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望着劈来的狼牙棒,这次鲁智深也不再阻挡,手中禅杖轮过,夹杂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迎向了那呼啸而来的狼牙棍。
“嘭”的一声巨响,比上一次的碰撞来的更加猛烈,更加的响亮。
巨大的禅杖与那将近两米长的狼牙棒种种的撞击了一起,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那甚有气势的狼牙棒竟然从中折断,倒飞出去老远。
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从那倒飞出去的半截子狼牙棒中可以看出,它只是外表一层由生铁铸造,在其的内部却是实实在在的木头。
看到如此情景,鲁智深恍然大悟,怪不得感觉这狼牙棒并没有该有的分量,原来是个假货,顿时便肆意的笑了起来。
那几十个东溪村汉子看到那半截子狼牙棒顿时便蔫了,本来以为这大力金刚洪金龙可以扳回一局,给东溪村找回场子,但是现在看来确是一个如同他的狼牙棒一般外强中干的家伙。
其中,那阮小七更是双目通红,话说这……这也太坑了点吧!这家伙每日拽的跟个牛人二百五一般,现在看来牛人算不上,二百五倒是实实在在,怪不得轻易不让别人碰他的狼牙棒,原来是另有玄机……
当然,现在最为窘迫的就数那犹自手握半截狼牙棒傻愣在那里的红金龙了,脸色憋的如同便秘一般,结结巴巴的良久硬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终于,恼羞成怒之中的洪金龙将愤恨的目光看向了鲁智深,心道都是这家伙让自己出了大丑,看来今天只有将这秃驴给解决了,才能在此找回场子。
想到这里,洪金龙索性将那以前引以为傲现在却写满耻辱的狼牙棒给扔出老远,就那样赤膊扑向了鲁智深。
看到这洪金龙手无寸铁,这鲁智深也不占他的便宜,索性将手中的禅杖也放到了地上,赤膊对向了满脸愤怒的洪金龙。
结果可想而知,这洪金龙虽然也有几分气力,在一般人看来也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但是鲁智深有岂是一般人?那可是能够三拳揍死镇关西的人物,那可是能够倒拔垂杨柳的存在……
所以毫无疑问的,这洪金龙悲剧了,硬生生被鲁智深给揍成了猪模样,如果不是王伦刚才说过不要杀人,估计现在的洪金龙都已经超生了。
终于,洪金龙重重倒在了地上,气喘如牛,浑身没有一丝的气力,犹如一滩烂泥一般。
望着此情此景,阮小七面上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心中却也是哀声一片:自己带领这几十个汉子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本来准备来个擒获贼首立下奇功,现在看来却是反被全部撂翻在了这里。
“人是我带来的,劫杀你们的命令也是我下达的,和这些汉子并没有关系,所以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还希望王大头领能够放过我这些兄弟!”长叹一口气,阮小七面露恳求之色,猛地抽出一把随身尖刀就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眼尖的宋万急忙出手阻拦,实在不愿这样一个义气汉子就此死去。
情势太过于危急,宋万顾不得其他,双手直接便握在了尖刀的刀刃之上,虽然阻止住了阮小七的自杀,但是宋万手上却是被利刃划破,鲜血四溅。
“汉子你这是做什么?”阮小七不可谓不惊疑,不解看向宋万。
其实阮小七又何尝像就此死去,毕竟正值青春年华,一腔的热血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出来,心中还是很不甘的。但是不甘归不甘,在阮小七看来自己却是必须死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换回王伦的原谅,才有可能救自己带来的这些兄弟一命。
“我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那些义气汉子,更何况哥哥刚才说过不要下杀手。”宋万顾不得手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大大咧咧的说道。
“是啊,这位汉子我已经说过不要两位兄弟下杀手,为什么还要这般的寻短见?”王伦也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面前,随手便从自己的长袍之上撕下了好一大块白布,悉心的为宋万包扎起来手上的伤口。
此情此景对于阮小七的触动不可谓不大,堂堂梁山山寨的大头领竟然撕下自己的袍子亲手为一个手下包扎伤口,而且看那受伤汉子习以为常的表情,可以想象这王伦并不是刻意做作,而是真正的将自己的手下当成了兄弟。
再想想那晁盖晁天王,虽然也有着招贤纳士的义气美名,但是是绝不会亲手唯一个手下包扎伤口的……没来由的这阮小七竟然对着梁山生出了些许的向往,但是想想惨死的镰刀和锄头,又赶忙将此念头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