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抓着白面公子看着瘦弱摸着其实挺那什么的胳膊,另一只手上一团正宗犬族玄黄火正抵着他的后背心,这一路上就这么走着竟然没有一个侍卫什么的跳出来询问或者干预。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何仙仙也没想太多,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威名传播甚广,大家都害怕得罪她。
但殊不知......
白面公子一脸悠哉看着何仙仙神色严肃但其中带笑的脸色,不由有些好笑,忍不住搭讪道:"不知小姐想把我带去哪里?"
何仙仙杏眼一瞪:"别废话,小心我手一抖就烤熟了你的心!"
第一次放狠话,何仙仙对自己专业的表现感到很满意,却并没看到白面公子弯弯的眼中笑意更深。
何仙仙沿着小道走着,前面应声虫粒粒正在为她带路。本该是有无数花鸟树木小动物的山岭,在这本来没有四季之分的魔界竟然产生了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荒凉之感。
再走了一段路之后才终于到了魔族正殿,这魔族正殿也是充满了帝乙的风格,黝黑的巨石打造的大殿张狂却不浮夸,带着厚重之感似乎昭示着这大殿主人的非凡气概。
粒粒一路上神情古怪,看了一眼白面书生,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何仙仙一句:"老大,今日这一路都挺奇怪的,你要小心。"然后跳到何仙仙的鼻尖,向何仙仙鞠了一躬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何仙仙点点头看着粒粒没了影子就向正殿大门走去。正门大殿的门匾上写着"议事堂"三个大字。这三个大字写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连何仙仙这种不懂字的人都在其中感受到了写字人的酣畅淋漓和宏大的气概。
而且这字看了神清气爽,感悟良多,竟隐隐带了写天道的意思。
魔族也讲天道吗?已经步入修仙一道的何仙仙内心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还是正事要紧。何仙仙腾不出手来,只能用手使劲捏了捏白面公子的手臂,尽量压倒她的萝莉音,冲他低身道:"把门推开。"
白面公子眼中藏了一抹兴味,然后伸出一只手那么轻轻一推,那看似厚重的石门就被他推开了。
在这一片寂静中石门的声音无疑是突兀又刺耳,但是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石门后的空间缓缓展开。
只见石门外是个约有五十米宽,四十米长的长方形大厅。大厅只在地上放置了两竖排的落地型的蜡台,大厅的最深处有几阶台阶,在那台阶之上高一点的地方放置了一张黑色石桌和一把黑色的石椅。
而现在,石桌上坐了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大厅中却只有他一人。
那个人整个身体被淹没在黑暗中,何仙仙愣了一下,没有由来的感觉到一种孤寂的气息。那个人就像是在黑暗中坐了上万年一般,身体都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但两者却充满了违和之感。
他原本该是属于光明的!本该是受万人敬仰的!
何仙仙脑海中这种念头不断叫嚣着,旁边的书生却突然咳了几声。一瞬间,所有的东西似乎被突然打破,借着大门敞开带来的微微阳光,何仙仙终于看清。
这个人竟然是帝乙。
帝乙抬起头,冷清的声音在大厅回荡:"你来做什么?"
何仙仙先是本能性缩了缩脖子,然后转念一想自己是做好事来了,不需要心虚,然后又挺了挺小胸脯,努力加大音量道:"我是送叛徒来了!"
叛徒?
帝乙看了看被何仙仙一只小手就制服的叛徒,再看了看何仙仙一脸表扬我吧表扬我吧的邀功表情,顿了半饷没说话。
何仙仙看没有等来自己的期待的奖励,小脸一下变成了哭丧派。
帝乙拿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桌,扫了书生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道:"你把这叛徒留下,然后把绸缎拿出来。"
什么?她抓了叛徒还要被没收宝物?先不说现在绸缎昏迷不醒,就说这已经给别人吃了的肉还可能要回去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何仙仙捂紧自己的储物袋,心里是后悔万分,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不该自作聪明送什么叛徒了,应该就跟着这叛徒占领了魔族,然后让帝乙在她面前跪地求饶!
何仙仙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笑了起来,而帝乙皱皱眉头,手指在桌子上再一敲,傻笑着的何仙仙措不及防就感觉储物袋中的绸缎跑了出来,飘飘摇摇往帝乙那飞去。
何仙仙急得大叫:"帝乙,你赖皮!都送给我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帝乙没想到何仙仙竟然这种想的,嘴角不由轻轻一弯:"这绸缎上次好像受了不小的伤,我只是帮你看看它,作为这次你立功的奖励。"
何仙仙听了松了一口气,自己本来也是打的要奖励的主意,但是对这个奖励还是微微有些不满意:"那个.....还有没有其他你不要的东西就一起给我了呗,我很好打发的!"
他不要的东西,帝乙抽了抽嘴角,连旁边一直没出声看戏的书生都轻笑出声。
何仙仙瞪了书生一眼换来他一个无辜的表情,然后决定降低要求:"那你要教我修炼!"
帝乙竟然又不说话了,本来以为他又要拒绝,但没想到他微微沉吟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好。"声音低沉,对于何仙仙来说更是无比的美妙。
何仙仙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却不知道旁边的书生内心异常震惊,他收起一直带着的那抹笑容,抬起头朝那大厅深处望去。
而何仙仙完全还在状况外,她欢快的朝帝乙挥了挥手,大声道:"那我就走咯!拜拜!"
然后还踮脚拍了拍书生的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相信帝......魔尊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你要乖乖的哦,我走了。"
帝乙并不懂什么拜拜,但还是点点头,轻轻恩了一声。
随着何仙仙蹦蹦跳跳地走远,这巨大的空间便只剩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