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以为平息了,实则波涛暗涌。就像独孤燕御司臣零,以为他们终于说清了一切,可以像童话故事里的人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实则不然,当各自从被窝里起来,穿上衣服以后,独孤燕又对他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态度,昨夜的一切都似水中花,镜中月一般的虚幻。
独孤燕站在庭院里,眯起眼看着刚跳出地平线的太阳,眼里闪过一丝解脱般的亮光,随即又变的暗淡。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
呵呵!多么霸气,让人喜欢的话语。可是,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好像他们一直一直都在错过,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
在她疯狂的爱着他的时候,他却迷恋着另外一个女人;而她不敢在爱他的时候,他却魔一般的缠着她。
他不知道她已经不敢在爱他了,看到那个巴掌大的小婴孩的时候,她就不敢在爱他了,那是他的孩子,而孩子的母亲却不是她。
孩子出生的时候大概是冬天吧!独孤燕依稀记得那天的天空灰蒙蒙的,还飘着几粒细小的雪花。
郊外的竹屋里燃起了一个又一个火炉,银黑色的炭木发出熟透了的橘子皮般的红光,到是给屋子增添了几分温暖。
独孤燕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摆弄着**上挺着个大肚子的紫鸢雪,心里生出一丝凉意。
在她们各自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不好的预兆。
“小姐,这是个难产,恐怕……”
果然,一位从城里请来的最有名的产婆,来到独孤燕面前,皱着眉说道。
“小孩是确定保不住了吗?”
独孤燕又看了一眼**上脸色苍白,冒着豆大汗珠的紫鸢雪,问道。
“能保住大人就不错了,好歹我哦老婆子也接生过几百个女人,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
那位产婆说着,语气里也带有一丝惊慌。
“什么?”
预感到不好,也做好了保不住孩子的准备,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有糟糕几百倍,独孤燕惊呼出声,也表示了慌乱。
要是紫鸢雪死了,还是死在她在郊外的屋子里,那司臣零会做什么呢?
杀了她?
也许远远不够吧!
“大人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独孤燕冷静下来说道,看着**上的女子,眼里居然也有一闪而过的嫉妒。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能怎样,她喜欢的人还不是照样不喜欢她!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又继续看着他们忙碌。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越下越大,不过站在屋子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又心思欣赏这“未若柳絮因风起”的雪花。
“小姐,不好了,**上的娘子大出血,怎么都止不住啊!”
还是刚才的那个产婆,慌乱的跑过来说道。额头上晶莹的汗珠,在烛火和炭火的照耀下,发出微红色的光芒,慢慢的从额角划过,落在脖颈里,浸湿了保暖的里衣。
“什么?”
又一声惊呼,语气短促而慌乱,像是哽咽在喉咙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两个简短的字用最快的速度,说出来一般。
“小姐,你还是做好……”产婆看着倒退了几步的独孤燕,停住了将要说的话,转念一想,还是将后半句说出了口,“还是准备后事吧!”
产婆说完摇了摇头,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明明一件大好事,硬生生的成了一件丧事,怎么能接受呢?
只是,**上那个娘子的官人去哪了呢?要是回来见到这景象,必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吧!
独孤燕走到**前,地上一堆染红了白布,触目惊心,让人作呕。她忍住了反胃的冲动,扶起紫鸢雪,将怀里的药丸给紫鸢雪服下。
最后一粒,这是虚元草得最后一粒药丸,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有虚元草了。
独孤燕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这算我还你的,父债子偿,你也该停歇了,何况,他同样也是你的父亲。
孩子还是生出来了,极小极小,最后一粒虚元草制作出了药丸已经给了紫鸢雪,那么,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是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独孤燕抱着那个可爱的扭动着小小身躯的小孩子,眼泪突然不听使唤的汹涌而出,直到最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所以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开心而哭成这个样子的,只有她心里明白,她哭是因为她难过。
她难过孩子的父亲是司臣零而母亲却不是她,她难过这个可爱的小生命,一出生就意味着死亡。
可是,有谁不是一出生就意味着死亡的呢?
“燕儿?”
司臣零了她一声,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他的心里突然又感到了害怕。
“司臣零,我不是和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孩子么。”独孤燕拉回了那久远的思绪,但那个孩子的事情,还是萦绕在她的心中。
“恩。”
司臣零抱住独孤燕,她身上的冰凉,让他的心里为之一颤。又将她拥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几分。
“他其实,已经不在人世了。”
独孤燕说着,挣脱他的怀抱,即使在温暖,也将不会是她的。
她可以是他的,但他却永远不会是她的,不是吗?
“燕儿……”
猜不透面前的女子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隐隐嗅到了离别的气息。
“司臣零,孩子死了,三年前他出生,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娃娃,可是只有几天的时间,他就死了,一个孩子,还没有享受到爱的权利,他就死了。”
独孤燕冷冷的说着,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抑或是那些感情太深沉,太压抑让人不想去深究,害怕知道了全部,会哭的不能自已。
“燕儿,那又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你的错。”
司臣零说着,原来,她把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身上,真难想象,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后悔,这些年,他不在她的身边。
“可一切是因我而起,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的嫉妒,我才将紫鸢雪藏到我的小木屋里的,因为,我害怕你们会成亲,我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私,我的自私导致了一个孩子的死亡。”
独孤燕终于说出了心底最深的秘密,以前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源于她那颗自私的内心。
“你没有错,你也是为了她好,不是吗?如果被被人知道,死的就不仅只有孩子,不是吗?”
司臣零冷静的分析着。
“可是,我不该连你也不告诉,我答应过紫鸢雪会告诉你的,可是,我还是没有说,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难产,其实,我想到了,她的身体那么虚弱,怎么可能会不难产呢?”
独孤燕又像是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回忆里,语气变得凌乱。
“还好,我还是救了紫鸢雪。”
独孤燕的眼里浮现出一丝微笑。
“燕儿,你为什么那么善良。”司臣零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仙子,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却发现是那样的遥远。
“司臣零,你怪过我吗?”
独孤燕转过头看着司臣零问道。
“没有,也许有吧!”
司臣零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独孤燕问她的是什么。那件事,没有告诉他,紫鸢雪怀孕的那件事。
要是她告诉了他,那么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对独孤燕爱的那么深,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他将会和紫鸢雪两个人归隐山林、男耕女织。
这样很好,不是吗?
那是他向往的生活,可是,这样也不好,他会把习惯当做是爱,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不是吗?
所以,他很想怪她,可是却找不到理由怪她!
他怎么忍心责备一个心爱的人呢!
Ps:很开心能有人看我的书,青涩的文字,希望大家多多给意见哦!给我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