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花情的眉角有一丝笑意,她还会害怕呢,真想见识一下她害怕的样子。大小姐惊惶道:“请夏小姐不要见怪,这是小女子前几日在严城抛绣球招进府的夫婿,不知道怎么的,一进府,他就疯了,变得神精兮兮的,经常做些奇怪的举动。”
夏大小姐见这么多的人过来,心底也有底了,脸上也不那么惊惶了,渐渐地恢复了嚣张拨扈的表情来,冷冷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大小姐为何不把这个疯子赶出府,或者关起来,如今弄得这么大的麻烦,连性命都是保不住了。”
宇文涛阴阴地说道:“夏小姐说得是,这厮肯定是找死来了,来人啊,弓箭准备!”他就等着宇文花情再次成为寡妇,将那已经坐稳的克夫的凳子再加一道钉子,钉得牢牢的,看她以后还怎么在严城里抛绣球。
宇文花情不动声色的说道:“三叔还真是性子急,这院里这么多人,哪里轮到三叔说话的份?”
宇文涛冷冷一笑:“我知道大小姐的意思,是想护住你那小相公,不过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有多大逆不道,你看不出来吗?随时都有可能连累到整个宇文族,如果不及时大义灭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夏夏觉得这宇文涛想得挺多的,无非是想让自己死而已。今天她就让宇文花情和宇文涛彻底的决裂,然后她再在他们的旁边扇扇风点点火,让关系急剧的恶化,正好可以把暗地里的斗争放到明处来,这么做也算是帮了宇文花情一把。
“三叔为何这么急于处置她?没看到夏小姐还在她的手里吗?难道三叔并非急于处置她,真正的目的是对付夏小姐?我还真是想不到三叔和夏小姐还有纠葛呢,听说夏小姐的兄长曾经让三叔很难堪,莫非三叔是想报复,就把报复的对象?”宇文花情缓缓而道,要凭空捏造事实,他也是得心应手的,而且比宇文涛更胜一筹,简直可以去说书了。
宇文涛和将军府的二少爷确实是有些瓜葛,两个人同时喜欢一个女人,结果那个女人选择了刚刚当上少年将军的夏家二少爷,宇文涛由爱生恨,做这种事完全也有可能。
“你胡说八道。”三老爷宇文涛气道。
“三叔,你我心知肚明,而且两年前这事,整个严城的老百姓都知道,玉家的小姐喜欢夏家的二少爷,所以嫁给了他,当时三叔很生气,因为玉家毁约了,本来你跟玉家小姐从小指腹为婚,没想到关键的时候玉小姐不禁不愿意嫁了,反而喜欢了别人,玉老爷也随了玉小姐的意思,亲自把和三叔的婚给退了。三叔怀恨在心,毁了玉家,让玉家在严城无法立足,玉老爷还因为心脏病被你气死了,玉夫人见丈夫已死,散了家里的奴才,也随着玉老爷去了。”宇文花情说得一脸的悲伤,那样子是在替玉氏一家表示很强烈的同情。
“宇文花情,你可别以讹传讹,玉家的事情根本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是寻死路罢了。”宇文涛指着宇文花情那张虚情假意的脸,气呼呼地说道。
“看三叔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放出话了,跟夏家势不两立呢。这些事情连爹爹也知道。”宇文花情瞟了一眼宇文阀。
事情似乎越扯越远了,夏夏手里的水果刀也没有架在夏小姐的脖子上,而是在刮着手指甲上的倒刺,漫不经心地听着宇文花情和宇文涛的争论。
宇文阀主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瞠了一眼宇文涛,他之前就教训过他了,做事不应该义气用事,就算要下黑手,也应该做得漂漂亮亮,不给任何人知道事实真相的把柄。
“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三弟,你先叫人退下。”宇文老爷淡淡而道。
“爹,你不应该总这样,老是帮着三叔,难道你还想把爵位传给三叔吗?”一旁不吱声的四少爷一出口,乖乖的,像扔了一颗大雷在平静的水里,轰隆的溅起千层浪。
夏小姐也听得呆了,明明是她和这刚刚闯进来的小奴才之间的事情,怎么弄成了大家族之间争权夺势的事情了。正是一脸的茫然,她的那个名义上的二哥两年前成亲,娶的也确实是严城玉家的千金,只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呢。
夏夏打了个哈欠,悄然无息地离开了院子,坐在花园里的假山上吹着风,闭上眼睛,嗅到这深深府宅里浓浓的权势气息,平静的表象下,有着暗流汹涌。
夏云逸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身男装的女子,看起来还挺可爱的,男子缓缓开口:“这小丫头先前听她说叫秋秋/?”
侍卫说道:“主子,她就是那天在聚闲居里耍了两个拐卖良家少女的乞丐,又摆了知府王大人一道的那个姑娘。”
“还是那个挡了我们路的小乞丐,刚刚闯入院挟持了夏小姐,还装得很理直气壮的那个。不过小福子,你有没有觉得宇文花情在刻意地保护她?”夏云逸若有所思地说道。
侍卫不解,疑惑道:“宇文阀的大小姐为何要保护一个女人,难道是看上她了,不过她白白净净的很好看,宇文大小姐喜欢也是正常。”
“我看那宇文大小姐也很有意思。”夏云逸缓缓而道。
“主子莫非……”侍卫摇了摇头,宇文大小姐都招过十回婿了,要选进宫,太不够资格了。要是以宇文阀的势力一定要让宇文大小姐进宫,当然也没人说闲话。
夏云逸笑道:“只是随口说说,爷对那宇文大小姐没兴趣,倒是对那个假山上的假少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