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在雅容医药的大门口,王墨截住了刚要出门的骆宏彦,开口就说:“骆宏彦,我能有幸请你吃个饭吗?”
骆宏彦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情绪早已稳定下来了,不会再像在邢昌盛办公室那样不知所措了,看到王墨躲在门的一边向自己打招呼请吃饭,就又恢复了本性,伸手点着王墨娇笑着说:“呵呵,是不是又要逗我大笑一番啊?”
“我是说真的,我真想请你吃个饭,一是给你赔礼道歉,二是让我们相互之间增进一些了解吗!”王墨直视着骆宏彦说,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生怕骆宏彦不答应一下子消失了。
“饭呢,我是肯定不会跟你去吃;相互了解吗,我看也免了,你还没有让我产生了解你的兴趣;赔礼道歉呢,你倒要说清楚,陪什么礼、道什么歉?”骆宏彦悠哉悠哉地围着王墨转了一圈,也不管这是在院子门口,又是下班时分,会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或猜疑。
“我就是想在与你一起吃饭的时候对你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在这里不太方便吧?”王墨故意向周围看了看,以表示这里确实不太方便。
“你不说是吧?那我走了,没心思在这里与你瞎扯!”骆宏彦说完就向外走去,根本不给王墨再说什么的余地。
“等等,等等!”王墨见骆宏彦真走了,就跑了几步跟了过去,却发现自己快,骆宏彦更快,一会儿就过了街道,向远处走去。他只好又快跑几步站到骆宏彦的前面,挡住了去路,喘着气道:“你怎么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
“谁要你跟着了?你是叫什么”骆宏彦故意显出不记得王墨名字的样子,嘴里还咝溜着。
“我叫王墨!三横一竖王,墨水的墨。记住了吗?”王墨这时的话就粗重了许多。
“那么大声干吗?要吃人呀?我还告诉你,我这人就是有个毛病,不想记的东西永远都记不住!”骆宏彦鼓起了小嘴,脸露怒色。
“你别生气呀,我又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刚才就说要给你道歉,你问我道什么歉,我现在跟你说,就是对你说话声音太大,唐突佳人了!郑重些说:对不起!”王墨说着还微微鞠了一躬。
骆宏彦“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两颊上飘起了两朵红云,就觉得这人挺好笑也挺好玩的,一时怒气全无,舒了口气,轻声道:“我快到宿舍了,你还要跟着吗?”
“这?我?可是?”王墨看着骆宏彦娇美的面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你近期是不是没什么事干?要不这样,明天上午你就在这里等我,最好能找辆车,跟我出去办点事,办成了就算你道歉了,行吗?”说完也不管王墨应不应允,扭头就走,顺带着还送过来一句“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行!”王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已经知道骆宏彦不可能听到了,因为他听了骆宏彦的话后愣怔了一会儿,却不是考虑行不行、答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听到骆宏彦约自己明天帮她做事,一下子高兴得不由自己,太激动了,出现瞬间断电。
“什么?你再说一遍!”谭重接到老邢的电话,听到骆宏彦去了万方医院要钱,本觉得没什么事,可是,怎么感到邢昌盛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好,我详细说一下。宏彦昨天到我办公室来说就要走了,想替我办点事谢谢我,提出要去万方医院帮我要回那笔欠款,我当时一口拒绝了,也就没在意。今天下午万方那边来电话核实宏彦的身份,要把货款给我们结清,我就吓了一跳,觉得弄不好要出麻烦!”
“他们给你钱,你有什么麻烦?”谭重插了一句话。
“这事说来话长,只好简单给你讲几句。这是我一个女业务员做的生意,本来做得好好的,业务量也很大,去年突然不回款了,几个月就积累到了近七十万元,那个女业务员也要辞职不干了。我就觉得不对劲,再三询问,她才告诉我,原来是万方医院的分管副院长房平看上了她,她怎么也不同意,结果有一次在包间里那个房平强行乱来,被她抓伤了脸和脖子,让那个大半个月没能出门,丢尽了脸面,从此扬言不来献身求他,那货款就不用想要了!”
“然后呢?”谭重突然觉得隐隐不安,一种可怕的预感强烈袭来。
“什么然后啊?你想,宏彦跑去要钱,那家伙突然答应给了,听那边财务说汇票已经办好了,这还能有什么好事?那个房平那么听话,你以为宏彦是市长啊?”老邢着急的说。
“啪”,谭重把电话拍了下来,双手扶着桌子发呆。没过多长时间,谭重又拿起电话,快速按了骆宏彦的手机号码,听到了接通的声音,惶急的等待着,才不过响了两声,他已经感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脸上竟然有些汗水在慢慢地流淌。
“喂,谁呀?”电话里传来了骆宏彦的声音。这是一个还没学会拿起电话问你好、却处处装着什么都能应付得了的纯情小丫头。
“是我。你、你还好吧?”听到骆宏彦的声音谭重就知道还没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忍不住因为关切而导致的情绪失控。
“是你呀!怎么了,有事吗?”骆宏彦笑着问。
“什么叫做有事吗?你觉得你很能呀?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赶快给我回来,立即!马上!你急死我了知不知道?你气死我了你还问有事吗,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谭重忽然就失去了控制,大声呵斥起来。或许就是听到骆宏彦没什么事而导致的情绪释放。
“你干吗呀,这么激动!汇票我还没拿到怎么回去呀?那家伙一会儿来给我送汇票,恐怕还在想着有什么好事呢!哼,看我怎么耍他!”骆宏彦自信满满地说。
“不行!钱不要了,你赶快回来!听到没有,赶快”谭重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已经挂断。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咚、咚、咚”,晚上八点刚过,敲门声响起。骆宏彦走过去打开门,就见房平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双眼上下打量着骆宏彦说:“看来你是睡过觉、洗过澡了,比中午吃饭的时候精神了几分,也水灵了许多,比你们单位以前那个傻×好看多了!哼,我就不信七十万元泡不了一个妞!”
“别光盯着我看呀,汇票呢?”骆宏彦一边说着,一边躲闪着房平伸过来想要乱摸的手。
“汇票办好了,一会儿就给你。你总得先让我尝点滋味吧?”房平涎着脸说着,直接伸双手抱了过来。
“别这么急行不行,房院长?我还没见到汇票,你就想先占便宜,过后再说自己说了不算,钱没办成,你让我亏死啊?”
“好好好!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破此例,先给钱后办事!”说着,从夹在腋窝里、刚才胡乱动手都没有放下的皮包里抽出汇票递给骆宏彦,趁机用左手攥住骆宏彦的小手揩了点油,色地说:“这下放心了吧?我的小宝贝!”
“等等!”骆宏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止住了房平进一步的动作,接着道:“你看你满嘴的烟味,满身的汗味,那个,干什么都影响情绪,快去刷刷牙、冲冲澡,再那什么,我等着你呀!”边说边把房平往洗手间里推。
“好,没问题!但你别打逃跑的注意,今天晚上你跑了,明天早上我就能让汇票作废!”说完就到洗手间里去了。
看到房平进了洗手间,骆宏彦出了一口长气,拍了拍,觉得心跳平缓了一些,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来,静静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洗手间传来了淋浴的哗哗响声,骆宏彦悄悄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等那边有人接起电话,低声道:“大约十分钟左右,可别晚了!”
还就真的不到十分钟,房平就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了。他一边擦着头,一边喊着“等急了吧”,就把毛巾随手一扔,快步向床边走去。骆宏彦瞪大眼睛看着他,身子缩在床角,有了害怕的感觉。
“快开门,临检!”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叫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