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青青轻斥一句:“你这叫自讨苦吃,怨不得谁。”她怔忡地仰望天际,突然想起宫碧瑶那个女人。正好沈墨寒也在这里,或许他可以为她解惑。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起来。为什么宫碧瑶是因为我进了宫,为什么以前你如此痛恨我。沈墨寒,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答案?”宫青青收回定格在夜空的视线,看向沈墨寒,问道。
“恨你?”听到宫青青这个问题,沈墨寒才猛然忆起,他确实曾经恨过宫青青,那是因为……
北宫,武林世家,江湖中赫赫有名。
若说北宫,首当其冲要提起的自然就是北宫大小姐宫碧瑶,她自小便有江湖第一美人美誉。而另一个名声不小的人,就是北宫三小姐宫青青。宫青青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她的楣运。
只要什么人一沾上宫青青,几乎就要倒大楣。其实这倒不打紧,那一年沈墨寒进入北宫,被宫碧瑶迷住,那件事才真真影响了他的半生。
沈墨寒一表人才,又是当今太尉,青年才俊,武功卓绝,脾性气质皆不俗。宫碧瑶与他相处不足半月,便对沈墨寒暗生情愫。
沈墨寒与宫碧瑶的感情平稳进展,正在此时,却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
那晚沈墨寒正在客房酣睡,突然间惊醒是因为一个女娃摸进了他的寝房。在他错愕来不及反应时,她便扑上了他,那个女娃便是宫青青。
这一幕被婢女瞧见,绘声绘色地传扬开去,整座北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让宫碧瑶听到不少闲话,说是沈墨寒花心不改,同时对北宫两位小姐有意。
心高气傲的宫碧瑶自是气得不轻,她不听沈墨寒解释,与他断绝来往。正值他们冷战的当会儿,轩辕月也来到了北宫。
他们是好朋友,沈墨寒中意的女子,他心急难奈想看个究竟。
在看到宫碧瑶的一瞬,宫碧瑶美貌也令流连花从的轩辕月动了凡心,迫于她是沈墨寒中意的女子,轩辕月硬生生克制对宫碧瑶的非分之想。
有一日宫青青拉着宫碧瑶去赏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宫碧瑶欣然应允。沈墨寒得知此事,虽讨厌宫青青,却不想错过此次与宫碧瑶重修旧好的机会,当然,轩辕月也与他们同行,由此便发生了一件改变宫碧瑶命运的大事。
赏花之后,宫青青负责叫了一桌菜肴,四人边吃边喝。没人料到宫青青会在酒菜中投药,将轩辕月与宫碧瑶凑成堆。不只如此,沈墨寒三日后再醒,宫碧瑶已进宫,成为轩辕月的贵妃。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得如此之快,沈墨寒找宫青青对峙,宫青青承认是她暗中策划了一切。要知道,当时的宫青青年纪尚幼,心计竟如此深沉,令人不寒而栗。
“我想知道事后宫碧瑶有没有说过什么。”听完那段旧怨,宫青青打破沉默问道。
“她说木已成舟,一切成定局,无话可说。那之后她避而不见,深宫之中,最忌讳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她曾说过要我别为难你,更不准我对你下毒手。原本我已听进她的劝告,不想那时你突然进宫,成为轩辕的楣妃。看到你的一刻,新仇旧恨涌起,我誓要将你带给我的痛苦尽数还予你。世事难料,我不曾料到,最后我竟会对你动了心。”沈墨寒苦笑。
往事不堪回首,想多一次,便伤神一次。而今,再次面对宫青青说起那些往事,只觉经历了轮回,一切都不真实。
“以前我的记忆不复存在,不知以前为何会这般。虽然你们没怎么提北宫,但我感觉那里不简单,也许我该回那里一趟。”宫青青呓语,没有将沈墨寒所说的喜欢放在心上。
“我陪你去,即刻启程。”沈墨寒眸光一闪,沉声道。
宫青青傻了,她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她不是以前的宫青青,孰是孰非已不重要,过往的一切都抛下,对谁都好。
“我知道你想避开轩辕,趁他重伤的当会儿,你离开的时机刚刚好。”沈墨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宫青青,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再说吧。”宫青青对沈墨寒的提议不感兴趣,转身想回房休息。
“难道你想跟他进宫,再进皇宫那个牢笼?我清楚记得当年的宫青青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走出皇宫,过往一切历历在目,你都忘了么?”沈墨寒的声音自宫青青身后响起。
“我的路,自己知道要怎么走。沈墨寒,你无需用话来激我。我再重申一次,对于你,我从来没有男女之情,就连朋友之谊也没有多少。我们仅有的,就是当年的相互利用。再有,我欠你的救命之恩。”宫青青淡声道,朝沈墨寒挥手。
说她不识好歹,说她无情无义,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不想沈墨寒对她抱有期望,围着她打转,他该走出北宫二姝的魔咒,过自己的新生活。
“青青,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心里只有他?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否则我不会放手,也没办法放手!”沈墨寒追上宫青青,用力抓着她的手。仿若这般,便算是抓住了这个女人。
“一定要给一个原因给你吗?”宫青青轻声反问,眉间笼罩了一抹轻愁。纠结的秀眉,紧抿的红唇,在在显示她有心事。
沈墨寒按捺住不忍,加强语气道:“我想知道。一直以来,我不知道轩辕哪里比我好,值得你倾心以对,要知道,他不曾给你什么。若说刻骨的,怕也只有伤害罢?”
“原因很简单,我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在那一世,他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如此,你信吗?”宫青青的笑意轻浅,不断放大,仿若秋夜静静绽放的雏菊,淡若无痕:“也不全然是。就算我没有上一辈子的记忆,他也还会是我喜欢的男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了。爱情的事,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沈墨寒,我以为你也曾爱过,应该会懂的。”
宫青青错开脚步,施施然离去,只余下沈墨寒呆怔在原地。
是啊,他也曾爱过,应该懂的。不过就是那么一个人,悄悄进驻了心底,再拔不去。
或许,是他在强求吧?爱就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无论他做什么,宫青青都不可能对他有感觉。如她所言,他们连朋友也称不上。
宫青青去至三楼,她回眸,看向楼下痴站的沈墨寒。月华下的沈墨寒,出类拔萃,优雅出众,这样的男子她都看不上,绝不是她心气高,而是她的心只能装下一人,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人。
她收回视线,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在沈墨寒的身后,在屋檐下悄然流泄的光影之下,站着一个看不清容颜的男子。他仰望她,在想什么?
呆怔片刻,宫青青决定不去深究。无论那人是谁,知道了只会徒增困扰。也罢,什么都不想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晚,宫青青睡得酣畅,不曾醒来一次。次日她想睡懒觉,绿衣却冲进寝房把她摇醒。
“发生什么事了?”宫青青不甘不愿地爬起来。
绿衣知道她的睡眠习惯,若非有事,不可能把她从床榻挖起。
“小姐,这是北宫的来信,老宫主,小姐的父亲宫天翼病危,想请小姐回一趟北宫。”绿衣将信函递给宫青青。
她将内容大致扫一遍,上面只说宫天翼病危,情况紧急,要她无论如何也要回北宫。
昨晚她才起意想回北宫,今日就有这样的消息传来,看来这一趟,必须得前往。
“绿衣,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往北宫!”宫青青犹豫将近一刻钟,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直觉北宫不简单,那里应该藏着一些秘密。迎难而上,揭开谜底,这是她想做的事。在江南城待了三年时间,很少出去走动,她的身份已经败露,去北宫找点乐子打发沉闷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是,小姐!”绿衣应声而去,很是激动。
想必能出江南城走动走动,不只是她的愿望,也是绿衣她们的心愿。
看到跟前一字排开的几个少女,宫青青只觉头大。
“绿衣跟我走。红霞,三儿,阿紫,你们三个各守自己的阵地,不得有误。”宫青青这话令三个少女同时垮下小脸。
红霞是千娇阁的执事与护院,不能离开。吕三儿是戏子楼的花旦,自然也不能离开。阿紫则是柳岩坊的常胜将军,没有她压场子,一天不知要损失多少银子,自然更不能离开。
“我们要跟随小姐左右,保护小姐的安危!”此次三个少女很有默契,异口同声地道。
“你们跟过去只会让我分身乏术,北宫可不是好玩的地方。绿衣跟我足够,就这样!”宫青青看向那个早已上了马车的大人物,心情不大好。更莫说皇甫如是与南宫湮早已上了马,只等她一声令下,则可以启程,去往北宫。
她是回“家”探望病危的“父亲”,而不是去游山玩水。如此大的阵仗,容易引起众人臆测。
这厢几个丫头跟在她身后不愿离开,宫青青不得不去到南宫湮和皇甫如是的高头大马前道:“你们两个下来,我有话要说!”
“丑八怪,我喜欢你仰视我说话!”南宫湮妖冶的笑容绽放,可恶得紧。
“我问你们,你们这是要去哪?”宫青青一声低咒,直奔主题,问道。
“去北宫,丑八怪,你呢?”南宫湮笑,明知故问。
“我不准你们跟着!”宫青青怒声道。
“笑话。我们先说去北宫,可没说要跟你走!如是,别理这个无聊的女人,我们走!”南宫湮说罢,策马离开,皇甫如是回眸一笑,紧随其后,扬长而去。
“红霞,我们也用这招,先走,看小姐怎么赶我们。”吕三儿小小声道。
“你们不想活就跟过去!”宫青青一声怒喝,吓得吕三儿赶紧闭了嘴,不敢再放肆。
“青青,再说下去天黑了,上马车,起程。”坐在豪华马车里的轩辕月极度不耐烦,探头看向宫青青,朝她招手。
宫青青冲到马车跟前,指着轩辕月挺直的鼻梁道:“还有你,不准跟——”
她话没说完,轩辕月便将她捞进了马车,讨好地笑道:“你明知赶不走我,何需多此一举?小窦子,启程,尽量赶路,不必顾及我的身子。”
“是,主子!”小窦子一扬手,马车便缓缓向前。
“你是皇帝,跟着凑什么热闹?而且你重伤未愈,跟过去只会成为我的负累。”宫青青不满地道,结果被轩辕月抱进他怀中。
跟他靠得这么近,近得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他灼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至她身上。突然觉得马车内的空气有些凝窒,让人无法呼吸。
轩辕月逐渐加重的气息让她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俊颜不断靠近自己。
她想,她该躲开的,不该在马车这样的地方发展这种见不得人的奸情。可是,可是……
她完全无法动弹,直到他殷红如血的薄唇轻触到她的。他薄唇微张,含着她丰润的下唇,轻轻吸吮,力道在吮吻不断加大。
“小妖精……”轩辕月沙哑的声音传进宫青青混沌沌的思绪,他湿热的舌尖缠吮着她的,她羞涩地回应,心跳加速,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他身上某个东西正抵在她的温暖之源,让她好紧张,更是口干舌燥。
他的手滑溜地钻进她的裙底,摸上她的大腿……
“嗯……”动情之下,宫青青不觉发出一声轻吟。
猛然察觉自己发出可怕的声音,她从情浴中挣扎出来,入眼便是轩辕月温柔的脸。
“青青,我想要你,这里好疼……”他抓着她的小手,摸向他的某个部位。
宫青青后知后觉忘了要反抗,待手摸上那个硬邦邦而滚烫如火的东西,她像触电般缩了手,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丑八怪,要不要跟我同乘一骑?”就在宫青青心跳快得不像话时,马车外响起南宫湮的声音。
不等她回话,轩辕月索性一把压她在身下,薄唇堵上她的,双手更是急切地开始脱她的衣裙。
“别,别这样……”宫青青左闪右避,想避开轩辕月强势的袭击,只是效果甚微。
她不敢大力推,怕再伤到轩辕月,结果一闪再闪,轩辕月攻城掠地,很顺利地脱下她的衣裙。
“轩辕月,你在做什么?!”久等不到宫青青回答的轩辕湮直接跃过众人飞身落在马车车沿之上,看到里面的****情景,气得直跳脚。
轩辕月第一时间将宫青青压在身下,利落地为她穿戴整齐,这才松一口气,瞪向扫他性致的南宫湮:“非礼勿视,南宫湮,这个该不会要我来教你吧?”
若不是有南宫湮这个混蛋,他可能已经得手。他想要宫青青的身子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好不容易让他逮着个楔机,却被南宫湮破坏,这怎不叫他恨?
“青青,出来,别跟他坐在一起,危险!”南宫湮漠视轩辕月,直接对宫青青道。
宫青青自是乐意,毕竟南宫湮说的话就是她心里的想法。跟轩辕月在一起,随时可能失身,她还没决定好,当务之急是离轩辕月这个色胚越远越好。
她抵抗诱惑的能力每况愈下,自己都觉得丢人死了,被轩辕月撩拔几下便不知身在何处,云里雾里。
“青青,我身子不好,需要你的照顾。”轩辕月及时拉着宫青青的小手,在她手心摩梭,眉目含情地看着宫青青,不知这美男计是否管用。
“小窦子,好生照看你家的主子,他说,他的身子不好,或许你该为你主子找一堆女人服侍!”宫青青甩开轩辕月的手,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跟随南宫湮而去。
轩辕月恨得牙痒痒,邪眸半眯,看着宫青青跟南宫湮有说有笑。
该死的女人,就在他眼皮底下跟其他男人打得火热,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
“小窦子?!”轩辕月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叫着他那个贴心内侍。
小窦子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