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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敢于自省(7)

苏轼7岁知书,10岁能文,且出口成章,发言为诗。许多年长的人都来向他请教学问,经常能得到很多人的夸奖;加上自家的藏书也快读完了,认为自己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不觉有些骄傲。他得意扬扬地写了一副对联:

识遍天下字,读尽人间书。

一天,一位白发老者拿一本书上门向苏轼求教,说:“我问了好多人都不认识这本书,听说你博学多才,所以专程远道前来向你请教。”

苏轼自信满满地接过书,心里想:“我肯定知道。”谁知翻开书本,不但没有看过,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只好惭愧地摇摇头。

这件事给苏轼的触动很大,觉得自己要学的知识还很多,不由得想起了令人脸红的那副对联,正准备撕掉时,忽然停止了,略加思索后,拿起笔在上面各加了两个字:

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然后端详一番,便埋头看书了。母亲在窗外看到这一切,不由得点头微笑。由于他在学问上严格要求自己,谦虚好学,使他成为书、画、诗、文皆优的文坛巨匠。

◎故事感悟

骄傲,是很多人小时候的一个通病。很多人都会因为取得了一点点的成绩就会沾沾自喜,也会因为这点成绩开始止步不前。学习若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时刻反省自己,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

◎史海撷英

苏轼轶事

苏轼自46岁后自号“东坡居士”,民间里,不少以其名相称的东西,如东坡巾、东坡肉、东坡豆腐等。

“东坡”是当时黄州(今湖北黄冈)东门外远处一块山间坡地,原归营兵屯垦,弃置日久成了瓦砾遍地的荒场。

宋神宗元丰初年,苏轼被人诬告用诗诽谤皇帝,被谪为黄州团练副使,名义上是地方军事长官,实际是没有俸禄的戴罪官吏,这时他的生活陷入困境。

友人马正卿向知州申请把一块荒地拨归苏轼耕种,被批准,于是苏轼开始了农耕生活。他养了一头牛,开垦了半顷田地播植稻麦,一家人吃饭问题解决了。

苏轼发现在“东坡”的一侧有座长满蒿草的废弃菜园,就申请以此为房基建筑住房。正房是在大雪中落成,定名“雪堂”,苏轼亲笔题写“东坡雪堂”匾额悬挂在迎面。后来,他的著作多用“东坡”为名,如《东坡集》《东坡志林》等。

苏东坡不仅在文学史上成就斐然而享有盛名,他在自然科学方面也作出了很多贡献。

在医学方面,他与科学家沈括合著的《苏沈良方》是闻名中外的医书,是我国医学宝库中一份珍贵的遗产。此书共18卷,总计处方170多剂,论述60条,先后有数十种版本流传,此书至今在日本流传甚广。

在养生方面,苏轼著有《问养生》《论养生寄子由》《养生说》等20多篇文章,他的养生学重要论点是“营养生者使之能逸而能劳”、“药石可以伐病而不可以养生”。另外,他还提倡练气功,强调饮食要有节制,多食蔬菜,豁达乐观,心胸开阔,这些论点至今仍有重要价值。

在科普方面,他曾推广过湖北农民插秧用的秧马,四川制盐的“筒井用水鞲法”,四川的“布头笺”纸。还著书立说,在《牡丹记序》中记录了他研究过的生物变异性。在《酒经》中,他详细介绍了制曲和酿酒技术。在《苏轼杂琴事》中,剖析过古代名琴“雷琴”。他还研究过数十种物质的化学变化及性质,在《格物粗谈》和《物类相感志》两本著作中,记载了广泛的科学知识,共计1200多条,至今有参考价值。

◎文苑拾萃

刑赏忠厚之至论

(宋)苏 轼

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有一善,从而赏之,又从而咏歌嗟叹之,所以乐其始而勉其终。有一不善,从而罚之,又从而哀矜惩创之,所以弃其旧而开其新。故其吁俞之声,欢休惨戚,见于虞、夏、商、周之书。成、康既没,穆王立,而周道始衰,然犹命其臣吕侯,而告之以祥刑。其言忧而不伤,威而不怒,慈爱而能断,恻然有哀怜无辜之心,故孔子犹有取焉。

《传》曰:“赏疑从与,所以广恩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也。”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而乐尧用刑之宽。四岳曰“鲧可用”,尧曰:“不可,鲧方命圯族”,既而曰“试之”。何尧之不听皋陶之杀人,而从四岳之用鲧也?然则圣人之意,盖亦可见矣。

《书》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呜呼,尽之矣。可以赏,可以无赏,赏之过乎仁;可以罚,可以无罚,罚之过乎义。过乎仁,不失为君子;过乎义,则流而入于忍人。故仁可过也,义不可过也。古者赏不以爵禄,刑不以刀锯。赏之以爵禄,是赏之道行于爵禄之所加,而不行于爵禄之所不加也。刑之以刀锯,是刑之威施于刀锯之所及,而不施于刀锯之所不及也。先王知天下之善不胜赏,而爵禄不足以劝也;知天下之恶不胜刑,而刀锯不足以裁也。是故疑则举而归之于仁,以君子长者之道待天下,使天下相率而归于君子长者之道。故曰:忠厚之至也。

《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夫君子之已乱,岂有异术哉?时其喜怒,而无失乎仁而已矣。《春秋》之义,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因其褒贬之义,以制赏罚,亦忠厚之至也。

寇莱公闻过则喜

◎把意念沉潜得下,何理不可得。——明·吕坤

寇准(961—1023年),北宋政治家?fffffe51诗人,汉族。字平仲。北宋丞相。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19岁时,宋太宗太平兴国中,赴汴梁(开封)会试,进士及第。授大理评事,知归州巴东、大名府成安县。累迁殿中丞、通判郓州。召试学士院,授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推官,转盐铁判官。天禧元年,改山南东道节度使,再起为相(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景灵宫使)。皇祐四年,诏翰林学士孙抃撰神道碑,帝为篆其首曰“旌忠”。寇准生活比较奢侈,多有微议。

寇准在刚刚上任宰相时,张咏在成都任职,听说寇准入相的消息就对僚属们说:“寇公奇才,惜学术不足尔。”

景德三年(1006年),寇准被王钦若所谮,被罢相出任陕州知州。这时张咏正好罢官从成都回京,路过陕州。二人相遇后寇准很热情地招待他。

张咏临行前,寇准送他到郊外,问道:“你有什么要告诫我的吗?”

张咏慢吞吞地说:“《霍光传》是不能不看的。”

当时,寇准没明白张咏的意思。回家后找来《霍光传》读。当读到“赞曰:……然光不学亡术”这句话时恍然大悟,笑着说:“此张公之谓我矣。”

寇准对溜须拍马的人十分厌恶。参政丁谓出于寇准门下,对他十分恭谨。一次,官员们在中书省会餐,菜汤沾在寇准的胡子上,丁谓赶紧站起来用袖子帮他擦拭。

寇准笑着说:“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闹得丁谓很无趣,也从此怀恨寇准,后来经常中伤他。

天禧三年(1019年),寇准再度任职宰相。宋真宗病后,刘皇后干预朝政,他密奏真宗请以太子监国,事情泄露后又被罢相。丁谓趁机对寇准一再陷害,使寇准一路被贬多级。

寇准被贬不久,丁谓因勾结宦官、巫师伪造祥异被贬为崖州(今广东崖县)司户参军。路过雷州时,寇准派人带一只蒸羊在路上迎接。丁谓想见他,他拒绝了。寇准的家僮想找丁谓报仇,寇准关起门来不让他们出去,等丁谓走远了才让他们出门。

◎故事感悟

寇准是一个以刚介敢直谏著称的人。他对于喜欢溜须拍马的人不屑一顾,反而对能够提醒自己过失的人大加赞赏。寇准诚恳待人、虚心求教、知过即改的品格令人钦佩。自古皆言学而优则仕,想来寇准在入仕之前,亦是“学而优”的。但是,仕而优则学更重要,寇准的省悟,是否也让我们有所反省呢?

◎史海撷英

寇准被贬

天禧四年(1020年),53岁的宋真宗得了风疾,行动不便,朝中大事多由刘皇后掌控。

真宗因身体缘故不想再管事了,就与亲信宦官周怀政商议,想让皇太子监国,又授意他与寇准斟酌是否可行。

寇准闻讯后,立刻去见真宗,表示按宸断办理,并提出应择方正大臣辅佐太子,丁谓、钱惟演是奸佞之徒,不可委以重任,真宗都答应了。

寇准让翰林学士杨亿起草太子监国的诏书,并嘱他不得外泄。不料,寇准自己却因醉酒走漏了消息,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丁谓、曹利用联合向寇准发难,刘皇后又推波助澜,要挟真宗罢免寇准。真宗听信谗言,不顾他和寇准曾有的约定,罢免了寇准宰相职,改任太子太傅,封莱国公,以丁谓为相。

寇准被罢后,周怀政担心自己在劫难逃,于是孤注一掷,想杀宰相丁谓,罢皇后干政,奉真宗为太上皇,传位太子,以寇准为相。杨崇勋原本也参预此事,后来见刘皇后、丁谓一伙势力大便转向了,并向丁谓告密,丁谓连夜告诉曹利用。第二天,周怀政被杀,本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寇准却再次被卷入漩涡。

惟演与刘皇后、丁谓串通一气,诬告寇准罢相之后交结中外,图谋东山再起。于是,寇准被贬为太常卿、知相州(今河南安阳)、徙安州(今湖北安陆),后再贬道州(今湖南道县)司马。

◎文苑拾萃

寇准祠墓

寇准去世后,其夫人宋氏请求将其灵柩运到洛阳安葬,被准。寇准灵柩往洛阳途经公安(今湖北公安)等县时,当地百姓插竹路祭。据说,后来这些竹都成活为林,后人称为“相公竹”。人们在竹林旁建了“寇公祠”。明代大文人戴嘉猷路过公安时,曾题写“万古忠魂依海角,当年枯竹到雷阳”的不朽诗句。

雷州西湖宋园内有“寇公祠”。据载,寇准终老雷州,他一生的最后18个月在雷州度过。遗体运回西京安葬,雷州人为了缅怀他,在他寓所“西馆”立祠奉祀。

1135年(宋绍兴五年),宋高宗赐“族忠祠”匾额。寇准住在“西馆”时,写诗抒发内心激愤和伤感:“曾为深渊无处诉,年年江上哭青春。”

“寇公祠”内还有元仁宗延祐四年(1317年),海北南道廉访使余琏修的井,由名宦进士王佐题“莱泉井”石匾。寇准饮用过这口古井的水,井水千年不枯,泉水清冽,人称“莱泉”。

寇公祠两侧廊厢布满歌颂寇准的诗文。明进士金都御使魏瀚诗云:

廊庙安危力万钧,泰山乔岳等嶙峋。

雷阳何以有此老?宋室未知有几人!

济海舟航横野渡,谪居池地动星辰。

南来为问崖州户,曾似丞尝庙貌新。

“寇公祠”内还有几幅图画,记载着他在雷州的业绩:修建真武堂,教书传艺,使乡民的子孙也能读书;讲授天文地理,破除歪理邪说;传授先进生产技术,促进经济发展;传播中原文化,向当地人传授中州音,促进了当地人与中原交流等等。

寇准墓位于渭南市临渭区官底镇左家村南外,封土高4米,南北15米,东西8米,墓前立有“宋寇莱公墓”碑石一通。

范仲淹雅释前憾

◎事贵审处,古人谓天下甚事不因忙后错了,其名言也。——明·薛瑄

范仲淹(989—1052年),字希文。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教育家。先世彬州(今陕西省彬县),后迁居江南,为苏州吴县人(今江苏省苏州市)。他为政清廉,体恤民情,刚直不阿,力主改革,屡遭奸佞诬谤,数度被贬。1052年(皇祐四年)五月二十日病逝于徐州,终年64岁,是年十二月葬于河南洛阳东南万安山。谥文正,封楚国公、魏国公。有《范文正公集》传世,通行有《四部丛刊》影明本,附《年谱》及《言行拾遗事录》等。

景祐三年(1036年),范仲淹任吏部员外郎、权知开封府。当时,宰相吕夷简执政,朝中进用的官员多出自他的门下。范仲淹就上奏了一个《百官图》,按着次序指明哪些人是正常的提拔,哪些人是破格提拔;哪些人提拔是公,哪些人提拔是私。并建议:任免近臣,凡超越常规的,不应该完全交给宰相去处理。吕夷简很不高兴。

过了几天,为讨论建都的事,二人的政见又不同,吕夷简攻击他的主张是“迂阔之论”,范仲淹也给仁宗上了四字奏章,“讥切时政”,并暗有所指地说:“汉成帝信张禹,不疑舅家,故有新莽之祸。臣恐今日亦有张禹,坏陛下家法。”

这下子惹恼了吕夷简。他恼羞成怒,大声嚷:范仲淹离间陛下君臣之间的关系,他引用的官员,都是他那一伙子人!范仲淹激烈地和他辩论。结果,被吕夷简“指为狂肆,斥于外”,贬为饶州(今江西上饶)知州。

范仲淹被贬后,秘书丞余靖、太子中允尹洙、馆阁校勘欧阳修等为他“一言忤宰相,遽加贬窜”鸣不平,结果也被贬。第二年,吕夷简因与王曾政见不同罢相。

范仲淹任饶州知州一年多,改任润州(今江苏镇江)刺史,后又改任越州(今浙江绍兴)刺史。

康定元年(1040年),西夏王李元昊率兵入侵,他被任命为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接着又改为陕西都转运史。未几,夏竦任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史,他又被任命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负责防御西夏军务。

这时,正好吕夷简也再度复相,仁宗下谕让范仲淹不要再纠缠和吕夷简过去不愉快的事。范仲淹顿首谢曰:“臣向论盖国家事,于夷简无憾也。”(我过去议论的都是关于国家的大事,对夷简本人并没有什么怨恨。)

范仲淹防御西夏很有政绩。庆历三年(1043年),他被任命为参政知事,与富弼、欧阳修等推行政治改革,为夏竦等中伤,又被贬出任邠州兼陕西四路安抚使。著名的《岳阳楼记》,就是这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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