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
树梢上,站着的黑衫中年男子望着马贼们疯狂的屠杀彩虹庄的村民,低声一叹,随即又将目光定格在空地上战圈之外盘膝而坐的炎天身上。
虽然他很想出手解救那些被无情屠杀的村民,但是他却是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的他的职责只有一个!
那就是——
保护炎天师弟!
保证炎天师弟的性命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相比于他的职责,那些被屠杀的村民就显得轻了些,所以黑衫中年男子根本不会避重就轻的“冒险”前去解救那些村民。
要明白。
一旦他暴露去解救那些村民,炎天的性命很可能会出现危险,虽然看似现在的郝师兄并没有对炎天出手的意思,但是就连黑衫中年男子也不敢保证郝师兄接下来会不会动手?
所以。
慎重起见,黑衫中年男子目光一直都是凝视着炎天那里,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分心,就更不要提分心出手解救那些村民了。
毕竟,换句话说,这片世界辽阔无比,每一天不知道有多少像彩虹庄这样的村庄遭受劫难,村民们被无情的惨遭屠杀的事迹发生。到了黑衫中年男子这等实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接了多少的任务?亲眼目睹了多少这样的血腥场景?
这个世界就是这番的血腥残忍。
他早已看淡了。
突然——
“咦?”黑衫中年男子注视着炎天的眼神一凝,旋即他那凝重的脸庞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浓浓的惊讶之色。
“炎天师弟他……”
……
空地之上。
听着一声声凄厉的嘶吼,望着那一幕幕的血腥场景,炎天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可恶!”
“可恶!”
“可恶啊……”炎天多么渴望能够出手解救那些无辜的村民,但是他办不到!因为他体内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他根本没有那种实力能够突破空地上厮杀着的战圈,前去解救那些绝望的村民。
何况。
炎天更加担心的是倚靠在树干上一直把他盯着的青年男子郝师兄,从郝师兄之前的话语中,炎天相信,恐怕他一出手,郝师兄就会立马阻止。
所以他在等!
等着他体内的那颗神秘的八圣珠治愈他体内的伤势,从而凝练他自己的气,再次提升他的实力,到时候,他方才或许能够拥有与郝师兄战斗的实力。
“不要。”
“妮儿!”
“逃啊,快!”
“不。”
“啊啊……”
……
不甘!绝望!无助!愤怒!……在驾着马的马贼们的手中,所有的村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亲人,友人被无情的屠杀。
很快,彩虹庄内一片狼藉,一道道无比凄厉与不甘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天地,鲜血挥洒着,染红了地面,清风吹过,带来一阵阵浓浓刺鼻的血腥味。
炎天望着。
他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却是根本出手不了!这种无力的痛苦令得他撕心裂肺,他仿佛忆起了密林当中那神似章爷爷杨老伯的死,当时的他就是像现在一样的无力,看着胡三一刀捅进杨老伯的身体,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实力。
一切都是实力!
只有拥有别人不可撼动的实力,才能随时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炎天内心对实力产生了极大的渴望。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他终于明白了,实力是这个世界衡量一切的标准,更是准则,千百年不变的准则!
如果自己拥有足够强的实力,密林当中的杨老伯就根本不会死,现在这些被黑马帮马贼们屠杀的强者以及手无寸铁的村民们更不会死!一切的一切都是实力!
“嗯?”
炎天猩红的双眼忽然微微一缩,“这是……”
“气。”
“和自己当初在森林当中隐约感悟到的气如出一辙。”炎天神情一愣,接着立马闭目感悟,他知道这是机会,感悟到天地间气的机会。当初在银月狼群风波过后,炎天虽然说是小有感悟,但却是并没有真正的感悟到这种气,或多或少炎天有着一丝遗憾。
现在!
望着眼前的那一幕幕的血腥场景,炎天再次感悟到了这种气的存在,炎天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更何况。
现在是千钧一发之际,如果能够让得炎天真正感悟到这种气,那么对于炎天的实力无疑是有着绝对性的飞跃,所以炎天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是压下心中的强烈情绪,立时紧闭双目,调整着心境开始全神贯注的感悟着这种气。
在充斥着浓浓血腥的空气当中,有着一缕缕霸道之气在游离着……这霸道之气不断的凭空衍生,最后竟然是渐渐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种连炎天都是胆颤心惊的恐怖之气。
气是无形无色的。
但这恐怖之气映射在炎天的脑海却是呈现着幽黑之色,有的无数恐怖之气汇聚在一起,形成的那种深邃的幽黑之感,彷如一个深不见底旋转着的黑洞,令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有的无数恐怖之气分散而开,跟随着风在空气中飘散着,而随着这些恐怖之气的飘散,地面上的一些沾染着鲜血的杂草竟然是诡异的枯萎了,甚至连那些参天高耸的老树生命力都在渐渐的消退……
“恐怖。”
“太恐怖了。”慢慢跟随着这种气而感悟着的炎天心中惊恐,“天地间什么样的气竟然会如此恐怖?”
同时他的心中也是一喜:“这种气竟然能够令得生命力逐渐的衰竭?论强度绝对超过天地间的元气,如果自己能够感悟到这种气,将它吸收进体与自己的气相融,到时候自己的实力一定会得到飞跃性的提升,恐怕就是七环强者的青年男子也将不会是我的对手。”
炎天继续感悟着这种恐怖之气。
……
“奇怪。”
“刚才这个小子因为彩虹庄村民被屠杀,连自我疗伤都静不下心,现在竟然如此平静的闭上了双眼?”倚靠在树干之上的郝师兄眉毛一掀,“真是奇怪。”
“等等……”
“这个小子的气出现了异样的波动!难道……难道这个小子在感悟天地间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