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救了,你还是赶紧去救你的女人吧!”
黑墨辰的隼眸中逝过一丝忧伤,下一瞬间又转回到平日里幽冷。
男子看着他,也是轻叹了口气,两个男人相视,默契十足,心中无限感慨。
他们都越来越有人情味了,爱情是会让一个人改变的,有时,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
深夜,兰子嫣终于回到了黑园。
按平时的习惯,她去了孩子们的房间里,看到他们都已经安睡下来,替他们将被子盖好后她才回到了房间,简单的冲了个澡,清理了下手和胳膊上的伤口,将烈风给她的袪疤霜抹在了伤口上,便倒进大床中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和那双熟悉的眸子,可才一小会,她的眼皮就越来越沉,直到她的呼吸均匀。
真的好累。
“吱……”一声细微的声响后,兰子嫣房间的窗子被轻轻的打开了,那黑色底花的窗帘被轻轻掀开,一缕月光挽进,一道黑色的颀长身影静静的朝床边走去,接下摩托帽放在床前,他步伐矫健且泰然自若,似乎知道她根本不会突然醒过来一般。
月光下,一大块狰狞的深红色伤疤布满了他年轻的脸,除了眼睛外几乎已经看不到完好的皮肤,一双墨色的眸子正紧紧的盯在大床上的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她走去。
能如此轻松的进入黑园而不惊动任何人的,只有一个人,他,正是那个已经“死去”的黑墨珏。
三年前,当他们打开笼子将黑雨汐从里面拉出来的时候,龙卫权发现了那枚微型炸弹,迅速挡在他们的身前,他被炸得血肉模糊,而当时的黑墨珏也是身受重伤且容貌尽毁。
事后,他和同样受了重伤的鬼医被带回了幽冥岛进行医治,经过周密的诊断,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喉部被炸弹伤得很厉害,声带严重受损,连自由呼吸都很困难,更不要提说话了,为保他的命,黑墨辰只好命烈风给他用了药性不稳定的火龙胆汁。
他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可一身的毒素却成了一大难题,而且与当年的兰子嫣一样,他本就毁掉的脸也更加严重,如今他的面目完全可以用“狰狞”二字来形容。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曾经一度自暴自弃,后来是黑墨辰的一拳击醒了他,不错,他还有爱的女人和孩子在等着他回去,他怎么能放弃生还的机会呢?有什么比活着更可贵的!
觉醒后的他开始配合治疗,按照他的要求,洛安和韩浩然等人并没有告诉兰子嫣他还活着的事实,因为没有人能够确定伤口还在反复感染的他是不是真的能活下来。
是啊!任再强的人,又有谁能接受这得而复失的痛苦呢?
黑墨辰命令烈风为他采取了最危险的治疗方法和最残酷的复健康复方式,让他从连抬手都很难到现在这样可以和从前一样身手矫捷。
期间的辛苦可想而知,可每每当他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就会想着有一个痴痴的女人还在孤独的守候着他,他就咬紧牙挺着,十几年的复健功课他在三年内就全部完成,正是这非常人的毅力让他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如今,他除了脸已经面目全非,嗓音也没有完全恢复外,其它的与从前都已无异,他终于回到了中国,尽管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洛安和韩浩然也一直在保持着每天向他汇报,可他终还是念着这般拥着她的感觉,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女人依偎在他怀中的感受。
嫣儿……我回来了。
轻轻的坐到了床边,他静静的看着床上已经沉沉睡去的女人,看着她疲惫的倦容上精致的眉还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还在为什么事情困扰着,他一手轻抚着她的眉心,另一手伸到她的枕头底下将一只刚刚挥发干净的小棉球取出,放到了衬衫的口袋里。
那恰到好处的用量让她可以在一整晚都安睡,而且次日也不会有疲累感,更不会知道都发生了什么,这就是烈风研制的安梦散,每晚,他都是用这个来接近她的,在她的床边轻抚着她的小脸,感受着她。
她在安怡陵园和黑星集团说的话他都听得很清楚,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忘了自己,所以很高兴。
看着她的眉心慢慢的会展开,抿紧的唇也渐渐的放松,似乎有些依恋的蹭向他温暖的掌心,空气中还弥漫着她身上刚刚用过的郁金香沐浴液的淡淡清香,那滑润的微凉皮肤正在他的手中慢慢变暖,他的薄唇轻轻上扬,想了想,终还是敌不过味道,轻轻的俯下了身覆上了她柔软的唇。
他本是想蜻蜓点水般吻一下就结束的,可当他的唇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对她的渴望就如洪水般瞬间决堤,他慢慢的轻吻着她的唇,像在品尝一块甜美的蜜糖一般慢慢的享受着她的味道,伸出舌尖轻轻在她典美的唇线上划动着,那优美的曲线的是他向往已久的,膜拜着她,他仔细的吮吻着她,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终于,他放弃了心底的一切挣扎,覆上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小脸深情的吻着她。
“嫣儿……”沙哑的喃着她的名字。
整整三年了,他想了她三年,念了她三年,这些日子里,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今晚,他要将这一切付诸于行动,他要她,他要给她最深的爱。
“唔……”低喃声从她玫红的唇间溢出,沉浸于睡梦中的兰子嫣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触碰她,取悦着她,感受着她,她很想张开眼睛看看覆在她身上的熟悉的气息究竟来自于谁,却根本没有力气,只是虚弱的呼着气,此时的她就像脱离了水的鱼儿,微启着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