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想要抱起姽姽,却不知从何抱起。她的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脸上也是斑痕累累。
姽姽昏迷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安默看到她的眼睛动了动,总算是放下心来。
夜王带着银色的面具,阴沉着坐在大厅的上方:“本王要姜府今夜没有一个活口。”
姜大人醒来后看自己无碍,还以为自己安然无恙了。冷笑着嘲笑起夜王,也不过如此。直到脖子被人抹了下去,才明白,夜王果真是惹不得。
第五日的傍晚时分,姽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夜王脸上苍白的蹲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心疼的落下泪来:“大叔……”
夜王长舒了口气,惊喜之于吻着姽姽的手说不出话来。
“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死了呢!不要吓我好不好?”姽姽知道夜王担心自己,只好轻松的撒起娇来。被鞭打的那一天一夜,她的心里只有夜王,除了他她谁都想不起来,也无心想。睁开眼睛是他的脸,昏迷间梦到的也是他。
夜王轻搂着姽姽,说道:“对不起!”他深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不好!”姽姽靠在他的臂弯上,对自己说,她要爱他,用自己全部的心去爱他。如不是此次被掳去,她不会知道,自己爱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心里有他,他的心里有我,还在乎什么。
穆站在夜王的别院前,看着姽姽靠在夜王的怀里,痛苦的握紧了拳头。听说姽姽失踪后,他也丢掉了所有的事,找遍了整个京城。没日没夜的寻找,不吃不喝,最终还是让夜王找到。
连日徘徊在夜王的别院前,只想听到她好转的消息。
此刻看她在另一人的怀里,他的心如刀绞一般。恩爱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却遥远的恍如隔世。
每天不定时的姽姽会见到梓辛等人,只是奇怪怎么很难看到他们开心。
一定是太担心我,所以才会如此。
安默每天都来为她包扎伤口,闲着无聊姽姽就会威胁他:“假如让我留下一点疤痕,老娘不让你好过。”知道他的医术精湛,所以才会如此。
看安默点点头不语,姽姽有些奇怪却也懒得想为什么。
每天被夜王呵护着幸福还来不及,哪有闲心管别的事。
半月后,姽姽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一下,身上的伤痕也好的差不多了。数日来,没有好好的梳洗一番,姽姽跳进木盆舒服的享受着。
拨开水面上飘动的花瓣,姽姽微笑着低下了头。水里映出的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条条的疤痕如长长的虫子般刻在她的脸上。
“啊……”姽姽惨烈的叫喊着,经不住突来的冲击昏厥了过去。
夜王冲了进来,抱紧了在昏迷中还在发抖的姽姽。
姽姽哭喊着醒来看到夜王,微笑着看着自己,连忙转过身去:“你滚,我不要在看见你……”
夜王从身后抱住了她:“你不是说你很想我吗?为什么现在不想再见我了?”
“我讨厌你!我以后的以后再也不愿看见你。你走……”姽姽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
只要想到这半月来夜王每天都要面对自己这张丑陋的脸,她就觉得呼吸困难。自己只见过一次就恶心的不想见第二次。他每天对着恐怖的脸,是怎么忍过来的,她想象不出。
以后真的不愿再让他看到了,那不止是对他的残忍,简直是让他活受罪。
夜王的手紧了紧,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我不能没有你的!丢了你的日子里,我以为我会疯掉。”
“我的脸……怎么办?我不想你看见我如此……”姽姽浑身打颤,低着头,任眼泪滴下来。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只要想到你每天都对着我这张恐怖的脸,我就想死,我想死你明白吗?”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想要丢掉所有,不顾一切的想要爱一个人时,却让自己陷入如此的不堪里。
夜王摇着头,不许姽姽反对:“你依旧很好看,只是脸上多了点疤痕,况且安默说过他会想到办法医治你的。”
连安默都没有办法?
姽姽你完了,你完了!
“你滚!我讨厌你,你滚!”姽姽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推开了夜王:“你不走,我死给你看!”
“好!你千万别激动,我走,我走!”夜王很怕姽姽做出傻事来,连忙站起了身:“姽姽相信我,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
“滚!”姽姽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硬是把他逼出了房间。自己现在的样子哪有资格听什么甜言蜜语,听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
姽姽空洞的望着窗口,一整夜未合眼。狰狞的面孔,刺激着她的每一个神经。
或许是你看错了?
一定是看错了!
她抱着一丝希望,坐到了桌前。手握着镜子,却不敢靠近。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把镜子拿到了眼前,还是那个厌恶的布满伤痕的脸。
“啊……”疯了一样摔碎了镜子,甩开摆在桌上的茶杯,进入了崩溃的边缘:“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懂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自己。
“让我进来好吗?”夜王担扰的站在门外,却不敢轻易的推开门。
片刻的安静后,姽姽慌忙的逃到了床上:“不许进来,不许……”
“我看不到你就会不安,就让我看上一眼,看你完好我就出来。”夜王无助的声音让姽姽的思绪更加的混乱。
见姽姽不语,夜王小心的推门而入,看到她用被捂着头,连忙走上前抱住了她:“相信我,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找最好的药给你医治。别让我走好吗?”昨夜他在门外守了一夜,没有离开过。
“大叔……”姽姽反身抱住了他。有他这样不离不弃,你还有什么犹豫?
夜王紧搂着她,看她不在那么抵触,总算是放下心来:“相信我!”
夜王和安默研究着治愈伤痕的办法,却觉得还是差了一点。
“只有我师傅可以!”安默回想着当年,自己小时候有一次伤得很重,却被师傅奇迹般的治好,连个伤痕都看不出。
夜王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你师傅人呢?别说已经死了!本王无心听你说废话!”
“死倒是没死,不过跟死了差不多。我也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连消息都没有。”安默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撇下,只留了一本医书给他,还好他对医术很有天赋,凭着这本书研究出许多医治的方法。夜王回到别院时,突然觉得不安。敲响了姽姽的房门却不见有声响,连忙推开门,空旷的不见姽姽的身影。桌子上,一张纸孤单的躺在那里。
“姽姽……”夜王颤抖的手拿起了纸,是姽姽简单的留言。
大叔。
我走了!
不要再到处找我,等哪天我的脸好了,我就会回来,你不许想不开,一定要等我回来!
夜王疯了一样冲出了屋子。
姽姽遮着面,走到街上惹来一阵阵的目光。大白天罩着那么厚的面纱,是为何?摇晃着先把要找到出城的路,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姽姽来不及躲避,肩头的衣服被刮在马车上,破了一片,面纱也被一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