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安可不如朱欣蕊那般好搓磨,她身后立着的是百年门阀裕安谢家。
他们谢家的人,可以退可以让,却不是可以欺负的。
虽然李言昭,还是很顺意的退了亲,但是他的名声,已经完全败坏了,没有一个达官贵族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贵妃发作了几回,可是却也拿这个唯一的儿子没有办法,只能将究的忍受了。
可是皇上已经对这个没有担当的儿子完全失望了,好在他从来都不缺儿子,没有了一个五皇子,还有其他几个。
当然,这些都与朱欣蕊无关,那天于旭飞送来消息的时候,她本来以为免不了会有一番大事,结果事情出乎意外的顺利。
她几是还没想到什么应对的时候,这日子便过去了。
期间李言昭曾寻过她两次,可是见过鬼还有不怕黑的嘛,当然是不会见了。
这事便如此罢了,反是渐渐传出了华贵人与李言昭之间的传言。
这传言可是能要人命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更是让人想要去传播,越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越是多的人在私下言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传言越来越多人知道。
直到有一日传到皇后的耳里去了,这位看起来从来很安静的小皇后,突然之间发作了,她带着众宫人把正与华贵人在亭里私会的五皇子捉了一个正着。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说是被冤的,可是谁信呢?
五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悔婚,这事早就有人看出不对了。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是谁把当年五皇子为谢意安画的小像也晋了上去,看着那已被修被好的小像上面的人物,虽说有几分像谢意安,可是更像是华贵人。
要知道这工笔绘出来的人物,要画的与原主一般无二本就不可能,何况她们两人都是大眼高鼻的美人,这一起了疑,那自是越看越似。
据说当天夜里皇上就气的传了御医,后来五皇子便让远远的发落出了京都,虽说是封地为王,却也明令他终身不得离开封地。
这如圈禁也没什么区别,左右不过还是为了天家的脸面,念了几分骨肉亲情,所以没有从重处理。
但这时候已经可以肯定,今上百年之后,不论那位皇子登上帝位,都可能,只有五皇子绝不可能。
出了这样的事,贵妃算是彻底失宠与皇上了,六宫协理之权也交回给了皇后。
那华贵人就自更不必说,远远的发落了去清裕观出家,听说她命不好,走在路上遇上了流民,因怕她会被人辱没了,让近身待卫推下了涯,死的极惨。
不过也有人说她死了也是好的,要是没死,她这般害了贵妃唯一的儿子,以后只怕等贵妃空出手来,更会搓磨的她生不如死。
这些当然,朱欣蕊也只是看个热闹,在这几个月她筹措的花月楼总算是要开张了,那里有最美的姑娘,最好的酒,也有最有特色的酒池喷泉。
所有的酒都用竹泉喷出来,想喝便能饮,真的是繁华盛世里的颓然之景,却也成了众贵人最爱去的处所。
那天朱欣蕊从楼里看过帐出来,便看见那日见过与李言昭一处的姑娘,知道她是谢阀的嫡女谢意安,所以便对她笑了笑说道:“谢姑娘安好,真巧。”
刚想穿过去,可是却让谢意安唤住了,谢意安看着朱欣蕊,有些淡然的说道:“朱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知道华贵人与五皇子的事嘛。”
朱欣蕊听过这事的始末,知道她的小像在这里起的作用,当然不会无知的想不到这位姑娘在里面起的作用,所以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人的事与我无关了。”
可是谢意安却追上去说道:“朱姑娘,虽然我没有得到他,可是你也没有,我们都不过只是那贱婢的替身。”
“哦,那又怎么样呢?”朱欣蕊冷笑了起来,然后十分同情的看着谢意安道:“不论怎么样,也与我们无关了,谢姑娘,你也该论婚嫁了吧,这样在此与我讨论男子之间的事,这样真的好嘛?”
听了这话,谢意安突然放嚣的笑了起来,然后挑眉说道:“他就要娶我了,我要嫁人了。”
那笑声里让朱欣蕊看到了一丝疯狂,她有些同情的看着谢意安,这姑娘只怕是让李言昭折磨疯了吧。
便不想再多言的准备转身离开,只听到身后的谢意安在那里说道:“他现在不如从前了,从前我们谢家也需要他,可是现在谢家不在需要他了,可是他却需要我来挽回声誉,而且,除了我,他也再不可能娶到合适的大家贵女,所以前几天,贵妃娘娘已经亲自向皇上请旨赐婚了。”
看见朱欣蕊越走越远,谢意安终是大声的宣告道:“他终是我的。”
可是她却没能看到朱欣蕊回过头来的身影,因为在朱欣蕊的心里,这位谢家贵女,已经是个疯子了。
朱欣蕊越走越远,走到街口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识的顺着感觉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人立在马上,居然是多日不见的严昱。
说起来小半年不曾见过他,他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伯府亲兵的打扮,反是一身玄色华衣,正在马上含笑看着朱欣蕊。
朱欣蕊不由回眸看着他,嘴张了张,似想说话,可是终没有说出口,两人便那样呆呆的看着对方,傻傻的不说话,那一瞬间,似乎流年都变的漫长。
好半天,朱欣蕊才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问道:“你去那了,前些天我的花月楼开张,也不见你来看看,于旭飞都来了。”
这话一出口,朱欣蕊的脸便像火烧云一样的红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嗔怪的小情人一般。
可是严昱也没嫌烦的笑了笑,然后轻声的说道:“我去办些事了,现在办完了。”
朱欣蕊没有问是什么事,因为觉得不重要了,反正已经办完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严昱下意识的问:“你要不要去楼里看看。”
严昱应了一声,脱了骑马用的手套,丢给一侧的从人,便下了马,并着朱欣蕊一起又走回花月楼。
两人行不多步,便遇上正要离去的谢意安,谢意安看着严昱居然惊的嘴都合不上,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人渐行渐远,远远看去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交叠在一起,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