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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警察离开后,老太太也回到房里,听见儿媳妇伤心的哭声,急忙去敲雷清蓉的门。敲了很大一阵,雷清蓉才过来开了门,一看是老太太,喊了一声“妈”,然后猛地扑在老太太身上,继续抽抽泣泣。

“怎么了,啊?”老太太一边拍着儿媳妇,一边问。

雷清蓉也不想隐瞒老太太,就把警察刚才告诉的事,一股脑儿地对婆母说了一遍。哭完说完以后,雷清蓉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了,扶着老太太在床上坐了下来。

老太太听了,口气平静地说:“事情都过去了,还值得这么伤心么?”说完又问,“你是不是还舍不得那个铁饭碗?要舍不得,就写个申请吧!”

雷清蓉说:“不,妈,那个铁饭碗今天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再说,还过三年,儿媳妇就满五十了,即使是去端上了那个铁饭碗,可过不了几年又退休了……”

“可现在也不算晚!”老太太打断了儿媳妇的话说,“端铁饭碗毕竟是一件长脸的事,公家人嘛,今后老了也有保障……”

“是的,妈!”雷清蓉胸脯起伏着,显得很激动的样子,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现在没想到什么铁饭碗,只想和王老板、范教授一样,把开发罗家老房当做一件大事、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来做!如果我现在去端了那个铁饭碗,几方面都交代不过去!一方面对王老将军,对省长、县委刘书记这些关心和支持我的领导,交代不过去。别说是领导,就是朋友,我也得讲信义,半途而废对不起他们!第二是对村里的乡亲不好交代。他们刚刚看到希望,我却一撒手去端自己的铁饭碗了,他们会怎么想?这样会冷了他们的心,伤了他们的感情!你说是不是这样,妈?”

老太太听了儿媳妇一番话,许久都没吭声,却把雷清蓉揽在怀里,像抚摸自己亲生女儿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半天,老太太才说:“那你还这么伤心?”

雷清蓉从婆母怀里抬起头,口气愤愤地说:“我是在心里恨那些贪官,恨那个靠行贿挤掉了我的女人!就像俗话说的,跌倒了不生气,爬起来生气!明天我要到岭坎乡烟灯村去……”

老太太说:“你既然不再想端那个铁饭碗了,还去什么?”

雷清蓉说:“那些贪官被关起来了,我把他们没法!我要去看看这个不凭真本事,却靠偏门邪道当上教师的人,长得什么样?我要不当面骂她一顿,我心里这口气就没法出!我还要看着她被开除公职那副窝囊样!”雷清蓉的眼里闪着怒火,一字一句硬硬的,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老太太理解儿媳妇的心情,七年了,猛地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肯定一时难以平息心里的怨恨之气,于是就对她说:“你要去出口气我不拦你,可都是女人,有话要好好说!”说完松开儿媳妇,出去了。

第二天,雷清蓉天不亮就起床,真的搭车去了县城,然后转乘去岭坎乡的公共汽车。她没有去过岭坎乡,甚至连岭坎乡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在县城公共汽车站售票窗口的价目表上,她看见从县城到岭坎乡有七十公里路程,有些犹豫了。但雷清蓉马上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七十公里路就把你吓着了,还干什么事业?心一横,就把钱从窗口递了进去。

汽车出了城,在平整的柏油路上跑了一阵,进入一条两山对峙的峡谷。峡谷中间一条清水石河,河中怪石偃卧,流水叮咚,浪花朵朵,水雾蒙蒙,送来阵阵凉意。靠近水源的地方,丛丛灌木中不时突兀着一两株松柏、水青冈,巨人一般。两边的悬崖峭壁,颜色苍黑,有的犹如刀劈斧削,陡峭而险峻,有的往中间靠拢,情境险恶,像是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偶有一两株松柏或其他树木,从石缝里生长出来,枝丫弯曲,瘦骨嶙峋,很可怜却又很顽强的样子,为光秃秃的石壁涂抹上一笔生命的亮色。

跑了一个多小时,汽车出了峡谷,上了一条乡村土路,这时视野开阔了一些,呈现在雷清蓉面前的,是一片地势较平、土地肥沃的浅丘形的大地。阳光洒满田野,一股股清新的泥土和庄稼气息,传了过来。田里的稻子正在灌浆,似乎能听见根须在泥里吸吮乳汁的声音。玉米挺着又粗又大的棒子,舞着一绺绺红缨,既骄傲又幸福的样子。红薯在地里窃窃私语,像是摆私房话的姑娘。高粱在阳光下摇头晃脑,不知是想做吟诗人,还是想扮演高深的哲学家的角色。从一片片竹林和果园中,露出一幢幢灰瓦白墙的农家小楼,小院里晾晒着冬日的被褥、床单、毯子、衣服,花花绿绿的,十分好看。不用多想,雷清蓉就知道这儿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富足。

可这样旖旎的风光没有维持多久,汽车很快开始像一头负重的老牛一样,往山上爬去。先只在山脚下绕,并不觉得危险和陡峭,路上也还有一些人和车辆行走。可渐渐地,汽车越绕越高,像是盘旋到天上去一样。路上空空荡荡的,显得孤独而寂寥。雷清蓉这个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山的人将头伸出车窗看了一下,不禁也吓得伸了伸舌头:车的前面,一条像是羊肠小道似的路,伸进山峁子间,似乎没有尽头。而山下面刚才走过的那片浅丘形的原野,像是在云端下面一样,不管是房屋还是田畴,小得像是棋盘上的一粒小棋子。

中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汽车终于停在山峁子间的一个小场上。小场上有几十户人家,场口有一家三间屋子的卫生院,一家商场,里面的商品有一两个品种,场尾有一所学校。场上的房屋破破烂烂。雷清蓉下了车,赶紧找了一个小店吃饭。店里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已经坐了一位满脸皱纹、皮肤粗糙而黧黑的老大爷。雷清蓉一边吃饭,一边向他打听到烟灯村还有多远。老大爷一听雷清蓉是到烟灯村,就停下手中的筷子,用不关风的口齿问:“你是到烟灯村呀?你到烟灯村找谁?”

雷清蓉说:“我去找那里的一个老师!”

老大爷眼睛立即亮了,急忙说:“那肯定是找吴老师了!”

雷清蓉听了,也急忙看着他,有些惊讶地问:“老大爷你认识她?”

老大爷说:“那里就一个老师,我孙儿就在她那儿读书,当然认识哟!”说完才接了雷清蓉刚才的话,“到那儿呀,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看你走哪条路?”

雷清蓉吃了一惊,说:“怎么,还有两条路?”

老大爷颇为自得地说:“当然哟!”然后拿着桌子上的破草帽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雷清蓉说:“你给我五元钱,我带你走近道,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雷清蓉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什么,五元钱?”

老大爷眼里露出一副渴望的神色,说:“当然哟!要不,你走到天黑也走不到!”

雷清蓉听了这话,吓住了,急忙说:“那行,我给你五元钱,你带我去吧!”到此时,她真正有些后悔了。

老大爷见雷清蓉答应了,眉眼里浮现出一股甜蜜的笑意,拿起草帽等在了一边。吃完饭后,果然带着雷清蓉走了。这时正是日头毒的时候,好在山上风大,拂去了许多暑热。

老大爷对雷清蓉说要不了多久就到,可是这一个“要不了多久”,一走就是两个多小时,才到达那个叫烟灯村的地方。那儿有几间房屋,从一间屋子里面传出了学生的读书声。屋子前有一块半亩大的操场,操场中央插了一根旗杆,上面飘着一面已经褪色的国旗。雷清蓉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钱来,交给了老大爷。老大爷像是拣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一样,哆嗦着青筋暴突的双手,接过钱,口里直说“谢谢”!雷清蓉见了,心里突然难过起来。她觉得老大爷一把年纪,陪着自己翻山越岭走了半天,为五元钱还这样感恩不尽,实在太亏待他了。这样想着,雷清蓉本想再掏五元钱给他,可掏出来一看,却是一张十元的。但雷清蓉没有犹豫,把钱递到了他面前,说:“老大爷,你辛苦了,这十元钱你一起拿着!”

老人却急忙缩回了手,连连说:“不成不成!说好五元,我不能多要你的!”又说:“我也没做什么,就给你带了趟路,五元就够了。反正中午也是休息!”

雷清蓉听了,更为老人的质朴感动得不行,干脆再掏出十元来,一把塞到了老人手里,说:“拿着吧,大爷,城里问个路还要五元呢!”

老大爷这才紧紧地握住了钱,仿佛怕它们会飞了似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颤抖着,张开嘴唇,一副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半天,才双手握成半拳,直对雷清蓉作揖似的摇晃着说:“好人呀,好人呀,菩萨保佑好人呀!”说完,这才转身走了。

雷清蓉看着老人的身影消失在红彤彤的霞光中后,才转身向传来读书声的屋子走去。

这是一种用乱石头建造起来的房子,建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低矮、粗糙、简陋,到处都是龇牙咧嘴的裂缝。雷清蓉没敢贸然闯进去,她站在窗边往里看了一眼,教室里有十多个孩子,年龄从七八岁到十一二岁不等,却分成了好几堆,有的在做作业,有的在画画,有的在做着其他什么。那个叫吴宛芝的女老师,年龄看上去说是三十岁或四十岁都行,穿了一件像是从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蓝底白花短袖运动衫,一条早已过时的青布裙子,头发有些蓬松,五官既不特别突出,也不特别难看,很平常,下巴稍稍有点向外翘着。眼圈下蒙着一层黑晕,像是睡眠不足或劳累过度的样子。腿和胳膊像一个庄稼人,粗壮而黧黑。她正领着几个大一些的孩子念书,眼睛里不时有一丝光彩飞出,表明她是很投入的。

雷清蓉看了一会,就退到一边,等着那个吴宛芝出来。

终于等到下课了,十多个孩子从教室门口涌了出来。雷清蓉看见吴宛芝拿着课本,进了旁边另一间屋子,就急忙追了过去,在门口怒不可遏地大喊了一声:“吴宛芝!”说着,一步跨了进去,把吴宛芝堵在了屋里。

这仍然是一间乱石砌成的屋子,但屋子中间用一张炕席隔开了,里面大约是卧室,外面是厨房兼办公室。屋子里十分凌乱,桌子上堆着学生们的作业本,遍地都是长长短短的柴禾。从里面用炕席隔成的屋子里,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咕哝声,咕哝的什么雷清蓉却没听清楚。接着是一阵翻滚的声音,随声音飘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腐烂一样。

吴宛芝的样子像是要进屋去,听见喊声,一下子回过了身子,见门口一个女人挡住了阳光,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惊住了,半天才嗫嚅着问:“你是……”

雷清蓉一点也不客气,仍然是怒气冲冲地大声说:“雷清蓉!”

吴宛芝嘴唇哆嗦了一下,脸刷地变白了,一副遭电击了的模样。半天,才回过神,走过来对雷清蓉哀求地说:“雷……雷大姐,我……我母亲在里……里面,我们换……换个地方说行……行不行?”

雷清蓉听了,还是像吃了火药样,怒火填膺地大声嚷道:“你母亲又怎么了……”

吴宛芝没等她说完,就过来用手捂住了雷清蓉的嘴,眼睛担心地往里面看了看,回过头继续对雷清蓉说:“我妈都是将死之人了,大姐行行好吧!”声音颤抖着,像是要哭了。

雷清蓉听了这话,皱了一下眉,这才问:“你说到什么地方?”

吴宛芝说:“你跟我来吧,大姐。”说着,咬着嘴唇走出来,装出平静的样子,对一个大些的同学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同学打了一声呼哨,操场上的孩子们就像归巢的鸟儿一样,纷纷进教室了。

这儿吴宛芝把雷清蓉带到了操场背面一棵油桐树下坐了下来。还没等雷清蓉说什么,吴宛芝的肩胛骨就像头顶的树叶一样瑟瑟地抖动起来,脸色灰白,睫毛一上一下地眨着,好像进了沙子。抖着抖着,突然返过身,怕冷似的一把紧紧地抱住了雷清蓉,喊了一声:“清、清蓉姐……”就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泪水一串一串地掉在雷清蓉身上,伤心欲绝的样子。

雷清蓉一下急了,急忙说:“我还没说你,你哭什么?快别哭了!”

可吴宛芝却越哭越伤心,先还是使劲压抑着,渐渐地就提高了声音,像是要背过气一样,给人一种仿佛要把肠肝肚肺都要倒出来的感觉。

雷清蓉听见这伤心欲绝的哭声,心里有种被锥子锥着的疼痛。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天大的委屈,是不会这样哭的。她的心软了,竟不由自主地给吴宛芝擦了一把泪,然后拍着她说:“别哭了,好不好,有什么你给我说!”

大概是雷清蓉的话使吴宛芝得到了安慰,或者是眼泪减轻了内心的隐痛,吴宛芝像是被气噎住似的长长地抽泣了一声,慢慢止住了泪水,然后带着无比的悔意,对雷清蓉说了一句:“我对……对不起你,雷姐……”

雷清蓉听了这话,急忙说:“既然知道对不起,可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做都做了,现在说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又有什么用?”雷清蓉心里的气又隐隐冒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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