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穿过树梢，合着风的影子摇曳着投在了窗棂上，洒进阴暗的房间也只到门框的位置。
阴暗的房间中飘着细细的檀香，也是有这一缕香味，才让屋中的难闻的气味变得让人稍微能忍受。
老夫人的丫鬟小莲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见屋里的灯已经熄了，就放下水过去把灯燃着。
回头再去看老夫人，老夫人竟然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她。
小莲吓了一跳，定睛看，老夫人的眼睛还眨了一下，让她才放下心来，走上前试探地叫道：“老夫人。”
老夫人转了一下眼睛，神志似乎是清明的状态，还能认出小莲，蠕动了一下嘴唇，细声说：“小莲，怎么宸儿这两日都没来看我？”
小莲愣了愣，想起舒将军交待的，不准对老夫人说王爷遇刺的事，就支吾着说：“王爷军事忙，被皇上派出去办事了。”
“哦，他还没平乱回来啊！”老夫人恍然的样子。
小莲也没更正她，只是端了热水过来，扶她坐起来，给她擦脸擦身。
“小莲，老爷回来了没有？”老夫人让她擦着，边问。
“没有，老爷也去给皇上办事了，要好些天呢！”小莲已经习惯她的颠倒，平常地回答。
“哦，我忘记了！”老夫人的眼睛移到门前那半片月光，忽然推开小莲的手，叫道：“你骗我，老爷已经回来了，他一定是和那不知廉耻的公主私会去了！宸儿呢，格儿，你父亲不要我们了，他要和公主私奔去了！你们快来拉住他啊！”
她哭叫着推开小莲，就要下床，小莲慌忙抱着她：“老夫人，老夫人，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老爷没走啊！姨娘，姨娘快来！”
一会外面传来小跑的脚步声，急急冲进来赵姨娘，看见老夫人挣扎着，赶紧跑过来按住她，叫道：“今个这是怎么啦？”
“我不知道，才进来她就问我老爷，然后就这样了。”小莲委屈地说。
“快躺下，老爷不是出远门了吗，你这是做什么啊，别吓着小的。”赵姨娘和小莲把已经掉下床的老夫人重新搬回床上，小莲赶紧将水端了出去。
“玉珍，泽龙不会回来了。”老夫人一把抓住找姨娘的手，叫着她姑娘时的名字，泪流满面。
赵姨娘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你别多想，好好养病吧！”
“不，他不会回来了！”老夫人摇着头：“他恨我，我知道他恨我！是我把他们分开的。虽然是假格儿他们的手，可是他知道，他完全知道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主使的……”
赵姨娘的脸尴尬地抽了抽，说道：“别说了，都陈年往事了，没人会怪你的。”
“不，泽龙他怪我，他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我从他眼中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想多看我一眼……他只喜欢太和公主，他不要我们了！”老夫人抱着赵姨娘呜呜哭起来。
姨娘被她哭得有些心酸，也不知道怎么劝了，就由着她哭。
哭了一会老夫人突然骂道：“什么公主？都是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太和公主夺走了我们老爷，又来个盛乐公主，我到底欠赫连家什么了，一个接一个地把我的人带走！不准，我不准宸儿娶她……你去阻止她，不准她进我们楚家的大门。”
她推搡着赵姨娘，声嘶力竭地嚷嚷着。
赵姨娘无奈地说：“她不会再进楚家的门了，盛乐公主已经死了！”
“死了？”老夫人呆了呆，随即就笑起来：“哈哈，死了好啊！没人能再夺走我的宸儿了，真好！我们楚家就是不要这些贱人，不守妇道，淫.荡无耻的人都死了才清净！”
她笑得软瘫在床上，笑声完了半天没声音，赵姨娘忍不住俯头看她，和刚才小莲一样吓了一跳，她睁着浑浊的眼睛茫然地不知道看着哪里。
“老夫人？”赵姨娘推推她，有些心惊，今晚的老夫人不正常到极点，让她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心想着要不要跑去禀告王爷。
一想到王爷，赵姨娘就更惶惶然了，这王府怎么什么事都凑到了一起。王爷遇刺，现在老夫人眼看着又快不行了，难道楚家真的开始走下坡路了！
想到最近一年发生的事，似乎自从王妃毙死，两位小妾进门就再无宁日了，王爷的四位小妾一逃二死，府中的丫鬟春霞死了，花匠夫妇也死了，还有个凤红神神叨叨……
赵姨娘不敢再想下去，心想着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