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耀本来听从贺云溪的话,用这种方式给**制造惊喜,哪知道媳妇没笑反倒哭起来。瞪了妹妹一眼:“你看你出的鬼主意”忙心疼的安慰媳妇儿去了。
贺云溪撇撇嘴:“大哥你真愚笨,大嫂那叫高兴的眼泪好不好!”小夫妻哪里还搭理贺云溪的抗议,早揽在一起你侬我侬了。
还是老王妃顺利把控全场“一家子都到齐了,咱们赶紧开饭咯。”丫鬟嬷嬷应声把各色好吃的菜肴都端上桌。
除夕之前的这一天,又叫做小除夕,对于王公大臣而言,这就是除夕,因为除夕夜必须合家在宫中与皇家一同度过,反倒是小除夕能享受一家团聚的乐趣。
天边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来照耀大地,镇南王府一家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众人饭罢,围着火炉外在贵妃踏上。贺云溪给孩子们分发新奇的礼物后,就讲起一路上的趣闻来。
小缘宝是今天最大的赢家,由于她是家中最小的,所以每个人都要给她一份红包,每个人都要给她送礼。
此刻她正戴着叔叔送的镯子,玩着哥哥们送的弓弩,靠在爹爹的怀里,听着姑姑讲着故事。时辰还长着,怕缘宝冷着,贺惜朝浪费着大把的内力为缘宝输送热量。
但是缘宝也是修习上乘内功五年之久的人了,她会冷就奇怪了。果然为人父母之后,智商都是不够用的啊。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边塞的风光之壮丽,不是上都可以比拟的……”贺云溪抑扬顿挫的语调虽然提神,但还是阻挡不了缘宝脑子里的瞌睡虫。
一转眼的功夫,她的眼皮就无比沉重了,最终还是缴械投降进入了梦乡。在梦里,缘宝坐在大黄的身上,飞跃万重云,好像到了贺云溪所说的边塞之地。
万丈霞光竟然平地而起,驾着九尾飞天虎,她靠近一看,原来是滚滚熔岩在燃烧,顿时觉得火热难当,气血翻涌,一股暴躁的情绪甚至难以压制。
下意识的想到点住周身大穴,控制这股躁动,然而身体竟然在这个时候动不了了,大黄也不知为何,突然把她摔向地面,眼见着她就要跌入那片滚滚的熔岩当中!
小阁楼里丫鬟嬷嬷睡在外间,没有人知道内间的小缘宝正在跟噩梦战斗,也没有人看见,在她嫩白的脖子上,突然浮现了可怕的血红图腾,只是一闪而过,复又消失不见。
夜色深沉,贺家的大人们却还没有睡,镇南王的书房里,贺家精英们又商讨起天下事来。本来今晚镇南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听贺云耀报告南疆情况的。
“果然不出父王所料,二皇子的确暗中调换了不少将士,只不过他想把注意打到真正的谢家军头上,还是太嫩!”
一向面瘫心冷的贺惜朝难得开了腔“他,还不够格。”
贺家三子对于二皇子的用心和行动都不妨在心上,镇南王又听这贺云耀说了些南蛮的政局,便点点头,招呼大家早点去睡了。
明天除夕,又是一场战役啊。
大雪飞扬的清晨,贺云溪早早来到京城的贺式商号查账,原本早在三天前就该查完的账册,但是这一次她避祸远走边地,一回来就迟了。
京城之中贺家的产业可同皇商王家匹敌,可想而知贺云溪要看的账本有多少了。为了能早点给伙计掌柜们放个假,她也只要清晨就开始巡店。
一如去年的光景,在王府四小姐底下做事的人可不敢怠慢,账目那是清清楚楚,贺云溪看起来也轻松,这帐结的自然快。一上午的功夫,已把多家店铺查完,只剩下粮行。
都说百姓以食为天,贺云溪对于粮行的生意尤为看重。马车载着贺四小姐到了大德行的总店,老掌柜亲自上前来迎接。
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意气风发,贺云溪发现今日老掌柜的脸上似有愁容。“老掌柜,是不是粮行出了什么事情?”
这位张姓的老掌柜,说来也是贺云溪手底下一员干将,忠心自不必说,能力也是京城粮行的翘楚。但是他却皱起了眉头,显然发生的不是小事。
老掌柜眉目一动,复又恭敬的对贺云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四小姐,咱们里面说。”
众人迎着这位女东家进了屋。十几个账房先生把一年的账册整整齐齐的放到贺云溪面前。她只把每本随手翻开一览,也跟着老掌柜一样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贺云溪抬眉,没想到她只是离开月余,大德行的收益竟然缩水了三成!此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责问张掌柜。
“四小姐息怒”张掌柜不卑不亢,又奉上了另一份账册“这亏就亏在了盐上,这是今年油盐的账目,请四小姐过目。”
这会儿贺云溪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接过账册仔细翻看起来。不看不得了,越看越是神色发沉。“怎么食言的进价高到了这个地步?”
“小的也弄不清其中的道理,我亲自带人去海市收盐,负责调配的粮官只说今年盐产量不高,死咬着价格不放。”
贺云溪陷入沉思。大夏是准许商人贩卖私盐的,只不过其中还有五成在朝廷掌控之中,属于官盐。所有的盐商必须等官盐调配完了,才能分成剩下的盐。
大德行所有的盐都来源于海市,那是大夏食言的盛产地,也是高级食言的出产地。尽管每年食盐原价都会上涨,但是像今年这么厉害的,实在罕见。
若是朝廷有意控制价格,那么贺云溪绝对是最早知道消息的商家之一,所以此次涨价若非朝廷所为,那必定是另有蹊跷了。
若说盐的产量下降导致供不应求了,贺云溪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每年盐的产量都是有份例的,就算真的下降,朝廷也会拿出储盐应对市面上的短缺。
难道说这件事,皇上根本不知?
贺云溪罢了罢手“此事我会着人调查,张掌柜你辛苦了。”宽慰了张掌柜几句,她又着人按照规矩论功行赏,一番评定结束,已迫近中午。
外头伙计进来禀告,说是王府来信,马上要入宫,让四小姐赶紧回去。带着满腹心事,云溪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究竟是何人,有这般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