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贺惜朝手握矿石珍宝的传闻愈演愈烈,有人说他靠着珍宝降服了九尾飞天虎,有人说他身边有个小僧人,好像观音坐下童子,乃是护宝童子。
传说越是神乎,人们对宝物的渴望越是强烈。不过畏惧九尾飞天虎威力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他武功好手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古以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例子不在少数。
偶有拎不清自己分量出手的,也被其他人卡卡解决了。大家就这么一路按兵不动一路观察,间接成了贺惜朝与缘宝的保镖。
一大一小平平安安地赶路,偶尔缘宝还会召唤天上的大黄下来给他练铁头功。每当大黄出现,周围闲杂人等,必定退步三里。
这俩人毫不顾忌别人无比脆弱的小心脏,依旧晃晃悠悠,乐得自在。只是缘宝觉得有些无聊,他开始想念普法寺的师兄们了。他跟方丈爷爷说帮爹爹平定南疆后就回来,缘宝不能食言!
贺惜朝自得了缘宝之后,完全沉溺在父亲的角色扮演中,无法自拔。南疆神马的都是浮云,他那大哥不是吃素的。所以他故意带着缘宝,净往好吃的地方转。
夜色沉沉,小缘宝坐在客栈的窗台上,肉嘟嘟的小脸,满是忧桑的表情。
“缘宝,来洗澡。”帅的人神共愤的世子爷给小奶包放洗澡水,我想古代的怪阿姨们是不会吃醋的。贺惜朝抬头瞥见小奶包违和的表情,忍住笑意。
“爹爹,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南疆啊?”小奶包从窗台跳下,皱着眉头问。
贺惜朝身形一顿,绕过了这个话题:“缘宝过来,爹爹给你洗澡。”
一听爹爹又要帮自己洗澡,小缘宝严肃又无奈的说:“爹爹,缘宝说过很多遍了,方丈爷爷说了,缘宝洗澡不能叫任何人看见,缘宝自己会洗澡啊!”
贺惜朝心中已把德高望重的了然大师吐槽了千万遍,就因为他一句话,害的自己不能好好展示父爱!今天他一定要纠正缘宝的错误观点!
“方丈爷爷是要让缘宝好好关心自己,爹爹是缘宝最亲近的人,不用背着爹爹。”贺惜朝拿出百年难得一见的柔和,一边诱哄一边帮缘宝解衣。
小家伙脑子里想的是大黄才是跟我最好的,不过大黄不是人。这一走神,已经被爹爹脱得只剩亵裤了。
原始的羞耻感让缘宝死死拽着亵裤,小脸涨得通红:“爹爹,方丈爷爷说了缘宝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贺惜朝一挑眉,摆出个理解的表情:“那爹爹不打扰你了,把亵裤脱给爹爹拿去洗。”
小缘宝的脑筋哪有贺惜朝转得快啊!乖乖的脱了裤子给爹爹,小脑袋来不及想哪里不对劲,就看到爹爹一副震惊的模样瞪着自己。
见缘宝两腿间空荡荡的,贺惜朝有史以来鄙视了自己的情商。他居然忘了问了然大师缘宝是男是女!
“缘宝,原来你是女的。”平息了震惊的情绪,贺惜朝明白了了然大师的用意。
“什么是女的?”从小就跟一群大和尚呆在一起,出家人居然没有给缘宝普及男女有别的常识!
贺惜朝觉得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教会缘宝什么是女的。接受了缘宝是女娃的事实,很多麻烦事都一下来来了。
比如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带着缘宝一起睡了。比如这一身标准的和尚服,怎么看都不适合女娃娃啊!
缘宝知道自己是女娃以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依旧找人家门口的石狮子干架,依旧每顿吃掉十几个菜包,依旧铁头功练得杠杠滴!
这天贺惜朝带着缘宝走进一家成衣铺,裁缝一见贺惜朝这装束就知道来了土财主。连忙殷勤的招呼道:“这位爷,您是买布还是做成衣?”
贺惜朝淡淡看向一旁左右张望的缘宝“用你们这最好的布料,给我女儿现做几套衣服。”他考虑清楚了,原来他以为缘宝是儿子,男儿就需要磨练。但是知道是缘宝是女儿之后。
王府里已经有老四那个女汗纸了!他贺惜朝的女儿绝对不能修炼成那种精怪!远在镇南王府中的贺四小姐打了个喷嚏,谁在说老娘坏话!
裁缝连忙去奉承小缘宝:“这位小小姐,烦请您随我来后堂,量个尺码。”
缘宝愣了半天,这个不好看的大叔在喊谁?方丈爷爷说,不回答别人问话是不礼貌的。他双手合十:“阿弥那个陀佛,施主,贫僧不是什么小小姐,您认错人了。”
贺惜朝一口茶水查点喷出来,听见缘宝自称贫僧,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他首先要做的不是改变缘宝的外在穿着,而是改变缘宝的想法。
裁缝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当然是个左右逢源的人,小小惊诧之后,连忙改口:“是是是,小僧人随我来量尺码。”
缘宝看看贺惜朝,见他默许了,便随裁缝进了里屋。大概是繁华大都市的成衣店,那效率就是高。一个时辰而已,从里面走出个粉雕玉砌的女娃娃。
她穿着绣有精致花纹的胭脂色锦衣搭配着粉色的荷花袄裙,蹬一双莲叶纹的娃娃鞋。大家闺秀的做派初露端倪,要不是那锃光瓦亮的光头,贺惜朝差点认不出。
裁缝一脸讨好:“这是本店上等的布料再加上上等的绣工,不知这位爷您满不满意?”
贺惜朝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缘宝身上,一汪秋水似地眼睛,白瓷样的小脸被这一身清亮的衣裙陪衬得越发玉静。原来他的女儿装扮起来,是这样的可人。
不自觉一抹笑意浮现,把个世故的老裁缝都看呆了。贺惜朝径直上前,弯腰将缘宝抱在怀中,小缘宝扭捏一下,把个大大的脑袋凑到贺惜朝耳边,笼着手小声说:“爹爹,这么穿太不舒服了!”
贺惜朝摸了摸小缘宝的头以示安慰,转而放下一个金元宝,吩咐裁缝:“其他几套成衣送至悦来客栈。”
回来的路上,小缘宝兴致都不高,她越来越想念普法寺了。凡尘一点都不好,要穿别扭的衣服,爹爹还说不能自称贫僧了,以后也不能随便练功了。
正当她举个大脑袋45度忧桑的时候,一串糖葫芦伸到面前,神马都是浮云了。大不了以后练功的时候撸撸袖子、脱了裙子就是。
两人又在街上晃荡了许久,贺惜朝又给缘宝添了些女儿家的衣饰,忽然暗卫现身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就这样懒散的父女,终于打算去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