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新文,求推荐收藏!!O(∩_∩)O~~
听到新生命降临的第一声啼哭,我和王文轩都长长舒了口气,却又紧张的竖起了耳朵,产房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恭喜娘娘,平安产下龙裔,娘娘,是个皇子呢!”
“娘娘,娘娘,是个皇子,娘娘,你听到了么?是个皇子!”
红萼喜极而泣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口又是一松,王文轩看了看我,走近房门,对着里面问询道:
“嬷嬷,娘娘的身体…….”
红萼快言快语抢先回道:
“娘娘无恙,安全产子。”
我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尽管都逃不掉被责罚的命运,可裕嫔安康,又生了个小皇子,功过相抵,想来也不会太难过。
躺在榻上的裕嫔此时同样心满意足,嬷嬷们早将小皇子收拾妥当,抱到裕嫔身边,裕嫔看着婴儿紧闭的小嘴,稀疏的几根毛发,皱着的眉头,爱怜的笑了。
转眼思及这一天的惊心动魄,眼底的那些情绪通通隐去,换成了淡淡的、带着疏离的笑意;
“红萼,嬷嬷们都辛苦了,赏个大封!”
然而封赏递了过去,却是无人敢接。
红萼脾气最是火爆,看着眼前四个嬷嬷躲躲闪闪,不肯接赏,嘴里的话就不好听了:
“怎么,嬷嬷们可是嫌少了?!放心,我们娘娘向来不是那等小气的,虽说只有一个大封,可也足足包了五十两的银票,不过嬷嬷们若是胃口大不怕撑着,我们娘娘就是拿银子喂饱了你们都成,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忠心?!”
宫里不成文的规矩,**妃嫔封赏下人不过三等,小封五钱,中封二两,大封五两,若是那些积年体面的奴才,自然另当别论。裕嫔因在宫中毫无根基,娘家又不缺钱,少不得金银开道,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金银财宝的砸下去,总要给几分颜面。
这几位嬷嬷,原是自裕嫔怀孕三个月后就一点点用银子养熟的了,裕嫔求的也简单,不过是平安二字。
这些都是宫里待久了的老宫女了,自有其一套生存的法子,说起来不过六个字:一事不烦二主,说白了,就是但凡接了一人的银子,其他人无论出了多少倍,再也不肯更弦易张的。不过话也说回来,这些人做的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生意,谈不上忠心与否,只是看着财神爷的脸色罢了。
这样的奴才,除了裕嫔这种娘家势弱的妃嫔肯偶尔照顾一下“生意”,真正世家大族走出来的贵人,是根本不屑一顾的。
所以,红萼的这一番话,不但暗指几人贪心不足,更是嘲讽他们没有做到身为奴才的本分,因此,几位嬷嬷的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
裕嫔原来不开口阻止,本就是和红萼一样的想法,认为几人贪心不足罢了,只是这样的话主子说出来未免凉了下人的心,红萼这一番连消带打的,让裕嫔听的也爽气无比,然裕嫔自然是个见多了世面的伶俐人,此时见几位嬷嬷脸色虽差,却不肯开口辩驳,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左不过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罢了,几人这样忸怩,想必是别有隐情。
当下皱了皱眉,对红萼斥道:
“掌嘴!嬷嬷们的体面自然顶顶紧要,再去取一个大封来!”
红萼登时气红了脸,却不肯怪裕嫔拿她做伐,只暗恨这几个老太婆不识抬举,眼前一剜,气哼哼的走了。
裕嫔也不理她,只转过头,对着几位嬷嬷婉然一笑,自责道:
“红萼本是被我惯坏了,现在愈发不知道尊卑规矩了,嬷嬷们且宽宽心,我这做主子的自然会给嬷嬷们一个交代。”
这话却是有些重了——这宫里原没有主子给奴才交代的道理!
裕嫔虽是软言轻语,嬷嬷们却有点承受不起!
几位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苦笑:这事他们做的虽然不地道,却也是无奈之举,裕嫔虽然生了个皇子,于他们来说却是灭顶之灾,原不过想多要些赏钱疏通,好歹少受些牵连,如今......
旁边一位嬷嬷微低了头,出列一福,期期艾艾道:
“娘娘生了皇子,本是大喜之事,只是却是生错了日子…….”
裕嫔的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心火上涌,看着怀里的孩子,脸上也再没了和颜悦色,冷哼道:
“嬷嬷的胆子越发大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讲,脖子上的脑袋可是嫌戴的稳了?!”
裕嫔在宫中一向不肯对下人疾言厉色,唯恐失了人心而使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这一句说了出来,几位嬷嬷便知裕嫔已经是动了真火,
免不了暗自腹诽裕嫔不识好歹,当下赏钱也不敢领了,鱼贯而出。
裕嫔待人走了,脸色才蓦的涨红,原是刚刚不愿在奴才面前失了体面,此时却是再不愿忍着,气咻咻道:
“狗奴才!”
我却并不知道此时殿内所发生的一切,裕嫔平安产子,自然是要报喜的,只是如今皇上皇后皆不在宫内,太后又一向潜心礼佛,轻易没人敢去打扰,如今后妃中位分最高的却是丽贵妃,红萼又存了炫耀的心思,少不得派我去禀告一番,又叫了王文轩,细细询问。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我却是极愿意跑这一趟的,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怀里的荷包,一路专挑僻静无人的小道,在离丽贵妃的钟粹宫不远处的一处假山旁,偷偷倒出了荷包里的香料,细细查看,果然见里面除了艾叶,还掺杂着一些别的香料粉末。
这想必就是王文轩所说的见笑草了!
我暗暗苦笑,却不得不将已经空了的荷包挂在身上——沈姑姑自然还有后手,不过此时这证据已经被我毁了,她却以为我不知这荷包内的玄机,这知与不知之间,大约就是我求生的机会了。
刚刚得知沈姑l姑的阴谋时,我自然也想过借裕嫔的手来惩治沈姑姑,可若是如此做,不免牵连出王文轩来,否则我一个初入宫的宫女,如何知道这些香料的害处?
可我若早知道香料有问题,却还佩戴在身上,自然是图谋不轨了——这便如王文轩所说,本就是解释不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