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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但是有一件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童莉莉没有告诉潘菊民。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大很重要的事情,童莉莉突然想起了那天,那天下午报社开小组会,大家一个个介绍自己的时候,发言进行到中间部分童莉莉就悄悄溜出去了。她在附近的林荫道上走了走,又顺道拐进了一个公园。春天的太阳暖洋洋的,春天的柳枝绿油油的,同样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同样绿油油的柳枝拂在她的脸上……但那天下午的童莉莉却就是感到自己形影孤单,意冷心灰。甚至还不是形影孤单、心灰意冷那么简单--要知道,她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热望,她的心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热望呵,但是又有谁知道呢?又有谁能够懂得呢?她,年青而热情的童莉莉是多么希望挽起街上迎面走来的哪个人的手,汇入那浩浩荡荡的人流里面去。和大家在一起,和人民群众在一起,和大街小巷涌动着的那些简直无法解释的力量在一起--但是,那么多人从她身边兴高采烈地走过去了,他们的眼睛是明亮的,他们的歌声是嘹亮的,他们手里的红旗是鲜亮的,但是他们看都没有看她……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了,把她一个人暧昧不清地丢在了那里。

那么,她究竟属于哪里呢?她到底又是谁呢?

带着这样的心情回家,月亮下面父亲童有源的箫声,她那么喜爱的箫声突然也变得面目模糊、暖昧不清起来。

幸亏,后来,潘菊民来了。

潘菊民来了以后,至少有一件事情是完全改变了,或者说,因为潘菊民的到来,童莉莉突然异常强烈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的这个奇怪的家,她又是爱又是恨的这个家,她的孤独、尴尬以及无奈,一切的一切,这些她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了。但潘菊民的到来点燃了她的希望,现在,她只有一个希望,她渴望一种力量,和另一个人(现在是潘菊民),一起,去和这个硬得让她心痛的世界对抗的力量。她要拉着他的手,就像他那连体婴儿般的父母亲那样。他们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一起去争取胜利,一起去承受失败,而不管是能成,还是不能成,这种手拉手的日子让她的生命有意义了。而生命一旦具有了意义,孤独也就随之死去了。

她曾经以为那个人就是潘菊民,就是他了,但是--再后来,潘菊民突然不见了,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扬起的手和心在半空中做着奇怪的姿式。

生活,给她送来了吴光荣。确实是给她送过来的,莫名其妙、死皮赖脸地就这样摆在了她的面前。吴光荣不好吗,不,吴光荣好,至少是对她好,不要说消失,她连狠命地甩都甩不掉他。吴光荣对她好,好得连坚定不移的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他,坚持辨证唯物主义的他,也在枕头旁边偷偷地对她说, 认识她真是一种缘份,是命。但吴光荣不是她的命。因为吴光荣的命把他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却看不到它,听不见它,所以吴光荣不是她的命。因为吴光荣没有让她产生拉起手来去对抗世界的力量,所以吴光荣不是她的命。而既然她看不到它,听不见它,那它就是没有意义的。就是不存在的。就不是她的生活应该展开的地方。那么,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想方设法地摆脱它。

是的,我们的好姑娘,我们的童莉莉从心底里不相信生活就这么停止了。她要追寻它。不顾一切地追寻它。当然,有一些瞬间她心里也是犹疑的。这句话是谁说的呢--在生活的巨浪面前,爱情,有时只是一堆狗屎。

真是这样吗,她在等待的,只是一堆狗屎?

这是一个显得特别漫长的夜晚。

季先生在窗口边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柳春风把玩累了也快要打瞌睡的柳小妹带上楼去;过了一会儿,柳春风又下来了,这时季先生仍然在打瞌睡,于是柳春风就和看上去精神尚好的童有源聊了起来。

童有源问:“你们来的时候走的是陆路还是水路呢?”

柳春风说:“走了段陆路,后来又走了段水路。”

童有源说:“我们倒是坐船来的,以前我出门很多次都是坐船的,所以也就习惯了。”

“那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柳春风问。

“经常坐了,当然有时候也就会遇上。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有一次我乘船去扬州,路上经过一个小镇,船停了一会儿,大家上岸放风的放风,买东西的买东西。我也上岸了,去吃点点心。我吃了馄饨和烧卖,刚要走,旁边来了个测字相面的人。他一把拉住我就要和我说话。我说我不要测字也不要相面,而且我也没有时间了,因为船马上就要开走了。那相面的狠狠地跺了跺脚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命运吗!我就笑了,我说我想知道呵,不过不知道也没什么,因为它总有一天会来的,不管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那相面的也不让我往下说了,他死死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在点心店油腻腻的凳子上,然后探下身来,一边在我耳朵旁边哈热气,一边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不知道呵,你这个人,以后是要出家当和尚的呀!”

柳春风静静听着,不时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还稍稍地微笑一下。后来的事情她是不用问的,说的人自然会自己说下去。在这人世间活了三十年了,零零碎碎、断断续续的悬念从来就没有真正断过,看得多了,就知道它们自己总是会连起来的。这些天她和季先生在河对岸唱评弹,弹唱之间总要加进去一些小插曲。她和季先生便讲了讲地震。前一阵报纸上说,云南地震了,再前一阵报纸上也说过,广西也在地震,还有很多旱灾水灾虫灾鸟灾的。“新中国好呵!”季先生说。“是呵,还是新中国好呵!”柳春风紧跟着说。接下来,他们两个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听众朋友们,你们知道吗,旧社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地震过后,老百姓找不到东西吃,就互相吃呵!灾荒闹得厉害的时候,即便是最亲近的朋友,也不敢一起走到田野里去。小夫妻两个,平时恩恩爱爱,热热乎乎的,到了这个时候,每天早上从被窝里饿醒过来,就抱头痛哭,说现在我们两个里面只能活一个了,怎么办呵?到底是我先把你吃掉,还是你先把我吃掉呵?咱们新中国就是好呵!地震了,地震了怕什么!不就是有些房子的屋檐和烟囱掉了下来,有些墙壁裂开了一些缝吗?咱们有伟大的毛主席,咱们有伟大的党,咱们能让掉下来的烟囱回到屋顶上!也能让裂开来的墙壁重新严丝合缝!”

“你在听吗?”

“当然。”柳春风扭过头,冲着童有源嫣然一笑。

“还是那一年,还是那次坐着船去扬州。到了扬州住了一个礼拜我又坐船回来了。回来的路上那条船出了点故障,就在中途靠了岸。说来也巧,停靠的就是那个小镇的码头。我又上岸吃了馄饨和烧卖。但镇上人很少,我既没再次见到那个测字相面的人,几乎连居民也很少看到。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听到了诵经的声音。我跟着那声音走呵走呵,走着走着突然就飘起了雨来,很小很小的雨,但是很密,停呢是不会停的,下大呢也是不会下大的那种。我就带着一身湿腻腻的雨点走进了一个小小的寺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正在念经,底下坐着几十个人,垂着头,有几个好像都要睡着的样子。我就挨着他们坐了下来,一会儿听听窗外面的雨声,一会儿听听老和尚诵经的声音,有时还分神着码头上是否传来汽笛声。就在这时,我旁边有个穿黑衣服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能换个座位吗,太热,我想靠窗些。我想换就换吧,就起了身。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黑衣服的人又站起来了。我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呵,都靠了窗了,难道还是热吗?所以我就格外地注意他。他的手一直放在上衣口袋里,这个细节我注意到了。但还没等到我多想,他的手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只手,手里拿着一支枪。这支枪对准了前排一个胖子光光的后脑勺,一声枪响,一丝烟火,那个胖子立刻应声倒下了……”

童有源正想继续往下说点什么,他一定是想继续往下说点什么的。但这时楼梯上突然开始有了动静。不时的有人上楼去,又不停地有人下楼来。先是柳小妹噔噔噔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看上去还有点眼泪汪汪的,她说她刚做了个恶梦,真是吓人,真是太吓人了,说着说着她就扑到柳春风身上咬起了耳朵;这一来,半躺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季先生就懵懵懂懂地醒了过来。他在窗前又站了会儿,就上楼去了,但过不了十来分钟,楼道里又响起了季先生的叹气声和垂头丧气的脚步声;柳春风第二次把柳小妹带上楼去哄她睡觉,但小姑娘一溜烟地跑了,跑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去了;这一跑,大家才发现原来童莉莉一直在那儿,一直在绕着那棵桂花树一圈接着一圈地转圈……

大家重新坐了下来。都觉得这个晚上有些奇怪。

你的脸色很不好;你的也有些苍白;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这样的;以前也有过吗;是的,以前也有过,过一段时间就会这样;不要多想就会好些,想得多了自然就难以入眠;但这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事情呵,或许昨天睡得很好,今天就不行了,但或许明天又会转好,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是呵是呵,即便就是这几个看起来心神不宁的人,其中或许也有人看上去脸色特别的好,好像刚刚才从春梦里醒过来。但这种事情看了也就看了,说了也就说了罢,因为仅仅根据今天的脸色,其实完全无法判断明天究竟是会发生好事,或者还是糟糕透顶的灾难--

那你们就等着吧。

不要睡觉吧。

安安心心地、心惊胆战地、畏首畏尾地、无所畏惧地等着吧。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晚上总是要以某一种方式得以结束。那就干脆大家都许一个愿吧。许个愿,也不要说出来。放在心里就可以了。

好不好?

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些经常难以入眠、彻夜不睡的人,也还有另外一些脑袋粘上枕头就开始做梦的幸福者。这和每个人在白天遇到的高兴事、伤心事有点关系,也和每个人在夜晚回忆的积德事、缺德事有点关联,但其实也并不完全相关。主要还是取决于老天的一个秘密指令。所以睡得着的也别高兴得太早,至于睡不着的,你就绕着桂花树、桃花树、杏子树、李子树在那里绕圈子吧,没人救得了你的,《国际歌》里就是这么唱的:从来就没有救世主。

没有救世主,所以也就不要寄希望于什么奇迹发生。而既然天上掉不下馅饼来;潘先生、潘太太神神道道去讲悄悄话的小教堂,已经彻底变成一览无余、整天弥漫着奶油香的大仓库;柳小妹把白纸放进帽子后变出的红玫瑰--老母鸡变成了鸭、老母鸡变成了鸭--但最终还是要露出原型,还原成苍白的纸片,那么,这个世界多少还是有些让人失望的。

所以说,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得过且过的正常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类人,那就是悲观主义者。

所以说,虽然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世界,但是因为有疯子、正常人,以及悲观主义者,所以这个世界在每个人眼里都是各不相同的。

现在,就有一个人正站在开往常熟的轮渡上。他正面向大河,一脸忧郁地看着这个面前的世界。

这是一个在我们的故事里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的人。是的,就是他--潘先生、潘太太沉默优雅的儿子,潘小倩的好哥哥,童莉莉曾经的恋人,我们知道了一些、但或许并不那么了解、甚至可能一无所知的潘菊民先生。

是的,潘菊民回来了。但仅仅是回到了我们的故事当中。回到了我们的视线当中。至于在他自己的生活里,他自然从未缺席过。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如同一个事物的正面与侧部,如同明与暗、光线与阴影,我们暂时看不到他罢了。而这次他之所以重新出现,也只不过承担了一种隐秘的功用:有些人、有些事终于到了不得不交集的时候,需要通过一种途径,把他们、她们、他和她、他们和它们用另一种方式强烈而牢固地联系起来。

所以有时候,我们会拍案惊奇、黯然神伤,我们说,这个世界真是戏剧性呵。  也有的时候,我们把这种东西称为命运。

潘菊民是从苏州轮船码头坐上轮渡的。是的,来常熟以前,他偷偷地回了一次老家。扳扳手指头,从他离开这里算起已经快要两年了。当然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一个怀春的姑娘,两年几乎就是一辈子呵,而对于一个悲观主义者来说,两年,也就是一颗心往下沉了沉,还不够,于是再沉了沉。

潘菊民在苏州的那几天心也是往下沉着的。他带着一颗往下沉的心,像幽灵一样地穿过一些大街小巷。就这样看上去,他的气色倒还是不错,但也只是从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判断,因为他脸上奇怪的戴了一只很大的口罩。还有些细节可以从身材判断,他瘦了些,穿衣服也很不讲究了,好像好几天没有洗,更不用说替换了。但这样的情况其实和大街上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区别还是在看不见的那颗心上。除了那颗心,现在的潘菊民和街上的其他人没有什么分别。

从上海到苏州的这段路程,潘菊民坐的是火车。火车站闹哄哄的,还多少有一点脏。有的地方不止一点脏,而有的地方简直就是脏极了。一眼望过去,望到的都是人,乱哄哄在车站里面、车站外面、总之是在地上挤来挤去的人。天上的鸟好像少了很多,它们好像有点焦虑,有些几乎是凶狠了,恨不得把对方咬上一口。很少数的地上的人有时候会突然抬起头看看天,看看天上的鸟。能飞上去吗?或许并不是这样想的。心里的事情总是很难猜到。

生活总是自己过自己的。每个人早餐吃了多少东西,午饭吃到荤菜没有,吃饱了吃撑了还是根本没有吃,昨晚睡得怎么样,做梦的时候说出了哪些平时想想都害怕的真心话,这些的事情原本就是自己知道。别人的生活看不大清楚,有时候还会看错了。所以也就不去看了。

火车晚点了。

而且晚点了很长时间。这样人正常的生理功能就会被打乱。有的人累了,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有的人坐下了就开始打瞌睡,有的人眼神涣散,有的人突然就像双脚上了发条,在站台上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走过来……

但大多数人其实是觉得饿了。

同样感觉到了饥饿的,还有在站台上站了很久的潘菊民。所以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踱出站台来到了车站的出口处。潘菊民去买了一个馒头--可能是个肉馒头、菜馒头,甚至就简简单单的一个白馒头。馒头热腾腾的,拿在手里就像仙山仙水一样地往外冒着仙气。这种云蒸霞蔚的情致总是那样漫长而恒久,但实实在在馒头的烫手以致温热却是短暂的,因为从乱哄哄的人群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抢馒头了!抢馒头了!”

“抢馒头了!有人抢馒头了!”

有人喊了起来。接着很多人喊了起来。但潘菊民没喊也没动,虽然丢的是他捏在手里的仍然冒着热气的馒头。

然而抢馒头的那个人却突然跑了起来,他一边跑一边咬着手里的馒头--他跑得可真快呵,馒头从大变小也变得真快呵--但我们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是最快的--马路上突然开来了一辆卡车;卡车发出了一声惊叫;于是我们看到了抢馒头人的脑袋,我们就叫他张三吧,张三的脑袋和他的身体分开了,张三的脑袋在街上滚来滚去,嘴里还咬着半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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