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848800000024

第24章

先是我病了两天。思绪处于极其混乱而又万分清醒的状态之中。我想我是爱他的。我想我真是爱他的。因为他,我几乎都已经相信了爱情这回事情。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有一种比较深刻的关系。因为我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这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他的格格不入、伤感、善良,他的理想主义以及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的另外一些东西……或许,在这个男人身上曾经发生过一些故事,或许他天性如此……

有一次,忘了在怎么样的一个情境之中了,他叹了口气,突然回头看我。他说:这个世界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这样俗气!

然后,笑容又在他脸上绽放开来。他说:

幸亏……遇到了你呵。你是个单眼皮。

我的病稍好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白先生也病了。而且比我病得更严重。高烧不退。我去看他。他先是坚决不见,后来妥协了,但是侧着身体把脸蒙在被子里。他可能在哭但也不好说。反正他不让我看他的脸。然后他的声音闷闷沉沉地从被子里传出来。他一直在强调两件事情。一件是他曾经多么爱我,他心目中的我曾经多么美好。另一件则是我为什么要那么残忍,要告诉他很多他不想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他推走……

他看上去那么弱。那么无助。他真的有点把我吓住了。

后来变成我去安慰他。那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我去安慰他。我为什么要去安慰他呢?我想那是因为他让我心疼了,心里有一种疼痛的感觉。虽然他不让我看他的脸,很可能在那张脸上就隐藏了太多隐而不见的世故。一定是会有那样的东西的。然而既然没看,那就并没看见。对于没看见的东西是不能胡乱猜测的。当然二十一世纪的后现代感还可以让我假设。如果说……是呵,如果说……如果说他这样的情绪完全都是真实的,那么,这样一个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在怀旧的大街上寻梦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多少还是让人尊重的。至少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真有这样的人。真的。真有。

但是,我和他,我们--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伤害了谁呢?

后来又过了几天,可能已经是很多很多天以后,我一个人又去了古运河边的那家老餐厅。我一个人在那里喝酒。喝那种口味微甜、熠熠发光的葡萄酒。我看到窗外运河里很多很多的船开过去,有的开着灯,有的则像黑暗里的影子;有的激起一阵阵的水声,有的则像蒙住脸默默流泪的妇人……那天我还是喝得有点多了,但情绪是清醒的。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上泛着红光,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睛眯眯的,我能感觉到我有很多心里的话很想拉着一个人的手,畅畅快快地说出来……后来,我看到有一个人影从灯光的暗处走了过来。他在我对面坐下,看着我,对我笑着。

那是一个陌生男人。可能也在这里喝酒。或许也是一个人。他可能也是喝多了,要不就是看着喝多的我觉得有趣,觉得应该关心一下。于是他就走过来了。问了我一下,我可以坐下来吗;或者干脆什么都没问,自自然然地就坐下来了。

你没事吧。他说。

没事。

真没问题吗?他又说。

当然。

他在我座位对面又坐了那么一两分钟,没再说话。他可能是自己拿着酒杯过来的。我看到他喝了几口酒。然后就站起来了。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后来直到我离开也再没看见他。

我工作以后,特别是有了比较正常的社交活动以后,有一个阶段我的父母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现在外面的世道很乱呵,有很多坏人……他们在早餐的餐桌上嘀嘀咕咕的。他们在房间里也会嘀嘀咕咕地说话,装作不经意的偷偷打量我,然后在晚餐的餐桌上继续说:这么乱的社会,你可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呵。对了,你平时交往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有时候他们会这么说--世道很乱,又在改革开放。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会把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的。但真是这样。他们真是这样说的。只不过有时候秩序会颠倒一下。世道很乱呵,改革开放了;或者反过来。

有一天我母亲很认真地对我说,我要跟你谈谈,有些事我必须要跟你谈谈。接下来她就开始谈了。她说你能不能这样呢,以后每天晚上你九点以前一定要回到家里。

我说为什么呢,有时候公司里会有应酬,有时候还会有其他的同学和朋友的聚会……

但我母亲很坚决。她很坚决地摆了摆手。她说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外面坏人很多,骗子也很多,你还小,还刚刚踏上社会,我们是很不放心的。再说,你是个女孩子……

于是这件事情慢慢地开始实行起来。有一阵子我有点糊里糊涂的,但过了没多久我就同样很认真地和他们说,我说我们必须也得谈一谈。我们在桌子前面呈现对三角地坐下来。我说九点以前回家这是不现实的。我从包里拿出几张请柬。我说你们看,下个礼拜有几个创意发布会,开幕时间就是晚上八点半。

他们愣了愣。有点遗憾的样子。他们很小心认真地看了那几张请柬,然后说,那这样吧,就十点钟好吗?你可以在十点钟以前回来。他们又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真的,哪有父母不是为了儿女好的。对不对?你现在还小,虽然你也读了点书,但这个社会是复杂的,而且越来越复杂。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真的,你一定会明白。

这是一场关于时间的游戏,从九点钟,十点钟,十一点,午夜以前……终于,冬天来了,他们要去海南岛晒太阳了。

他们在整理行装的时候突然绝口不谈回家时间这回事了。我那爱说话的母亲终于平静了下来。父亲也平静了。连常说的骗子也不说了,不提了。仿佛不了了之。听之任之。仿佛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仿佛海南和苏州存在着巨大的时差。反正就是这样一种曲折委婉而又绝望无奈的心情。

后来,忘了是什么时候,我母亲又讲起这件事。她说当时他们就知道规定也是白规定;她说那天她整理行装的时候看着我,突然就想起了当年她的父亲、我的外公童有源。她说他经常就是这样,突然之间就离开了家,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说她还想到了莉莉姨妈,她的这个不断把自己折腾来折腾去的姐姐,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那种折腾呵,几乎一辈子都没有停过。我母亲说,他们俩是她很爱的亲人,但她真是不了解他们,其实谁都不了解他们,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又不说,说了也没有人明白。我母亲说,她那天突然吓了一身冷汗。因为她觉得我和他们很像。真是像呵,很倔,很奇怪,她说,她当时心里就是这样一种想法:不知道你这孩子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我母亲说:不知道你这孩子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开始慢慢看明白这件事情。看明白这件事情本身,看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这种看法是慢慢累积的。慢慢才清晰明了的。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细枝末节上还会有一些变化,或者把我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来。总是这样的。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或许我应该把前面的一个场景延续下去。

在我和白先生拖拖拉拉了一段时间,其实也就是分手了以后,我一个人又去了古运河边的那家老餐厅。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后来,同样也喝了点酒的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我们聊了会儿天。要知道,有时候酒精总是可以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我们其实不止说了一句、两句,好像真是聊了一会儿。然后,我无意之间看了看手表,正好是晚上十二点整。

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这样的,突然之间我就开始问他。我说:

这么晚了,难道家里没人等你吗?

我就记得这一句。至于那个人是怎么回答的,回答了几句,我都有些记不清了。后来他好像又坐了会儿,喝了几口酒,接着就站起来走了。

再后来,我也走了。

但有一个细节我是记得的。而且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从运河边的老餐厅出来以后,晃晃悠悠的就回了家。我几乎找不到钥匙。因为这种寒冷的冬天里,我父母照例会在海南岛的月光下温暖入眠。所以在找不到钥匙的情况下,我几乎是进不了房门的。我记得我在街上又晃悠了两圈,在第三圈的时候我终于在皮包的角落里听到了一声脆响。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有点忧伤。因为我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白先生。

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想到,其实在刚才,在那个陌生男人和我聊天说话的时候,我内心突然闪过的那种乱作一团的念头。我在街上晃悠的时候甚至还想到过秋先生。反正是乱作一团。混乱不堪。怎么乱怎么好。其实这个晚上完全可能发展为另外一个晚上。另外的一种形状、气息、内容,以及结局……很奇怪,非常奇怪,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奇怪极了。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与白先生有关的忧伤时,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完全可能发生的情况--

如果说--假如说--这个晚上我十二点、一点钟、两点钟不回来,如果说我这个晚上夜不归宿,我会觉得很忧伤。

不对,这句话应该再次加以解释才能让它饱满明确。是的,如果这个晚上我不回家,我对一个陌生男人说,或者一个陌生男人对我说--“是呵,我知道你孤独,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们谈恋爱吧,交朋友吧,或者我干脆跟你回家上床?”--如果是这样,我会觉得忧伤。那是一种想到了白先生以外的忧伤。是忧伤之上的忧伤。

当然了,当然,我不是个传统的孩子。从来不是。在我和父母抗争着那个时间游戏时就很清楚不过了。九点钟回家、或者十点钟、十一点,午夜时分……这样的区别到底有没有区别呢?有多少区别呢?或许当时是看不清的,或许在这相差的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之间确实可以发生人生故事。改变你命运的人生故事。但仍然不对。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会突然明白过来。真正的人生故事不会发生在这种仓促的缝隙里。夜不归宿,或者每天晚上九点以前准时回家,躺在香喷喷的白天翻晒过的厚被子里,这些都不说明问题,都不是问题的本质。一切都将另有原因。另有起承。

我还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有一次,我和公司的几个年轻同事聊天。他们也出差刚从欧洲回来。突然就聊到了性的问题。他们说法国人浪漫呵,又浪漫又民主,他们的女儿差不多成年的时候,已经成年的时候,当父亲的就自己开了车送女儿去男朋友家,母亲则给她准备过夜的日用品。

他们聊得相当起劲。极为赞同的样子。看看,多么民主呵,多么浪漫呵。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开起了小差。我在想,如果以后我有了孩子,如果恰好又是女儿的话,我还真是做不到这一点。我想我应该不会规定她必须什么时候回家。但是我做不到为她准备过夜的日用品,然后欢天喜地地送她去男朋友家。我会觉得忧伤的。我会觉得很忧伤,非常非常忧伤。这并不是因为我传统,不是传统不传统的问题,是另外有什么东西,是另外那种东西让我忧伤。

有时候,我和莉莉姨妈散步聊天的时候,也会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谈到这些问题。莉莉姨妈的腰肢真软呵,莉莉姨妈的牙齿真白呵,莉莉姨妈笑起来仍然像个调皮的孩子呵。莉莉姨妈说:所以你们现在更是要追求爱情呵。我们那时候,我们年轻的时候多压抑,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做的……

我想是呵。真是这样呵。但好像又不对。很多事情不能做当然是不对的,甚至是残酷的,但突然来了一个什么都能做的时代……什么事都能做了,好像也不对。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呵,到底什么是能做的?什么又是不能做的呢?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做,爱情反而来了;但也不是绝对的。说不清楚。好像生活里有些事情,那些事情必须使用绕口令的形式才能勉强说清楚些,讲明白些。你瞧瞧,过了这么些年,用莉莉姨妈的口气说,我做梦也没想到时代会变成这样。常德发则说,我醒着的时候也老觉得像在做梦。反正不管是做梦还是清醒,过了这么些年,有些事情好像有点清楚了,有些还是糊涂的,更多的则仍然处于绕口令的状态。其实以后也是这样的。同样如此。谁都不要奢望会有改变。在这件事情上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其实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我从乱成一团的念头里突围而出,我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我终于找到钥匙进了房门,然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感到了忧伤。

然后我想,这个晚上如果我不回家,我会觉得更忧伤。

对了,因为睡不着和忧伤,我还看了会儿录像。那是一本我在郁闷时常会看的外国录像。那里面有个年轻的欧洲小伙子,在电影的前半段,他离开了一个爱他的女孩子。他的摩托车开得真像风呵。他说的话真是睿智呵--

丽兹,小丽兹,我要走了,要到海上去。请你原谅我,我希望现在离开你不会给你留下太深的烙印。你年轻还不懂得这些,我要走了,你去和别的男人和小伙子睡觉吧。

而到了电影的后半段。这个欧洲小伙子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子。但是他没法爱她呵。即便是在欧洲,即便有一些父亲会开车送女儿去男朋友家,母亲会给她准备过夜的日用品。但是即便在一个什么都能做的环境里,还是会有另外的阻碍的呵。反正这个小伙子就遇到了阻碍。于是他在街上狂奔。于是他用拳头捶打前胸,捶打额头,捶打墙壁,捶打空气。于是他停下来,放倒街上的一辆车……

看着看着我终于有了点睡意。

我觉得自己快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可能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月光清冽凌厉地照进来,成了一条发光的白线。就像架在空中的一座微妙而摇摇欲坠的桥。

同类推荐
  • 岗厦14号

    岗厦14号

    吴君,女,中国作协会员。曾获首届中国小说双年奖、广东新人新作奖。长篇小说《我们不是一个人类》被媒体评为2004年最值得记忆五部长篇之一。出版多本中篇小说集。根据其中篇小说《亲爱的深圳》改编的电影已在国内及北美地区发行放映。
  • 烂肉

    烂肉

    张墩墩,河北人,生于1982年,在文学期刊发表小说作品若干,同时从事诗歌、影评等创作,现居石家庄。
  • 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

    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

    《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最新图文普及版)》收录《杨家将》和《阅微草堂笔记》两部作品。《杨家将》是一部明人写的讲史小说。杨家将故事成为小说之前,早已在民间流传,南宋话本和元、明杂剧中就有不少杨家将的故事,它和其它著名演义小说一样,由说书人的讲史嬗变而来,到了明代中叶,才有人以章回小说的形式把它定型下来。《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最新图文普及版)》语言朴素,内容生动活泼,于粗犷中见流利,别具一种本色美,尤其是巾帼女将的忠勇战斗的事迹,特别能满足大众的审美心理。《阅微草堂笔记》为清乾隆年间大学者纪昀所著,为“志怪”笔记体小说。
  • 异宝(卫斯理珍藏版)

    异宝(卫斯理珍藏版)

    盗墓专家齐白于世界上最伟大的古陵墓──秦始皇陵墓中探出一枚细小的金属块。不规则的切面、极细的刻痕,在说明它不是天然而成,是一件精细的工艺铸造品。每件东西总有其功能,然而,这枚无以名之的金属块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能想像其用处。只是单单装饰品?古代人的小玩意?还是蕴含着巨大而神秘力量的异宝?正因为太多的未知,它的价值无法判断。正因为无限的可能,它招来苏联科学院的觊觎。一场异宝争夺战一触即发!人类通过电脑来控制一切,应视之为人类的一种偷懒行为,不是好现象。──倪匡(卫斯理)
  • 萧红小说集

    萧红小说集

    萧红,1911年6月2日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河县的一个封建地主官吏家庭,原名张迺莹,笔名萧红、悄吟等。
热门推荐
  • 男神就在我对面

    男神就在我对面

    这是关于两代人的故事,可爱的肖宝贝拥有两个爸爸,它见证了两个父亲之间的痛苦,挣扎,眼泪与暴力相对。肖宝贝与林城是不是可以走过风风雨雨?迎来阳光明媚?敬请期待......
  • 蛇妃心偿

    蛇妃心偿

    她,风华绝代,来自异世灵魂的除妖师。他,冷酷残忍,傲视天下一切的蛇王。一场针锋对决的相遇,他们的命运开始交接。两个对立的身份,誓死不休的纠缠。他们的立场,注定了他们的爱情将走的艰辛与坎坷。他愿抛弃一切,只为将她留在身边,霸道嚣张,强取夺爱,“你永生永世,只能是我蛇王的女人……”她逃离,失忆,却逃不开心里爱的牢笼,“我不愿做你一时兴起的宠物。”相信,迷惑,她始终不愿打开自己的心扉,时间流转,让它来见证你的真心。
  • 符修天下

    符修天下

    丁锐得到一枚神奇的符篆,它可以复制一切纸质的物品,于是国际货币市场和收藏界就被某个不懂厚道为何物的家伙吹皱了一池春水。它更能生成其它的符篆,它还能按照丁锐的意志缩略、精炼甚至升级它生成的符篆,于是符师的行列里就多了个以白菜价出售符篆都有得赚的异类。他的口号是:我的财富是大风刮来的,我为暴发户代言!
  • 我替死人开车那几年

    我替死人开车那几年

    我叫高阳,是一名黑车司机,坐我车的不仅有活人,也有死人,甚至……
  • 穿越从我的青春期开始

    穿越从我的青春期开始

    在《我的青春期》里”闪闪,今天是老师和春霞结婚,一定要多喝两杯哈”陆晨欢快说道“老师我谢谢你喔”赵闪闪内心苦涩说道穿越第一个世界我的青春期后面的世界暂定
  • 我的极品女友们

    我的极品女友们

    扒衣扒那些要钱要房要车的极品前女友们的极品史,追述那段屌丝情缘~我没有干爹,我为自己代言,我是屌丝~-生活太矮!!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我们低头奔跑!~
  • 太上洞玄灵宝真一劝诫法 轮妙经

    太上洞玄灵宝真一劝诫法 轮妙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穿越后我成了顾爷的掌中娇

    穿越后我成了顾爷的掌中娇

    苏暖暖一个中二少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救了A城的钻石老五顾衍庭。在案发现场的她,无意间从地上捡了个戒指装进了顾衍庭口袋,可谁知两人回到豪宅后,没过多久.......再次醒来,苏暖暖已经穿到古代成为一名卑微的小丫鬟,当她再次遇到同样是传来的顾衍庭后,傻眼了这个男人咋还是个贵族小哥?她自己却是个丫鬟就这样,苏暖暖为了在这万恶的旧社会保命,"勉强”答应跟着顾衍庭可接着发生的事情,让她大吃一惊为什么人都穿越了?保镖,护士,医生?甜甜的宠文哦
  • An Essay Towards a New Theory of Vision

    An Essay Towards a New Theory of Vision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香茗录

    香茗录

    十万南疆,妖兽肆虐,一个被妖兽吞噬却死里逃生的男童,误入一处神奇之处,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引发一场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