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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母亲说

母亲说,毛主席去世时的悼念大会,选择在一个广场上,人山人海,到处摆放着白花和黑色的挽联。

悲伤就像潮水一样,把所有的人都淹没了……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初中毕业,进入了高中。但是,我并没有上学,因为我生病了。弟弟也上初中了。姐姐进了国棉三厂,当了纺织女工。

“你们很幸运,”母亲说,“好与坏都是相对的,你姐姐差一点就也去插队。”

母亲这样的感慨是有道理的。伟大的上山下乡运动,从开始时热血青年争着报告,到后来人们害怕下乡,时间并不长。姐姐差点就也下了乡,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家庭成份。其实这就是因祸得福。我还记得当时的报纸上的评论是这样写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

号召下,近半年来,在全国出现了一个大规模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热潮。“毛主席挥手我前进”,广大知识青年,满怀革命豪情,奔向农村,奔向边疆,踏上了和贫下中农相结合的康庄大道。他们这种革命行动,值得鼓励,值得称赞。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安家落户,是一项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革命措施,是关系到培养和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大问题,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百年大计,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需要,是一场深刻的思想大革命。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是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的大战场,是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大学校。知识青年在这个大战场和大学校中,可以向一小撮阶级敌人、农村资本主义势力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风俗冲锋陷阵,可以为彻底改变我国“一穷二白”的面貌大显身手,可以在思想革命化的大道上奋勇前进。总之,可以大有作为,而不是小有作为,更不是无所作为……

农村的天地的确是广阔的,但它同时也是贫穷的。知青们很快就厌倦了那里。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怀念城市。他们中的一些人,想方设法地回来。最先是一些有背景的子女们回城,没有关系的就想办法装病,留在城里。还有一些人,就送礼,争取回城的指标。一些女知青,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贞操。她们中的一些人的命运,就掌握在大队书记、公社书记的手里。即使不能回到原来生活过的大城市,至少也可以到当地的县里,或者市里。

高强是再不能回来了,他在当地结婚了。他插队到第三年的时候,就爱上了我的嫂子。嫂子就是当地的,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中等个头,有一张红红的脸。她粗手粗脚,有力气,做农活很有一套。她心直口快,想法简单,没有什么弯弯绕。据说,是她主动看上了哥哥高强。

对二哥高强来说,他下乡以后,就没有指望能回来。尤其是看到别人想方设法回城,他不但没有动同样的心思,相反,他更加地死心塌地的“扎根”了。以他那样的身份,他知道是没有机会回城的(其实最后是有的,他只是没有看到那一步)。他相信自己也没有可能爱上别的城市女知青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机会被别人爱上。我后来更愿意相信,他是处于一种性饥渴状态。他跟别的知青肯定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是有过那种经历的人。他和叶莉莉的关系,也在变淡。本来他们就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相距那样远,当然是要断掉的。叶莉莉是个受不得冷清的女人。再说,她也未必把高强看得很认真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是短暂的。

我们一家在得知高强恋爱的消息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对。当然,主要是父母保持了出奇的冷静。我想,开始时母亲心里肯定会感觉有些意外。可是,她慢慢地冷静,并且接受了。她觉得,也许高强留在那里,一辈子生活在那里,未必就有什么不好。

“谁会想到呢?”母亲后来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话,“谁也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大的变化。”她这样说,我知道她其实是后悔了,为二哥高强惋惜。一旦成了农民,再回城,那就太难了。而且,从此他们母子是天各一方。长子从这个人世上消失了,次子又远在黑龙江,她感觉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饭,都被人别人端走了。而且,有人是把雪白的大米饭,倒在了地上。她害怕后面的子女,也都像前面的一样,从她眼前消失。所以,姐姐进了纺织厂,对她是个很大的安慰。她相信她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高强先是一年回来一次,后来是两年回来一次,再后来是三年回来一次。当他有了三个孩子以后,就很少回来了。光是路费,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他的贫穷,让我们都感到难以想像。一段时间,我们全家给他寄钱、粮票(他在农村,居然要我们寄粮票)、布票。在我们眼里,他一家就像是难民。虽然我们生活得也不富裕,但是,我们总是很努力地接济他。母亲号召我们节省、节省、再节省。“我们省下一点,可以帮助你二哥一家。”母亲总是这样说。她对二哥一家的关心,甚于对家里所有的人。

我们一家印象最清楚的是,就在毛主席去世那一年,高强和妻子(其实是老婆,乡下人没有“妻子”这样的叫法)领着一个孩子,来到了城里。因为是回城,显然他还是用心修饰过的。但是,看上去他还是那样的邋遢。他完全是地道的农民的样子了。这样的变化,真的让人很难相信。“你真的变了,怎么会变化这么大?”母亲对他说。

二哥却只是憨憨地笑笑。

那笑容,完全是农民式的。

在悼念毛主席去世的那段日子里,全国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可是我发现,二哥和他的女人却在夜里偷偷地做爱。也许二哥并不想做,是二哥的女人想做。--她到了城里,在婆家的房间里的床上,想通过做爱来坐实自己的身份。那时候我们家里的空间很小,我和他们的床中间只是拉起了一道布帘子。他们的动静让我心惊肉跳。我真想对他们说:你们这是一种亵渎,是在犯罪!

我很不喜欢他们。

伟大的领袖去世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操X,真让我感到恶心。

因为我是他的兄弟,很长时间我感觉自己都是有罪的!

母亲说,那一年人心惶惶的,唐山大地震,一下死了几十万人。许多人都是紧张的,但是,我却像没事的一样。

我为什么不紧张呢?我想,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我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即使是知道唐山发生了程度非常严重的大地震,我也并不知道它真正的惨烈。报纸、电台,都努力地淡化。消息是被严密封锁的。官方在宣传防震避震。而关于地震的传言,却不胫而走,仿佛全国各地,都有地震发生。有两次,我们真的明显地感觉到了大地的摇晃。当然,并不激烈。最初的紧张过后,我和弟弟觉得地震变得好玩了,尤其是每天晚上在地上,放上倒立的酒瓶。组织上说,要是半夜里面突然被摔倒的酒瓶声惊醒,一定要第一时间往外冲,或者,躲在犄角旮旯的什么地方。要不,还可以钻在床底下、桌子底下。我记得有天晚上,那只酒瓶子被猫碰倒了,结果全家人吓得都从床上跳了起来。

事情真正有趣的是,后来我们都从家里搬了出来。大家在院子里有限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防震棚(篷),男女老少都挤在里面。我们家居然像过节一样地高兴。因为,我们是第一次感觉被大家所接纳了。

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感觉自己家虽然住在这个大杂院里,但其实是始终遭受到排斥的。当然,我们能够理解大家。谁愿意和有着一个坏分子和现行反革命的家庭接近呢?我们比瘟疫,更加地让人恐怖。我们从不敢和人发生争执,因为,不管如何,错误的一方一定是在我们。即使后来二哥高强插队了,我们仍然是不受待见的。但是,因为地震,大家接纳了我们。

因为受到了空前的待见,所以我们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贡献出来。我发现过去一些看上去很冷酷严肃的人,对我们家的态度还是相当友好的。他们并没有很明确的太排斥或者歧视我们的意思。我们感受过的,或者是把那种疏远放大了,夸张了。冷淡是一定的。我们自己进一步把它几何级地放大,感觉越发地强烈。

搭建地震棚,是热闹的,全民总动员。然后,我们在地震棚里住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事实上,好多人在住了半个月后,看看根本没有什么动静,就回屋里住了。只有我们一家,几乎是坚持到了最后(当然,主要是母亲。我和弟弟也早回屋里了)。母亲并不愿意我们回到屋里,她说:既然政府号召我们住进地震棚,那就应该住下去,怎么能随便就撤离呢?我知道,她考虑的其实并不是安全问题,而是执行政府号召的态度问题。

她差不多像是赖在了地震棚里。

最后,人都走空了,她还在里面。那样子,多少有些可笑了。谁都知道,她一直住在里面,并不是为了安全,怕死,而是觉得她精神上有些不正常。只有我知道,她的精神是再正常不过的。甚至可以说,是太正常了,正常得可怕。

地震只过去几个月,谁也没有想到毛主席逝世了。开始时,是姐姐最先把这个消息带回来的。她神情慌张,很小声地说了这样消息。我们看到妈妈的脸色都变了。“不要胡说!”妈妈说。她当然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程度。如果是假的,这就是最大的反革命。--不仅仅是恶毒攻击了,分明是一种诅咒!那性质,比高枫要严重上十万倍。

但很快我们就感觉到了异样。

整个下午的空气有种特别的紧张,我们很强烈地感受到了。街上的人特别少,而且行色匆匆,谁也不敢久留,或者是悠闲地散步。大家碰面了,也不说话,彼此交流一下眼色,就又能赶紧闪开,就像是被烫了的一样。我们躲在家里,注视着外面的动静,连风声都很认真地去体会。很快,我们听到了半导体收音机里,传出的哀乐声。

我们的心,也跟着哀乐,一起往下沉。

当时我们的心里真是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毛主席会死。好好的,他怎么会去世呢?毛主席作为全世界无产阶级的伟大、英明、光荣、正确的领袖,他肯定不同于凡人。死,只是对一般民众才会发生的概念。他是神!现实世界里的神!我们虽然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老人家会长命百岁,但也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的生命会终结。“毛主席,是我们心中永远不落的红太阳。”没有他的日子,我们这个世界一定会黑暗的。没有了阳光,我们还能生活么?

“我们会不会死?”弟弟那一天就这样问我。

我知道那不可能,可是又害怕有那样的可能。那个晚上,我们全家都没有说什么话。我们选择集体悲伤。悲伤,是唯一的表达,也是合适的表达。

那个晚上,母亲一夜没睡。她一直在扎白花。当我们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在我们家正屋的墙上,悬挂着一张毛主席的画像,周围布置着黑色的绸布与白色的纸花。我们在画像前,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

一个巨人去了。

同时远行的,还有伴有他巨大身影的时代。

当然,我们当时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母亲说:“他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母亲说:“他把我们从旧社会带了过来。”

母亲说:“他是一个大救星!”

母亲说:“最初的那些年,虽然也很艰苦,但心情很好。”

我知道,她最怀念的还是刚解放的那段日子。然后,在上世纪的整个五十年代,她都是积极的,向上的。虽然她内心里有伤痛,但她更多的还是看到了光明。当时整个大的氛围就是这样。新社会了,每个人都是积极的,健康的,充满了对明天共产主义的向往,全身心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的高潮中去。

她很投入,也很努力。

可惜,这方面她说得不够多。我知道,人说到快乐,总是很难形容的。而人们善长说许多并无实际意义的事情,琐碎绵长,绘声绘色,津津有味。如果说到自己经历的磨难与痛苦,则会绵绵不绝。这是人类的通性。

但是,我仍能想像得出,最开始的那十多年,在她的整个人生里是醇厚的,甜美的,热烈的,就像一杯陈年的茅台美酒。她和父亲都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很努力地工作,积极地表现。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多出一份力。同时,他们也很热烈地做爱,制造人口。人多力量大。这事于己,于社会,于国家,都是有害而无益的,何乐不为呢。

人口大爆发了。

我和弟弟都出生在那个时候。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都是多余的人。姐姐过去气急了,就经常批评我和弟弟,是“不该出生的人”。当然,那是她打击我们的方式。事实上,姐姐是过去最关照我们的人。

她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

姐姐后来嫁给了纺织厂的一个男工,一个小个子的机修工。对这桩婚姻,妈妈是极不满意的。高强的婚姻,让她后来很自责。她觉得她当时要是明确表示一点反对意见,也是好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而对姐姐,她觉得她应该干预了。从自己后来对婚姻的感悟来说,她觉得有必要进行强制干预。

从内心来说,我们真的是不喜欢姐姐的男朋友(当然,现在就是姐夫了)。他只有初中文化。这个当然不是主要的。姐姐也只是读到了初中。事实上,姐姐是可以好好读书的。她在学习上很用功。而且,成绩也不错。相反,佟庭山是很不爱学习。他反感学习。他对文化人基本是持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臭老九”,是他后来经常挂在嘴边的词。即使后来知识分子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一切都“拨乱反正”了,他还是这样表示对我们这个家庭的不满。

佟庭山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但是却很爱打架。这很让人匪夷所思。他喜欢到大街上,找人斗狠。那样小的个头,居然也有打赢的时候。当然,他身上挂彩也是免不了的。总起来说,我觉得他输的次数要远远大于赢的次数。自然,从他嘴里出来的,都辉煌的战绩。可是,就算赢了又怎么样呢?在我们眼里,他真是愚蠢得可笑了。

作为一个男性机修工,在纺织厂里是有着得天独厚的觅偶条件的。纺织厂里有无数的漂亮女工。可是,我们的姐夫却一直找不到对象。许多女工都躲着他。后来我们想明白了,即使有喜欢那类打架斗狠男性的女工,也不会找他。因为比较起来,他实在算不上强悍。而喜欢老实的,喜欢文雅的,喜欢踏实的,喜欢能干的……好像都和他不沾边。而我们很难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喜欢他。如果时间再推后十几年,她还可能算得上典型,“挽救帮扶落后青年”。可是,在她和他恋爱的时候,没有这样的说法。

不但我们不能理解,邻居们也都不能理解。

但是,时间在不理解中迅速地就把事件后拉了,等你回过神来,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几十年,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

时间过得真好,这是所有人都会发出的感叹。

我们感同身受。

一场旷日持久的,轰轰烈烈的阶级斗争结束了(反右、“文革”、反击“右倾翻案风”、“批林批孔”,等等,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在这一过程中,母亲后来身体不好,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

而我和弟弟,在后来的日子里,分别考上了大学。

这是她过去怎么也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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