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落日圆。
以前没有好好地看日落,现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看日落日出。
织夏每天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圆圆的石头上看日落。
别人都怕时光飞度,岁月虚度,而织夏却相反,她恨不得睁眼的刹那是天亮的时候,闭眼的瞬间已是入了漆黑的夜。
因为每过一天,便代表她和风岚相见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一个人坚持的等他三年,算来,已是等了一千多个日月。
在人烟罕迹的地方,独自生活,确实是落寞得很。
好在,真玥是个爱热闹的人,他见不得织夏一人在此守“活寡”,便三五不时地来探访织夏,顺便游说织夏往别的地方多走走,长长见识。
真玥说了半天,织夏不为所动,什么反应也没有,简直是一根活木头。真玥不禁气馁,小声说道:“我昨日看见了转世的怀璎上仙和东海二皇子。”
耳尖的织夏听到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噌地一声,跳了起来,拉过真玥的手,轻声央求道:“你快带我去看看他们,我也想知道他们如今过的怎样,日子是否顺风顺水?”
“你舍得走了?”真玥揶揄道。
“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来的,我走开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那就走吧!”
流光镜前,织夏瞬也不瞬地盯着流光镜中的长安街。
一辆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吓坏一干路人。街上行人纷纷躲避,避之不及的小乞丐差点丧命于马蹄下。
幸好,一位身手矫健的江湖侠士,在危机时刻,不顾自身安危,救出那个可怜的小乞丐。然后,凭借一只手的力量,瞬间制服这匹受了重伤的健马。
健马用尽全身力气的最后狂奔,终于让它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健硕的身子轰然倒地。
马车中滚出一人,一袭华裳贵气逼人,清丽少女狼狈地趴在车架上,死死地瞪着江湖侠士,恶狠狠地说道:“是你让马车停下的?”
“姑娘难道眼盲了么?”
周围的窃笑声此起彼伏,好笑地看着一冷一热的两人,江湖侠士冷冰冰的神色,跟方才的见义勇为的那人,简直判若两人。
而清丽少女一袭火红的衣裳,无端给人以热情如火的感觉,她从马车上下来,站到江湖侠士的对面,上上下下地打量江湖侠士,看了仔仔细细后,满意地说道:“身材不错,身手又不凡,人也够冷静,正好本姑娘还差一个贴身侍卫,我看上你了,你跟我走,当我的第一侍卫。”
“在下并无此意。”
“你什么意思?”
“我不愿当你的侍卫。”
“为什么?”
“在下学武,并不是为了供人驱使的。”
“那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行侠仗义。”
“好个行侠仗义。本姑娘刚好被人追杀,这位大侠侠肝义胆,自然是为他人两肋插刀。大侠,你可不能食言,你说的行侠仗义。”
“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别拉拉扯扯,你放开我的手。”
“我若不拉紧你,你逃了怎么办?反正你身手好得很,不想跟我肌肤相触,你打我便是。”清丽少女莞尔一笑,阳光下的笑容,灿烂而明媚,似一朵桃花缓缓绽放,江湖侠士被她的笑容震住了,忘记了反抗,任由少女抓住他的手,在街上慢悠悠的溜达。
此景此情,让人欣慰,怀璎上仙和东海二皇子,终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
“真玥,要是我们能去趟凡间就好了。”
织夏的眼睛舍不得离开流光镜,看着镜中的两人,恍若回到了从前,他们还在人间的时候。
“你想去人间?”
“是啊!”
“我带你去。”
忽然,织夏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不像是真玥的,难道是他?织夏大喜过望,猛地转身,果然是他,织夏见到梦里人,再也顾不得其他的,飞扑进风岚的怀里,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风岚温柔地说道。
织夏摸到温热的胸膛,抱着温暖的身子,这才敢确定是风岚没错。她抬起脸,手不自禁地抚摸风岚的脸颊,道:“真难以相信,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以前,我连想也不敢想,只是单纯的仰慕你,不敢奢望得到你的垂怜。”
“我该早点告诉你,省得你想东想西,妄自菲薄。”
风岚俯下脸,认真地细看日思夜想的那张脸,伸手捏了捏,道:“你瘦了,看来你的生活还是不能少了我。”
“谁叫你不声不响的离开,连句话也懒得说。你就不怕人家担心?替我挨雷劈也不知道跟我说声。我稀里糊涂的承了你的情,被人骂……”
下面的话都被堵回嘴里,风岚低头吻住了她,他滚烫的嘴唇在她的樱唇上来回吸吮,织夏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织夏的脸渐渐红了,一时情动,忍不住呻.吟出声,身子毫无力气,软绵绵的,似要向后倒去。
风岚及时地扣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再一次攻城略地,唇舌纠缠,织夏沉醉在他给的美好中,还想要更多……
她情不自禁地勾住风岚的脖颈,反咬回去。
风岚吃痛,舌头退了出来,抬脸离开。
不知怎的,风岚一离开,织夏心里有小小的失落,却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她重新钻入风岚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风岚,你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吧!”
唇上还留有她的味道,风岚用手指轻抚唇瓣,这个动作恰好被抬头的织夏瞅见,织夏顿时满面通红,脸上一片火烧,她羞道:“不许摸。”
“霸道,我摸我自己的,你倒计较上了。”
“还不是你吃了我的。”
“我吃了你什么?”
明知故问,可恶。
织夏推开他,道:“不理你了。”转身就跑。
风岚追上去,“都守了我三年,还说这样的话。”
“你不贫嘴就是。”
风岚一把搂住织夏的腰肢,看着怀中的人儿,笑道:“只要你理我,我都依你。”
唉,这人时而胆大,时而羞涩,偏偏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