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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距离与斗争: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是最危险的

职场生存法则第三十七条: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是最危险的,和你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是天然敌人。

在前面我们提到,斗争是职场生存的一部分。那么斗争的结果是什么呢?那就是产生许多平级管理者或者差距不大的管理者。比如,一个部门主管只有一个,可是副主管却有三四个。这势必会出现一个问题,当你晋升后怎么和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相处。

毫无疑问,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是最危险的,和你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是天然敌人。因为你和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肯定会让他有危机感,怕你有朝一日把他挤下台,甚至超越他,所以如果有机会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就会打击你。而不管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还是距离你很远的人,都是你的上司,一旦打击你就危险了(除非你有更硬的后台)。

和你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是天然敌人,因为他们要晋升,必须把你踩在脚下。

只要是一个聪明的上司,就会利用这种潜在的竞争关系,挑拨离间。这不是废话,这是帝王常常使用的伎俩。乾隆就说过这样的话——“奴才不斗,我怎么能坐得稳皇位。”

在职场中,正副的情况十分普遍。很多人在升为副主管后,距离主管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却没有意识到已经成为主管打压的对象。

从职员升为副主管并不是很大的升职,但情况会改变很多。主管以前是某个人的靠山,处处照顾这个人,很快就会把这个人当成竞争对手。因为这个人和主管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再没有缓冲地带了。

什么是缓冲地带?比如主管和职员之间隔着副主管或者主任,那么副主管或者主任的位置就是缓冲地带。现在你升为副主管,和主管之间没有任何位置相隔,自然没有了缓冲地带。只要你迈出一步,就能达到主管的位置。这是迎面而来的危险,任何一个上司都会感觉到,自然会防范着你。

在职场中混的管理者都需要亲信,他们愿意把某人当成亲信,其中的一个关键因素是这个人对自己的位置没有威胁,而距离管理者位置越远的人,对管理者的威胁越小。所以,一个人跟上司之间相差几个职位的时候,上司当然愿意把这个人当成亲信,罩着这个人,并且在工作上帮助这个人,甚至在他的上司面前替这个人美言几句。可当这个人和上司之间没有缓冲地带后,一切都改变了,原来的上司不信任这个人,不会在他的上司面前替这个人美言几句,甚至会越来越讨厌这个人,乃至于给这个人穿小鞋。

在职场上,在前面距离你不远的人就像中跑中的竞赛者,虽然上司位处外跑道,在你的前面,但只要转过弯道,你就可能追上上司,直接面对,当这个时候,上司已经把你当成威胁自己位置的人,他产生了危机感。其实真正应该产生危机感的人是你,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

主管和副主管之间的距离是最小的距离,也是最危险的距离。你的上司不再是你的靠山,而视你为竞争对手。尽管你可以和他直接面对,但他还是你的上司,比你说话有分量,只要他在更高位置的管理者面前说上几句坏话,可能就会影响你的职场生涯。

如何处理这样的关系呢?我们不妨向历史学习。

严嵩,字惟中,江西分宜人,是列入《明史·奸臣传》里的人物。徐阶,字子升,松江华亭人,被誉为“名相”。

嘉靖年间,内阁首辅权力很大,争夺首辅之位的政治斗争也愈演愈烈。嘉靖初,杨廷和执政,独揽大权。张璁以大礼议倒阁,坐上了首辅的宝座。数年后,夏言又攻击张璁,当上了内阁首辅。但好景不长,严嵩以河套事件攻击夏言,使夏言惨遭弃市之刑。严嵩于是成为内阁首辅,沿袭成例,独操相权。

嘉靖三十一年三月,徐阶以少保兼礼部尚书的身份入内阁,参与机务。严嵩、徐阶之间争夺内阁首辅之位的政治斗争也就开始了。

徐阶为人聪颖机敏,富于权谋韬略,“阴重不泄”,城府很深。他是嘉靖二年探花,读书作古文辞章闻名于士大夫间。世宗修玄崇道,徐阶迎合世宗心理,擅长撰写世宗斋醮用的“青词”,很受世宗赏识。这自然引起内阁首辅严嵩的关注,严嵩、徐阶之间斗争的幄幕就此拉开。其实,严嵩忌恨徐阶还有一个历史渊源。原来在夏言任内阁首辅秉政时,曾推荐过徐阶,按当时人的看法,徐阶是“夏党”了。严嵩既然除掉了夏言,就不能不提防徐阶。

世宗孝烈皇后去世,世宗打破成规,欲令皇后先入太庙供奉。礼部尚书徐阶抗言皇后没有先入太庙之先例,不同意世宗的主张。这使世宗勃然大怒,徐阶惶恐谢罪,尽改前说。世宗又让徐阶前往邯郸,主持吕仙祠的落成仪式,徐阶不敢公开反对,于是借故不去,这也引起世宗不满。这些情况,严嵩知道后,“谓阶可间也,中伤之百方”。

一次,世宗单独召见严嵩,遍论大臣贤否优劣,语及徐阶,严嵩乘机离间道:“(徐)阶所乏不在才,乃才胜耳,是多二心。”这时,徐阶地位岌岌可危,估计自己战胜不了严嵩,于是小心谨慎,委屈求全,恭谨地侍奉严嵩。与此同时,对撰写“青词”更加精益求精,以便博得世宗的欢心,寻找得力的靠山。

但是,这一切并不能迷惑老于仕途的严嵩。不久,咸宁侯仇鸾得罪,严嵩企图利用这一机会,将徐阶牵连进去。但是,一打听,却发现请求治罪仇鸾的竟是徐阶!这件事使严嵩大吃一惊:徐阶过去与仇鸾关系密切,他们共同入直斋宫,徐阶能不顾友情,抢先告状,以使自己摆脱干系,其手段老辣狠毒,不可小觑。

严嵩、徐阶争权夺利,都是依恃世宗皇帝的支持,因此他俩有一个共同之处:不顾事实、公理、正义,竭尽全力博取皇帝的宠信。严嵩位极人臣,虽然号称小心畏慎,但也难免疏乎大意,怠慢了世宗。徐阶与严嵩斗法,暂时处于劣势,不得不更加小心,更加恭慎,更加处心积虑。徐阶不仅精心撰写“青词”,还主动请求为世宗烧炼灵芝。一次,世宗将五色灵芝分给严嵩等人,让他们按药方炼就仙丹,供自己服食。

世宗没有分给徐阶,并且对徐阶说:“卿(阶)政本所关,不相溷也。”徐阶为人机敏,马上嗅出世宗对自己的不信任气息,惶恐奏道:“人臣之义,孰有过于保天子万年者?(炼仙丹)且非政本而何?”这一番话,使世宗非常高兴,马上将五色灵芝分给徐阶,让徐阶参与炼长生不死之药的活动。在这件事上,徐阶也接受了教训,“于上(世宗)所向往,不复持矣”——对于世宗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反对意见,不敢再坚持自己的主张了。

自嘉靖二十一年宫婢之变后,世宗避居西苑,不复居住大内。但是世宗在西苑的居处永寿宫发生火灾,世宗临时迁往玉熙殿,玉熙殿室屋湫隘,一向迷信的世宗一心想重修宫殿。世宗将重修的想法告诉严嵩,严嵩并未能理解世宗的心情,反而劝世宗迁回大内居住,这又引起世宗的伤心旧事,因此对严嵩很不满。世宗转而询问徐阶,徐阶马上领会世宗的意图,提出修建新宫,并建议以修建三大殿余材,让工部尚书雷礼负责,很快就会建成。

世宗对徐阶的建议非常满意,任命徐阶之子尚宝丞徐璠任工部主事,负责营建事宜。十旬之后,新宫建成,世宗立即搬了进去。在这件事上,严嵩考虑到世宗久居于西苑,不召见大臣,营建又要花费大量民脂民膏,可谓处于公心;徐阶则一意讨好世宗,置朝政大事、财力、人力于脑后,可谓心机太盛了。当时人也“颇善嵩对,而微谓阶之臾旨”。但是,这件事后,世宗更加亲近徐阶,疏远严嵩。朝政大事多问及徐阶,很少问严嵩了。

这时徐阶早已想好了除掉严嵩的办法。针对世宗皇帝信奉道教的特点,徐阶设法表明罢黜严氏,乃是神仙玉帝的旨意。这时,道士蓝道行以善于扶乩闻名士大夫间,徐阶将他推荐给世宗。于是蓝道行进入了西苑,为世宗预决吉凶祸福。由于蓝道行串通世宗心腹太监,所以言事每每奇中,使世宗深信不疑。

一天,严嵩有密札进呈,徐阶事先通告了蓝道行。蓝道行于是进行扶乩活动,预告说:“今日有奸臣奏事。”一会儿,严嵩的密札送到了。这样,通过仙语道术,在世宗的心中严嵩有奸臣之嫌了。

又有一天,世宗又让蓝道行扶乩,世宗问:“今天下何以不治?”蓝道行装成乩仙回答说:“贤不竟用,不肖不退耳。”世宗又问:“谁为贤,不肖?”蓝道行回答说:“贤者辅臣(徐)阶、尚书(杨)博;不肖者严嵩父子。”世宗又问:“我也知道严嵩父子贪,上帝何不震而殛之?”蓝道行机敏地回答说:“上帝殛之,则益用之者咎,故弗殛也,而以属汝。”这番话,对崇信道教的世宗震动很大。

接着,徐阶又令御史邹应龙趁热打铁,上疏弹劾严嵩。邹应龙很快写成《贪横阴臣欺君蠹国疏》,弹劾严嵩纵容其子严世蕃“贪污误国”诸罪,洋洋洒洒有数千言之多。世宗读着邹应龙的奏疏,思考着蓝道行扶乩之语,终于下令逮捕严世蕃,勒令严嵩致仕。在圣谕中,世宗仍不忘严嵩“力赞玄修”之功,只纠其“纵爱逆子”之罪。

徐阶升任内阁首辅之后,知道世宗仍顾念严嵩,为防止严嵩反扑伤己,仍继续迷惑严氏父子。据记载,“嵩既去,(徐阶仍)书问不绝。久之,世蕃亦忘旧事,谓‘徐老不我毒’。”放松了警惕,继续任意胡为。严世蕃未至戍所,在家乡征集人手大建馆舍,为所欲为。巡按御史林润劾严世蕃不法诸事。世宗大怒,下令逮捕严世蕃等人,交三法司审理。

刑部尚书黄光升等人欲置严世蕃等于死地,将他的各种罪过,包括杀谏臣等都写进奏疏上报。徐阶认为,这样以来势必激起善护己短的明世宗之怒,反而救了严世蕃。因此,从袖中拿出自己早已写好的奏章,让人誊清上交。徐阶所写奏章,主要列举了严世蕃纠集亡命之徒,勾结倭寇,蓄意造反。见南昌仓地有王气,乃大造府第,图谋不轨。徐阶在奏疏中极言“事已勘实”,嘉靖皇帝信以为真,下令处死严世蕃,籍没严氏家产。至此,徐阶在与严氏的斗争中最终取得了胜利。

从严嵩与徐阶之间的斗争我们可以看出,当徐阶进入内阁成为次辅后,与严嵩实际只差半级。如果以旁人的目光看,徐阶已经有了和严嵩掰手腕的实力。但官场和职场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轻率尝试,因为一次失败,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你可以不逢迎上司,也可以与上司对着干,但结果却是你被清扫出局。于己于人都没有丝毫的好处。而暂时忍气吞声,取得上司的上司的信任,却可以再图长远,如果你真的是有大决心大志向的人,又何必在乎区区眼前荣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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