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随着第一缕光线的到来慢慢降临在大地之上,冬日里的阳光总是显得格外明朗,用它温暖的眸子抚摸着一寸又一寸的空气。
拉开窗帘,纯粹明净的光泽更是在房间泻下,看着今天如此柔好的天气,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距离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有三四天了,君琦他们应该也考完试了,只是这几天里我们都没有联系过,还真是有些想他呢。
我拨通了君琦的手机号,电话里提示的竟然是“该用户已停机”!怎么回事?难道是考试不理想吗?可是这又不是最后的高考!
想了许久,我还是给周新凡打了电话,我想他应该是知道君琦的事情的。电话通了,我“喂”了一声,那边却一直没有说话。
电话里的沉默仿佛让我的心跳一下子慢了一拍,不知为何,我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见周新凡依旧没有说话,我便又问了一声,“喂,是周新凡吗?”
“。。。。”两三秒后,周新凡才开了口,他语气缓慢,甚至有些欲言又止,“姐姐,君琦他。。。”
“君琦怎么了?”周新凡知道我打电话给他是为了君琦的事吗?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君琦发生了什么意外?不会的,可是。。。。我这几天莫名的心痛感又是怎么回事?
“。。。。君琦。。。没有参加考试。。。。”周新凡语气更加缓慢了,似乎很不想再说些什么,可又必须要说些什么,“君琦他,去英国了。。。”
周新凡这一句话仿佛晴天里的一个不曾预料到的霹雳,连温暖柔和的阳光都被劈散成碎片。
心里有几分不相信,有几分惊讶,还有几分没怎么缓过神来,另有一种情绪类似于电视节目的结局大爆冷门时,观众心里的感受。总之,是五味杂陈。
我用半信半疑的语气问到:“君琦?去英国了?”这发生得也太突然了,况且,他也没跟我说过要去英国啊!
“是的,去英国了,和施言一起。”周新凡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仿佛能够透过他的语气看到他难以开口的尴尬,“君琦临走前让我告诉姐姐一声,要你忘了他。。。。。”
“周新凡!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君琦为什么突然要和施言去英国?”是在整我吗?还是。。。。还是君琦生了什么病,所以他不想拖累我,否则他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耳边突然响起下雪时君琦跟我说的话:“未央,答应我,不管你身边的人是谁,都要幸福。”
君琦。。。。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吧,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周新凡的声音此时在电话里异常地煽情,我能感受到自己眼眶的潮湿,“你还是忘了君琦的好。。”
“君琦生病了吗?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否则,否则他怎么会突然要我忘了他?周新凡,你告诉我,告诉我,君琦倒底是怎么了?告诉我啊!”
我的语气激动了起来,那份隐隐作痛又开始在我内心作祟。
“姐姐,君琦他没有生病。忘了他吧,君琦做出的决定一般不会改变,。。。。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说完,周新凡便挂断了电话,任凭我再怎么喊,回应我的也只有阵阵盲音。
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紧膝盖,头埋在黑暗里,哭得身体都稍稍颤抖着。房间里,便只剩下我的哭泣,还有,无辜沐浴着我的暖阳。。。。。。
怎么了?爱情没了吗?就这样不知不觉?哭吗?是呀,我是哭了,再后来,连哭都没了力气,眼泪是否已然流尽?
我的爱情里活着一个敲钟的小丑,一声一声的钟鸣,敲击着幸福的铃音,我以为自己会永远这般,却不想,小丑终归是小丑,它那样不经意地扼杀了钟音,不经意间的刻意。
听,代表我幸福的钟声缓缓响起,古老的教堂,赋予传说的铜钟,在神的祝福里为我奏鸣。暗处的小丑,血红色的唇角,微微泛起的笑容,它是为我传递幸福的使者,还是正在预谋一场忧伤的悲剧?幸福愈甚,带来的痛苦便愈重。
听,钟鸣戛然而止的叹息,教堂在风里突然消失,我所站的地方顷刻间化成幽深怖恐的丛林,枯木间的干涸,是谁的脆弱?或许,脆弱的不是别人,是我伤痕累累的爱情。月光在黑夜透出寒冷如霜的色泽,那一轮梨花月,是否也在哭泣,正如我。
原来,莫名的心痛感觉并不是不知姓名,在漫漫黑夜,在深深绝望,在默默思念里,我听见了这份心痛的姓名,它叫做失恋,它叫做抛弃,它也叫做不辞而别。
君琦,这些话只想说给你听,我喜欢夕阳打在你脸上的光泽,很温暖很温暖。什么是幸福?幸福是伸出双手就可以拥抱你,幸福是贴在你的胸膛倾听你内心的温度,幸福是在你身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未来就在眼前,你就是我全部的未来啊!
可是,为什么幸福会越走越远,绕一圈回到的是原点,走得太匆忙,连原点都无法触及,在哪个路口,我遗失了什么?是否幸福愈深,伤口便愈加明显?有多疼?疼到不想呼吸,因为呼吸之间尽是你的气息,而我,就在这份疼痛中回忆,那些点点滴滴,你是否记得?就算你并不在我身边,还是会爱的,对吗?还是。。。。会爱的。。。。。
只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么疼?想起你的每一个瞬间都会痛,我爱了就不想放弃,只想问你,你还爱吗?
戛然而止的钟鸣,
敲钟的小丑突然离去。。。。。。。
一年又是一年,时光的轮盘转动,一转便是十年的光景,这十年里,我一直在等一个解释。
十年后
。。。。。。。。。。。
仁德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我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味,寒冷将我拥抱,即使是在阳光明晃的四月。
黄昏里的夕阳,给医院也送来几抹橘红色的光晕,也卸下几分医院里的冰凉和陌生。
我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前行,在仁德医院的走廊,不经意的抬眸,却在瞳仁里捕捉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我想,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宿命。。。
他的头发剪得更短了,年长的张扬在十年的湖水里已然揉洗成男人味道的成熟。合身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更像是王子的礼服,十年不变的夺人眼球。
我开始奔跑,在他身后奔跑,泪水潮湿里是已然模糊的视线,“君琦!夏君琦!”
十年后的我,依然爱你,夏君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