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忽然沉寂了下来,牛海的手下个个都沉默了,眼睛里极为古怪,面面相觑,仿佛听见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然后忽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也会心虚啊,我TMD还以为你小子有多牛B呢,想不到你小子也怕死啊?哈哈……”
“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还在喝奶呢,哼,现在死在老子手下的没有十来个也有八九个了,强奸过的女人更是连我不知道多少。不过,老子的目标处女‘千人斩’马上就好集满了!你说老子会怕吗,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哈哈……”说话的这人正是曾经和雷哥谈论他大枪如何厉害地那个浑身刺青的男人,此刻他满脸淫邪,气焰无比嚣张。
“老子们不光要杀你,还要杀你全家,找到你家里,把你家里的男人全杀掉,女人则全部玩一遍……”
“卧槽尼玛,淫蛇,女的要先杀后奸,这样才带劲,嘿嘿……”
对面,牛海的人都一下子兴奋起来,个个眉飞色舞,气氛十分的热烈,各自叙说着自己往昔的光辉岁月,杀了多少个人,强奸那家娘们时非常带劲,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对面的烈血此刻一直很沉默,整个面容没有了一点笑容,眼睛了更是绽放出一种冰冷的漠然,仿佛眼前这几十个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会走动的尸体。
烈血抬起一根手指,,一一点着对面的二十几人,袍哥帮这边的狂笑与喧嚣骤然停止,没有一个人再笑得出来,面上的笑容仿佛定格在脸庞,扭曲而惊悸。被点到的人,看向那一根手指仿若直射内心深处,莫名的发颤、恐惧,仿佛在这跟手指面前自己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现在,我可以放心的杀死你们了!”烈血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话毕,烈血就冲了过去。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牛海狞笑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钢箭,压入手中的弩机,他眼前的小弟们早已吼叫着杀向烈血,尤其是淫蛇拿着一把西瓜刀冲在最前方。
但是,等牛海抬眼看向场中的时候,没有谁能描绘出牛海此刻的感受,就连牛海都以为自己就在做着一个噩梦,虽然见惯了肢体破碎与血腥,但是眼前这个场景却比之他以前干过的都要暴力,更要血腥。
牛海首先看到烈血扑了过去,跑了几步便纵身一跃,飞身而起,十来米的距离如同只有一米一样一跨而过,直接落在了淫蛇的面前,不等淫蛇他有什么反应,端着淫蛇的头用力一扭,淫蛇的头仿佛就是粘在他的肩膀上一样,轻而易举的被烈血端掉,体内的血液在心脏的高压下喷射起一股高达三四米地血雾。
烈血一步步向着牛海走来,身上到处是血,手里还拎着淫蛇滴血的头颅,象一尊染血的魔神。
原本在淫蛇手里的刀也落在了烈血手上,袍哥帮那边的人,冲杀到半路便硬生生的停住,刚才巨大的叫嚣声喊杀声也在一瞬间戛然而止,脸上狰狞的表情化为恐惧。
烈血向前一步,面前的袍哥帮众便退后一步,再向前一步,袍哥帮众便一连后退到了酒店后院的大门口,几乎退无可退。
“咻……,一支钢箭射穿了那个第一个想转身的逃跑之人,牛海慢慢的把一支钢箭压入弩机里,然后指着面前的袍哥帮成员,声音冷漠的像西伯利亚吹过来的寒风。
“袍哥帮什么时候出过叛逃之人,难道你们忘了帮规吗?”
手下的临阵脱逃是每个帮派的大忌,这样的耻辱,要是传出去,即使再过几年,也是洗涮不清的,当别人说起袍哥帮的时候还是会把这件事翻出来,背地里冲着袍哥帮吐口水。袍哥帮已经成为别人的笑料,难道还想再次成为那些道上的大佬的笑料吗,让每个大佬对手下新加入的小弟说,嘿……,知道吗?就是像袍哥帮这样的孬种,才会几十个人与一个人干架的时候都居然会有人逃跑,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们啊!
在道上,以前就是因为有帮派在群体斗殴的时候有小弟逃跑而老大没处理好,结果弄得帮派人心涣散、日渐没落最终解散的先例。对混黑道的的人来说,上面的老大绝对不允许下面的小弟叛逃,也因此,几乎所有的帮派,对临阵脱逃者的处罚都是最重,最残酷的,三刀六洞削足断手挑筋戳眼的惩罚随处可见,而袍哥帮对临阵脱逃者地处罚则是就地正法,杀之……。
在死亡的威胁下,袍哥帮的人又聚起了勇气,几乎跃跃欲试。此刻,李刚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众人,他的眼睛里放射出嗜血的目光,即便烈血现在提着淫蛇的头颅如一尊魔神降临,他也无所畏惧,因为他手里有把枪,一把从黑市上买来的霰弹枪。
他抬起手中的霰弹枪,表情狰狞而残忍,狞笑着对烈血说道:“再见了,给老子下地狱吧。”
在李刚压下食指扣动霰弹枪扳机的那一刻,烈血掷出了手里的那把刀,掷出的刀如同一颗一闪而过流星,激射出几米之外,正向眯着眼睛露出残忍微笑的李刚而去,刹那之间,刀劈开了李刚的头颅,就像收割一茬韭菜,然后在那把刀强有力的惯性的带动下,李刚的头颅被刀带着往后飞了两米,“扑”的一声钉在了一个墙上,脑浆迸裂,喷出的鲜血将周围的人淋了一声。
在艳红的鲜血刺激下,袍哥帮的众人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情绪暴躁而激动,犹如一群发狂的兽人,挥舞着手里的家伙,蜂拥而上。
烈血没有转身逃跑,而是直接冲入了袍哥帮的人群里。刹那间,离烈血最近的两个人脖子上抹了一条细长的红线,喷射着鲜血,两个人抱着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的散了开来,却发现鲜血怎么也止不住,猩红的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间流了出来。他们旁边的两个人见机拿起了手里的家伙,一个照着烈血的头,一个照着烈血的腰砍去,烈血后边的一个人刚刚举起了手中的斧子,而离烈血远一点的,则脸带着各式各样残忍的表情围了上来。
下一刻,一开始躲在烈血身后举起斧子的那个人莫名其妙到了烈血的前面,他的头,被他的同伴用刀劈进去了一个刀身,脑袋里的红白之物瞬间如炸裂的西瓜一样四溅,他的斧子还高高地举着,而劈他的人,胸口上喷出一股血剑,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胸前的那一只手从他的体内一穿而过。砍烈血腰的那个人,他的手带着他的斧子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的身体,而烈血则保持着一个向前迈步的姿势,手中夺来的刀,已经有一半刺入了他的咽喉,在他的背后,是一双看着刀尖从他脖子后面冒出来,将要刺进自己脖子的惊恐的眼神,下一秒钟那把刀从他眉心刺入大脑,再从后脑勺上露出来,刀尖之上,绽开一朵最美丽的血之花……。
一脚踢开阻挡在眼前的人,烈血倒提着那把滴着红白之物的刀,犹如一头恶魔一样扎入袍哥帮的人群里,霎时,肢体头颅翻飞,鲜血四溅飙射,痛苦的哀嚎犹如十八层地狱的鬼哭,眨眼之间这里变成了屠宰场,人间的修罗地狱!
此刻,整个酒店后院,还能站在烈血面前的人只有两个了,“牛魔王”牛海脸色苍白,双腿打颤,仅仅靠扶着背后的墙才能勉强站稳,而烈血一开始就对他格外关注的那个人,岿然不动,面对面的站着,看到刚才那副人间惨像,那个人黝黑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烈血丢开了手里的刀,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当初杀那两条狼狗的时候,一条狼狗在最后临死前的那一声惨号把我惊醒了!你要知道,我对狼狗有很深的感情!”那个人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办点感情。
烈血苦笑了一下,杀狗虽然容易,但要同时干掉两只凶猛的狼狗而又不能让两只狼狗发出一点声音,自己目前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看来自己还是有待磨练啊。
“然后你通知了这里所有的人,又出于某种小心的目的,随即到外面转了一圈,把那个家伙带了进来!”烈血指着刚才被他踢了一脚,昏死在牛海脚边的程大顺问道
对面那人沉默了,算是默认了烈血的话。
“你是军人吧?”
听到烈血的说的那个几乎透进骨髓里的词,对面的那人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转瞬间又归于沉寂,毫无感情的答道:“对。”
烈血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带着一种愤懑的腔调质问道:“为什么这样做?凭你的本事你大可不必吃这碗饭的!难道你忘记了作为军人的荣耀了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有些干涩的说道:“我已经脱下了那一身荣耀,现在我只是一个老妇人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没钱而被一个个医院拒之门外,甚至连死在医院床上都成一个奢侈的愿望。”
听着那人讲述的这些,烈血沉默了,烈血的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十分的难受。
“刚才你为什么没有主动攻击过我,以你的身手,足够可以为我制造出很大的麻烦,我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这群渣子杀死,而且你也有机会逃跑,但你始终在护着这个人渣,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有恩,在我最落魄、最潦倒、最绝望的时候救了我,救了我母亲。”
“他必须的死,可我不想杀你,你走吧!”烈血指着一旁的牛海,对他沉声说道。
对面那个人这一次笑了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烈血一下子没有办法完全理解。
“我必须在他死前先死,你明白吗?”那人松了松手腕,一步一步的踏向烈血,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