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皇后是怎么死的吗?”就在颜萱以为桂嬷嬷会沉默的跪完整个下午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说话了,说的不再是刚才的话题。
颜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对西瑞国的历史所知不多。
“皇后来自瑾瑜谷,是谷主司空南枫的义妹,名叫司空静,她自幼爱好武装,聪明伶俐,十八岁那年西瑞国与东离国开战,她男扮女装投入西瑞军下,凭着智谋成了一名将军,同时也俘获了两国皇帝的心,她与西瑞皇帝真心相爱,却又不想辜负东离皇帝的真心,便用计谋让两国皇帝签订协议,即在位之时永不开战!之后她便回了瑾瑜谷隐居。”
“西瑞皇帝深爱着她,不忍她独自隐居,便舍了朝政在瑾瑜谷外苦等三年,这份真心终于打动她,让她出谷来成了西瑞的皇后!帝后恩爱有加,携手共同治理西瑞,一时太平盛世。可谁知三年后几位藩王联合造反,为了稳定局势,不得已之下西瑞皇帝娶了几名重臣的女儿为妃,并与她们有了子嗣。造反镇压下来后,西瑞皇帝的心有了微妙变化,他仍然深爱着皇后,却也流连其他妃子的寝宫,皇后心中难过,却也深明大义,知道他是为了笼络重臣,所以不做责怪。”
“几年后,皇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后她的生活比以往充实了起来,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她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的孩子,尽管那时皇上已很少去她寝宫,可她却再没有孤独之感了。”
“孩子长到三岁的时候,西瑞皇帝已将朝中手握兵权的大臣全部铲除,那些大臣们是**娘娘的靠山,他们一死,**中娘娘的命运也就只有一死!于是西瑞皇帝赐死了所有为他生下子嗣的娘娘,唯独除了皇后,这样一来,皇后便成了众矢之的,于是有人暗中下毒陷害,当时皇后已有身孕,毒药侵入,导致其早产,生下了体弱多病的寿王。”
“后来,西瑞皇帝震怒,大开杀戒,将已死重臣的九族全部诛杀了!皇后于心不忍,屡次劝诫,可西瑞皇帝依旧我行我素,直到有一日一名妃子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刺杀了他,一剑刺进胸口,只差半寸他就一命归天了,可最终还是被抢救了过来。”
“自那以后他变得更加凶残,不但杀光了他的亲生女儿,还将皇后年仅五岁的大儿子带走关在密室里,不让人去探望,只有他自己可以出入,皇后气结,屡次找其放人,他都置若罔闻,到后来直接不见皇后,寿王体弱多病,而大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被关起来不知死活,皇后整日以泪洗面,郁结成疾。”
“如此过了三年,皇上八岁的时候终于被放了出来,人变了很多,以前他爱笑,可出来以后他再也不笑了,谁也不知道在密室的三年他是怎么过的,问他他也不讲,为了让他重新开心起来,皇后倾注了许多精力与时间,可就在她小有所成的时候,西瑞皇帝却将他和其他皇子带去历练,那次历练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人,之后又被送出宫去,直到七年后再次回来,而那时,皇后已心力交瘁,苍老了许多!”
“那年皇上只有十五岁,老皇帝却处处刁难,尽将他往死路上逼,皇后终于不再隐忍,摆下毒酒宴,欲与老皇帝同归于尽,还皇上与寿王一片自由!可结果皇后没能狠心杀了老皇帝,自己喝了毒酒撒手离去!”
“这件事情曾让皇上一蹶不振,但老皇帝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刁难皇上,皇上隐忍算计,终于在十九岁那年弑父夺位!”
听完这些,颜萱唏嘘不已,心里五味杂陈,这故事里面,似乎人人都是悲剧。
“颜萱,皇上从小就没得到过多少温暖,他从小的经历造成了他这般沉默寡言的性子,被别人传言是暴君他也不做任何辩解,其实他并没有人们说的那样残暴,即位以来,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从不滥杀无辜,至于战争,那本就是残酷的,毫无对错之分的,即便不是他,也会有别人站出来发兵统一西大陆的!”
“桂嬷嬷,您说皇上从不滥杀无辜,可是我听人说他曾经屠城,城里面那么多妇孺弱小,他们都是无辜的,可他不也给全杀了吗?”对于桂嬷嬷的言论她不敢认同,若非苏墨真的残暴,别人又怎会口耳相传他的残暴之名呢?
“你可亲眼看见他杀光了全城的人?”桂嬷嬷没急着替苏墨辩解,而是反问了颜萱一句,见颜萱低头不语,又接着说道:“以讹传讹,流言只能止于智者!”
颜萱有些羞愧了,屠城那些的她也只是听说而已。
“颜萱,我从小就跟在皇后身边伺候着,皇后是个心善的人,人们常说善人是会有好报的,皇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见皇上与寿王幸福,如今皇上好不容易动心喜欢上了你,我希望你能试着接受他,给他幸福,也全当是了了皇后的心愿,给她一个善报好吗?”桂嬷嬷一脸祈求的看着颜萱,尽管知道她与皇上什么也没发生,可皇上愿意召她侍寝,那她在皇上的心中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看着桂嬷嬷,颜萱一时开不了这拒绝的口,那个暴君喜欢她?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呢?就拿那日来说,她与沐冬晴打架受了伤,换做是杜寒的话一定会帮着她,并且会一脸紧张的给她的伤口上药,可苏墨呢,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禁足了一个月!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会为对方的开心而开心,为对方的难过而难过,会保护对方让对方不受一丝伤害!可是苏墨没有,所以说即便苏墨这人强吻过她,也不能说明他是喜欢她的,至少她没有感觉到。
相反,他召她侍寝只是因为他想弄清楚自己接近他的目的而已,这一点,她早已想明白,从苏墨欺骗苏蕴德她已侍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苏墨召她侍寝的真正目的!他一直在怀疑她,从未相信过,试问,谁会喜欢上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呢?
“颜萱,我不强求你,我只希望你能给皇上一个机会!”见颜萱久久不说话,桂嬷嬷也不想强求。
“我会的,桂嬷嬷!”这样的回答权当是安慰桂嬷嬷,因为她知道苏墨根本就不喜欢她,又何来需要她这个机会呢?
“颜萱,谢谢你!”桂嬷嬷笑开,转头看向颜萱,颜萱惭愧的低头,在桂嬷嬷看来却是不好意思了。
她又转过去陪皇后说了会话,颜萱呆在一旁,直到天灰蒙蒙了,两人才一同回怡乐宫去,吃罢晚饭,又闲聊一会儿,颜萱才起身告辞,要回凌烟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