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管家点点头,她吩咐春夏,“带管家去找马伯,让他安排。”
春夏屈膝应了,带着那个管家给凤九行了礼退出去。
看着两人走远,芍药气呼呼轻哼出来,“不过是个正六品罢了,就是他主子来了也得给王妃您行礼,一个奴才竟然这样不把主子您放眼里,主子您也太好说话了,要是依着奴婢,一定要让他在府门外好生等上大半个时辰搓搓他才好。”
“芍药你去帮我看看英姑娘如何了。”
凤九轻瞟瞟的一眼令的芍药心头一悸,赶紧福了身子退出去。
“主子,要不奴婢帮您去端碗粥过来垫垫肚子?”
对着柳儿的话凤九没出声,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娴姑娘府里的人来了,就不知道余下来到的会是哪一家呢。
眸光自半开的窗棂处扫过,定格在外头开的正艳的一排美人蕉上。
她竟蓦的勾唇轻笑起来,不知道是宫里来的快还是那位英姑娘府里来的快。
宫里,大理寺,御史……
果然真是不错的人选呀。
“主子您笑什么?”
柳儿是心思也没春夏来的稳重,但却是活络的很。没听到凤九的回应,抬头就看到凤九唇角那一闪而逝的笑意,姑娘在这个时侯竟然笑了,她没看错听错吧,心头觉得诡谲,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没什么,柳儿,你喜欢看戏吗?”
啊,喜不喜欢看戏?
主子的心思也跳的太快了吧。
再对上凤九幽深诲涩的眸子,柳儿忍不住喉咙蠕动了下,“奴婢喜欢看戏。”
是呀,都喜欢看戏。可是看戏的是开心了,觉得高兴热闹了。
有谁知道演戏人的悲哀和艰辛。
又有谁人想到问一下那台上伊呀清唱的人可是喜欢演,高兴演?
又是半个时辰后,亥时初。
几乎是前后脚的当,宫里的人和英姑娘家的人不约而同的都进了府。
英姑娘家的人是直奔留香院,来的是几个婆子,面带着愤怒才一进英姑娘的屋子对着床上的人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姑娘,您怎么就这么傻呢,这是哪个天杀的做下的孽呀,姑娘您有什么委屈和老爷夫人说呀,怎么就能想不开呢……”
立在身后的婆子是绛雪轩凤九身边的。
听着这话就是脸色一变,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自家王妃虐待了她们姑娘?
可张了两嘴想反驳,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不过一个奴婢,还是别多嘴了吧。
宫里是皇后派来的人,是她宫里的副总管,对着凤九不阴不阳的问了一番话,又表达了皇后的担心和怒气之后便抖了眉眼看向凤九,“安贤王妃倒是沉的住气,这府里可是出了两条人命,就是皇后听了都觉得心惊不已,又听到王爷不在府里,生怕王妃受了惊,巴巴的派了杂家前来,现在看来到是皇后白白替王妃担了这心了。”
“公公您严重了,臣妾这会不过是状着胆子罢了,多谢皇后对妾身的关心。”
“你是应该谢过皇后,她老人家是极为担心王妃您的。不然也不会在一听到消息后便巴巴的把杂家派出来了,王妃您说是吗?”尖尖的嗓音微微上挑,带着种独属于太监的尖锐,斜睨着凤九的眼神里是三分冷然七分倨傲,“杂家此次过来除了探看王妃,还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去探视英姑娘,有劳王妃了,请带路吧。”
“公公请。”
凤九走在前头,身后就是皇后宫里的一行人。
芍药扶着凤九的手心里全是汗,双眼不时的瞅向凤九,欲言又止。
留香院英姑娘的屋子。
小丫头看到凤九诚惶诚恐的见礼,“王妃。”
“我和公公来看看英姑娘,她这会如何了,可用了药?”
“回王妃的话,药还在熬着,这会也该来了。”
也不用丫头打帘,凤九径自伸手掀起帘子,“公公您请。”
屋子里头英姑娘正和陈府里的一位嬷嬷抱头痛哭,其余几个却是看到凤九进来的,虽然面色都带着愤愤但却还是恭敬的行了礼,“给王妃见礼。”
“几位嬷嬷免礼,陈姑娘在我们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本王妃的疏忽。”
“王妃您说哪里话,是我们姑娘心性小不懂事,禁不得委屈……这幸好是王妃好好的,老奴们来时夫人可是吩咐了,都是夫人和老爷宠坏了姑娘,若王妃因了这事而惊了有个什么差池,那我们家姑娘就是死一万次也是应该的,谁让她性子总是这么冲容不下人呢禁不得别人的说呢。”
凤九的眸子挑了挑,压下心头的恼怒笑笑,“陈夫人严重,陈姑娘没事就好。”
“也是,是我们家姑娘福大命大,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呢。”
“嬷嬷,我要回家,我想我娘亲了。呜呜……”
榻上,英姑娘嘤嘤哭到在嬷嬷的怀里。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湿了整张粉面,哭的那叫一个惹人怜惜。
“好好好,咱们回府,好姑娘您就别哭了,若是夫人看到您这样子不知道得多心疼呢。”那嬷嬷一边哭着一边给英姑娘心疼的抹着泪,轻声的劝着,“您可是大姑娘了,皇后娘娘可是派了人前来看您呢,再哭可就让公公笑话你了呀。”
“陈姑娘没事就好,杂家也好安心回皇后娘娘的话了,只是可惜了娴姑娘……”
刘公公眸中精芒一闪,眼角余光悄悄瞟了眼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