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涂。”
“七皇子和公主咱们没法子,可是打咱们含儿的那个女人……”
“你就不用想了。”青阳侯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瞪了眼自家夫人,顿了一下看着她满脸的不愤又解释般的道,“你可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是皇上才找回来的侄女,亲侄女,是前五公主的嫡亲女儿,皇上皇后已经明令朝堂,封一品公主,赐号琼玉,就等着下月皇后寿辰公之于众了。”
“一品公主,那不是和三公主一样的品阶?”
青阳侯夫人脸色一变,眼底恨意掠过,欲咬碎一口银牙。
云沧皇室这一代子嗣不多,就是连公主也不过三人,可唯独皇后所出的容三公主赐为一品,又得了封号,余下的两位都是妃子所出,顶多就是出嫁前随便上个玉碟罢了,可这会突然冒出来的却一抖成了一品公主,位同皇后亲女……
“可是朝堂上就没有别的说法?”
封公主是皇室私事,大臣们无话可说,但一品公主事关国体,岂能无议?
只是,青阳侯摇摇头,似是要抛开一身的疲惫,他看着自家夫人叹口气,“就是有异议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当今圣上的心思,他是素来有主意的,再加上,这位琼玉公主可是通过祭师寻回来的,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张了张嘴,侯夫人手里长长的指甲拍的被她硬生生掐断。
云沧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祭师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凌架皇权的!
有了祭师的承认,再加上帝后的圣宠,谁还能压的过去?
“可是咱们的含儿难不成就白白挨了这一刀?”
“你怎么还纠缠在这里?那一刀是谁动的手?”青阳侯望着侯夫人的眼神有点不耐了,直欲拂袖而起,却又怕她一时糊涂再进宫找皇后什么的做下傻事,只得按下所有心思细细的与她分说着,“你可别再添事,这事依着我看没那么容易完结,你没听外头的人说么,当日三公主是被府里的婆子抬出去的,至于那位琼玉公主,更是出了银楼晕倒在了大街上,你现在想的是如何息事宁人,而不是如何给含儿出这口气。”
“难不成他们皇室还想要含儿的命?”
“那倒不是,哎,再看看吧。”
青阳侯挥挥手打断青阳侯夫人尖锐的嗓音,想了想又问,“含儿的伤如何了?”
“已经稳定了,御医说没有生命大碍,只是怕要卧床休养几个月了。”
“那就好,等到这几天他伤好了,把他送到庄子上去。”
“老爷你好狠的心,凭什么把含儿也送到庄子上去。含儿他还受着这样重的伤,你让妾身如何舍得?”青阳侯夫人一下子又叫了起来,看着青阳侯的眼神似是不认识一般,“若是侯爷要赶含儿出府,那把妾身一同赶出去好了,妾身也陪着含儿去庄子上得了,省得碍了侯爷的眼。”
“我让他去庄子上养伤,府里太乱,那里清静也能避避耳目。”
“可是……”
“就这样定了,还有那个女人,暂时别动她,先留着。”
即便是弃子也得留到最大用处的时侯再把它丢了。
皇后的凤梧宫。
拉着容三的手,皇后的泪就掉了下来,“我的研儿,委屈你了。”
容子研,是容三公主的全名。
皇后从来都是只唤她三儿或是三丫头,这会一声研儿饶是容三公主比着一般女子素来坚硬几分的心也软了下来,手背上有一点灼热,是皇后的泪滚落下来,似是烙烧在她的心上,容三公主不禁也是一声轻泣,“母后,研儿没事。”
“我的儿,是母后不好,让你受这般屈辱。”
她悔不该当初看着那青阳侯三公子一表人才便有所心动,后来看着她们两人青眉竹马两小无猜便和皇上起了顺其自然的心思,至于青阳侯府更是巴不得尚公主,云沧可不是别朝,尚了公主的驸马没有实权只得尊荣云云,只要有能力,云沧的驸马照样可以入朝登相,更何况容三又是嫡出,皇后所出的三个孩子素来感情深厚,以后这云沧的天下肯定是容五的,容三是容五的亲姐姐,还怕愧了青阳侯府吗?
可惜,这如意算盘打的是好,但却被横空而来的黑马小白花给凭空杀入破了局。
这也罢了,反正两家没有落定更不曾下聘,也没有多少人知晓。
可是这样一闹,外头怎么看研儿啊。
皇后抱着容三公主是哭的肝肠寸断,饶她是天下的凤主又如何。
再尊崇尊贵,却也换不来女儿的好姻缘。
凤九劝了这个劝那个,好不容易才让两人止了哭声,她自个却是累的后心全是汗。
宫女们端了银盆重新给两人简单梳洗,凤九和容三左右扶着皇后落坐,亲自捧了茶水给皇后,柔声软语的劝着,“舅母您真的不用担心,三姐姐性子好又长的好,一定好人好报的。”
“你这丫头,小嘴涂了蜜了啊。”
皇后轻轻的拍了拍凤九的手,总算是露出点笑模样,却是一展即逝。
看着容三半响后幽幽的叹了口气,“等你嫁了,我和你父皇也就安心了。”
“敢情母后是觉得我烦了,所以紧着把我赶出去呢。”
容三嘟了嘟嘴,仍似孩子般在皇后的手臂上噌了噌,不满的很。
软绸的棉帘掀起来,一身明黄的容北辰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见驾,却都被他挥手赶了出去,屋子里只余下皇后几人,皇后亲自捧了茶,“皇上怎的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累了,妾身这就让人去端碗燕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