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她不理解云沧百姓对大祭师的盲目崇拜,但却知晓信仰对百姓的重要。
更知道甚至很多时侯老百姓会为了心中所谓的信仰而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的。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适宜和大祭师的人发生什么口角或是挣执。
看看容七的脸色不知道了。
这小子可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这会听到祭师的人也情不自禁的板了脸。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在心里头真正的重视,甚至是顾忌这位大祭师!
正厅里,一袭黑衣黑发随意的束在肩上,男子身子修长,剑眉星目,唇角微翘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却是连那笑意都是带着冰寒,临窗负手而立,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似是他这个人就是寒冬腊月,令的整个屋子都凭空降到了零下的度数!
窗前几株月季花开的娇艳,他看了两眼眉头微皱,挥手一道掌力打出去,几株月季一点点碎成了粉末,而此时容七几个正赶过来,感受到掌风的霸道,容七本能的上前一步,一挥手也是一道掌力打了出去,下一刻却似泥入海底,他心头一震,就被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道给震的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咚咚咚退出好几步,脚下青石砖碎裂,身子连着晃了好几晃才站稳,扑,一口血没忍住就喷了出来。
“小七。”
“七哥,你没事吧?”
凤九和容三两个都是身影一闪,扶住了容七,各自伸指搭上了他的脉搏,不待容七再出声,屋内,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缓缓飘出来,“他没事,不过是被我的内力震的反噬了一下罢了。”
“哪个该死的敢打小爷,我******……”容七嘴角尚带着一抹血色,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就吼了起来,只是话才到一半,看到门口黑衣黑发全身透着冷寒,他站在那里,仿佛周围三尺之地全是寒冬腊月般的男子时蓦的一怔,似是被人一刀给砍断般,声音就那般嘎然而止,呆呆怔怔的站在那里化成了石柱般的存在,这一幕看的凤九甚是疑惑,挑了眉角看向容三,便看到她脸色一变,饶是凤九再迟钝这个时侯也该猜到让容三姐弟吃惊甚至震惊的怕是眼前这个男人,她用力握了下容三的手,一握即松,而后佯作吃惊的低呼,“三姐姐,七哥好像受伤了,七哥你没事吧?”
“小七。”
被凤九一提醒,容三也反应过来,看到容七嘴角的伤不禁心疼起来。
“三姐不用担心,我没事。”
容七直接拿了袖子在嘴角上一抹,把那抹血迹拭去,眸中一抹晦色掠过,随即挑了眉朝着对方冷冷一笑,“我以为是谁,原来竟是祭师大人亲临,呵呵,祭师大人莫不是见不得人么?”容七是指管家来报说是大祭师派的人来寻凤九,不想到头来却是大祭师亲临,他的话音才落,就被容三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七不得无礼。”
“姐。”
容三没再理他,只是看向了对面的黑衣男子,“不知大祭师大驾,不曾失迎,是容三的不是。”又怕凤九不知道轻轻的拉了她的衣角介绍道,“九妹妹,这位就是咱们云沧的大祭师。”
“凤九见过大祭师。”
屋子里几人依次落坐,丫头们上了茶悄然而退。
容七板着脸坐在那里拨弄着手里的茶盅,容三则是端然静坐,黑衣大祭师则是神情淡然的轻茗,浑然没有半点在别人府里坐客的意思,凤九眼角余光瞥了在场几人一眼,干脆的低眉垂眼发起呆来。
屋子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强大气场,压的人心头有种闷闷的感觉。
率先撑不住的是容三,扬了扬眉她看向大祭师,“不知道大祭师此来所为何事?”
黑衣祭师便没有回答容三的话,只是用着一双幽寒冰冷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容三顿时就觉得心头一阵寒气袭来,正待有所反应时,那寒气唰的一下消失,黑衣大祭师的双眸已经定格在凤九身上,“你就是琼玉公主?”
“如果大祭师所指是今个儿早上才册封的琼玉公主,那么应该是我。”
“哦,那么我找的就是你了。”
这话说出来不但凤九诧异的挑了下眉,就是一侧的容三姐弟也不禁喉咙蠕动了两下。
大祭师什么时侯这么好说话了?
“那么敢问大祭师,不知找凤九何事?”
优雅的啜了口茶,凤九说的轻松自在,但实则她心头却是紧张无比的。
在她心里对于大祭师找上门来她多少心里有几分数的。
自然是和那副所谓的对子有关。
她到了云沧之后,容五曾和她说,那副对子便是被大祭师保管的。
所以,皇室知道的只是那一副对子,但凡能对上的人都是云沧最为重要的人。
但具体其中藏了什么秘密,只有历代的大祭师知晓!
所以对于大祭师找上她,并亲自登门凤九虽有讶但却没有惊。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请琼玉公主一个月后的十月初九去祭祀大殿一行。”
“非去不可,要是我不去可以么?”
黑衣祭祀很明显没有想到凤九会是这样的态度,眉头微皱后一展而开,“公主,事关重要,还请琼玉公主三思。”虽没有回答凤九的话,但他的态度却已很是说明了问题,而且看着凤九的那双看似平静实则冷冽入骨的眸子分明就是在说,对,你一定得去,不能不去,凤九心底喟然一叹,麻烦果然是躲不掉的,转了下手中的茶盅,她无所谓的点点头,“希望大祭师的事情别太麻烦,我下个月还有些私事处理,怕是会离开云沧一段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