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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国都的形势不稳定。”这就是他们对传来的消息的总结。

“就在两个月前东夷的使者都死于火灾,虽然有人对这件事表示怀疑,但是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那个荧惑。”副官的脸上满是不屑,“看起来可不像那么简单的人。”

景瀚宇的脑中一闪,是了,就是出现在那个悬崖上的荧惑,霄暝身边的女人,她现在在国都?

“你说什么?荧惑?”情急之下他揪起了说话人的衣领。

“是啊将军。”说话的人被他们的将军吓了一跳,“你知道?”

在枫叶村的时候消息闭塞,导致了景瀚宇根本就不知道国都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是在营地里面就不一样了。

如果真是那个荧惑的话——“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白啸没见过景瀚宇的脸色这么难看过。

“你们先出去。”景瀚宇的这个命令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我和白将军有事要说,你们先出去。”他不得不重复了一遍。

这下他们多少明白了点,纷纷离开了。

白啸是满脸的问号,“怎么了?有什么不能一起商量。”

景瀚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那个荧惑是女妖。”

“啊?”白啸没有见过,“你确定。”

“确定。”景瀚宇着实担心,“我要回国都。这里得交给你了。”

“我知道。”白啸也知道在国都的那位在景瀚宇的心里有多重要,在景瀚宇的父母去世之后这位中景的王就代替了他们在景瀚宇心目中的位置。

“要是有什么问题千万别忘了还有这里的兄弟。”白啸提醒他,“还有,我恐怕能待的时间不会很长了。”

“为什么?”景瀚宇很是惊讶。

“你应该猜到的,我并不是中景的部署。”

这是景瀚宇知道的,从一开始白啸就说过他随时都会离开,他没有去追问他,他认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但是在这种情势下白啸说要走……“很抱歉。”白啸摊手,“我也是没有办法,上面的命令我不能不管。”他已经一再推后自己的归程了,要是再推后就要让上面来人了。

“是碧落吗?”

“是。恩?你怎么知道的?”白啸惊讶。

“你自己做梦也就做了,还说了一堆梦话。”要在同一个帐篷的他不想听到也难啊。

“……”原来梦里会泄露出这么多秘密,他还真是没有想到啊,原来想的遣词用句都用不上了。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他叹气,“等我从国都回来吧。”

“会等你回来的。”白啸翻白眼“我不是不帮朋友的人,你应该知道。”

景瀚宇知道,所以他能放心地去国都。

“要带多少人回去?”白啸总觉得情况不对,是不是该劝劝景瀚宇不要回国都的比较好。

“不带人,我自己回去。”景瀚宇不认为边境这边还能抽出人手来。

“行吗?”

“怎么不行。”景瀚宇不解,“国都比这里要安全多了。”

白啸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单论危险性国都也不比边境差,一个在暗一个在明,暗流要比明箭难防得多。

“这边就靠你了。”留下这么一句就匆忙赶路的景瀚宇没有发现白啸的不安。

白啸也就在他走了之后和不明白的副官说了一句,“要是万一有了个什么的话我们也得有两手准备才好。”

真的如同传言所说的那样情况糟糕吗?

景瀚宇在去往国都的一路上都在沉默,他还记得他上一次回到国都是怎样的情况,那繁盛的都城和集市是那么热闹吸引人,让人不想留恋都不行。

他就没有想想,万一事情都的像传言那样糟糕他的举动无疑是让他处于危险当中。

要到国都有很长的一段走,在景瀚宇赶路的时间里留在他家乡的潇然已经建起了药庐投入了工作当中。

“要是万一发生了什么,我们就要进行悄悄地抵抗。”这是白啸的论调。

“什么叫万一?”副官不明白,他们的景大将军不是中景王的养子吗,就凭着这个身份回国都会有什么万一。

白啸知道,他们不知道,可是偏偏又不能说出来。

“万一就是万一,万分之一不明白吗?”他又不能解释,只好用这种语气来掩饰。

“好吧。”副官妥协,“那就万一。”

“告诉士兵,现在要进行特殊训练,我要从他们挑出一些人来进行训练。”好歹留下些有生力量。两手准备都要有。

“训练?”副官不明白了,他们天天都在训练。

“特殊训练。”白啸强调,“你去传令就是了。”

副官反正也习惯了白将军的传令方式,没有再说什么就出去了。

“被人放出来了?”

“你又知道了。”玄翎斜眼,“你碰到谁了?身上的气息这么乱?”

霄暝把玄翎放走之后已经第三天了,他还在丰国的国都待着。

宁意撇嘴,“你管我遇到谁了,怎么还不回去?”

“我有事。”玄翎用这个理由堵过去。

“除了那两个半个魂魄的事情还有什么事?”

“宁意,你说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该怎么办?”玄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宁意的脸色就是我看吧我看吧你又闯祸了吧。

“你又乱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玄翎看自己的脚面,“我告诉那个母亲说在哪里可以找到她的孩子。”

“……”宁意傻了傻,“你是说霄暝的弟弟?”

“嗯。”玄翎的头垂得很低很低。

宁意白了他一眼,“反正你不说什么不闯什么祸是不甘心的。我还能说什么,阎魔要是吼你我可不替你说话。”

乱改别人的命运,闹得生死薄上的东西也乱套的话也难怪阎魔会吼。

“宁意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怎么?”宁意一巴掌拍在玄翎肩膀上,“想好怎么回去交差了吗?”

在阎魔手底下做事还这么乱来,不想干了啊。

“什么呀……”

哪一种情况会造成人们的抵抗呢?某一类强权的压迫,某一种快要活不下去的情况。景瀚宇回到国都的时候就觉得情况不对了,无论是这里的气氛还是场面上的变动。

往日的几个朋友似乎都在国都发生的奇怪案件中死去了,无奈的是连最有名的神探也无法找到杀他们的凶手。

景瀚宇明白了点什么,他的目标是在王宫里。

“陛下最近身体不适?”他自己的府邸都没有什么人,冷清得要命,往日他回来的时候不到一刻这里就会变得车水马龙热闹无比,这一次还真没有人来。

“是啊将军。”老家人在身边服侍他把衣服换下来,“听说一直都是那位新娘娘在照顾。”

“是不是东夷来的那个?”

“没错。将军也知道吧。”老家人说道,“那位娘娘人不错呢,还劝着陛下要休养生息不能太累。”

那个荧惑吗?景瀚宇不言,怕是景唯的病也和她有关吧。

“是了是了。”老家人高兴地说,“听说陛下在娘娘劝说下正准备撤兵呢,那大人就能回来住一阵子了。”

“撤兵?”景瀚宇没有听说过,现在这种情况撤兵不是让丰国趁虚而入吗。

“这是我从街上听来的,好像说要和丰国讲和。”

遇到外敌朝廷的反应不外乎两个,主和或者主战,既然景瀚宇是主战的,自然朝中有和他对立的主和派了。

“哪那么容易。”景瀚宇回了一句,拿上自己的剑就去了王宫。

他是景唯的养子,虽然名不副实了一点,但要带剑进宫还是很方便的。一路上也没有谁阻拦,只是到了景唯的寝宫后被告知景唯正在休息,请他稍候片刻。

听御医说似乎景唯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会儿景瀚宇也就没有坚持。

“若是如此就请在陛下醒了之后告知一声。”

“一定一定。”山羊胡子的老御医摸着胡子答应。

景瀚宇走到了花园里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不会立刻就去找荧惑的,这里是中景的王宫,荧惑是景唯正式的嫔妃。他要是这个时候突然说荧惑是妖又没有什么证据,要想说服别人就要先说服景唯,要说服景唯也要先见到他。

花园里的花朵还在开放。景瀚宇记得小时候自己也来过这里,在这里乱跑的他还是顽皮地像个猴子,让那个时候负责管理花园的宫人哭丧了好一阵子的脸。

想起那个时候景唯还很年轻,很纵容他的顽皮,就像个好父亲那样在远处看着他。他知道景唯的王后早逝,没有了再娶念头的景唯很长时间都被朝臣们念叨没有后裔,直到现在他纳了荧惑做王妃,好不容易有了盼头的朝臣就此放下了心来。

而在和老家人的对话中景瀚宇了解到这位东夷来的王妃在人民的心目中居然口碑不错。

要想要在这个时候动摇荧惑的地位真是不容易。

景瀚宇望天,天色是那种淡淡的碧蓝,望过去就好像纯净的琉璃。不管天下怎么变化它都会这么纯净吧,天下的人流血流泪,天也不会有丝毫的感触吧。

天若有情天亦老,若是苍天不老,那便是无情无愁。

若是要他舍弃对潇然的感情,还不如让他就此死去。

景瀚宇在这天发下了誓言,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地方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安全。

在他没有发觉的地方,荧惑正在看着他,看他从景唯房间前离开,看他坐在那里发呆。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知道他正在思念,就如她一样。

要是在哪一天有一种力量可以实现你的所有愿望,可以让你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你还会去抵抗它的发生吗?

荧惑还没有到选择的时候,她的成功还差最后一步,她需要等待,需要霄暝能找出最能够让中景和丰国都承认合并的理由。那面的景瀚宇也在等待,等待景唯给他的答案。

“你觉得景唯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他吗?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选择在他,我又不是他。”

“哼——”

往日里让景瀚宇觉得温暖的宫殿里现在显得非常冷清。

景瀚宇走进去看到了景唯,他就躺在病床上,面色青白。气息微弱。

“陛下?”景瀚宇小声地在他的床头呼唤。

景唯张开了眼睛,模糊地焦距花了一些时间才对准。

“瀚宇?”他从前线回来了。

“陛下是我。”景瀚宇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不是大夫,没有潇然的医术的他只能看出景唯的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回来了?”景唯虚弱地笑了,“肯定是刚回来就来看我了吧,都没有好好休息。”景瀚宇能算是他的半个儿子,语气里的关心是少不了的。

“御医来看过了吗?”

“当然来看过了。”景唯笑,“不过是劳累过度,不用那么紧张。”

“陛下,荧惑……”

“啊,你也知道了,难怪,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哪天让你们见见。”

景瀚宇没有说下去。

“陛下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景瀚宇就此告退。临走的时候他转身深深看了景唯一眼,后者依靠在床头朝他笑了笑。

慢慢闭上的大门遮蔽了他的视线,事后景瀚宇深深地后悔,如果当时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景唯他大概就不会这么快走了。

有的时候就是人生就是那么无奈,没有后悔的灵药,死去的人固然再也不存在,活着的人却要承担那许多的追忆。

“陛下?”晚些时候荧惑也走进了那扇关上的门。

“荧惑?”景唯的精神好了一些,坐在床上正拿着书本在看。

荧惑看着他,发现景唯的气息正在逐渐减弱。

“抱歉……”荧惑知道那是因为夺命,夺命的毒性很缓慢,但毒终究是毒,不可能是对身体无害的,景唯和景瀚宇不同,景瀚宇还年轻,身边还有能帮他克制毒性的潇然。景唯的毒却是她慢慢下在日常的饮食中的,没有人来解或者克制。景唯的年纪也大了,所以他的虚弱是很正常的。但是,但是——她不想害死他,在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更不想。

“怎么了?”景唯要比她看得开,“我老了,总归是要去的。而且我还是个人,不像你能活得更长久。”

凡人的一生不过短短百年,妖精却能够通过修炼成就千年以上的寿命,他们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荧惑无语,她想到了霄暝,在过了百年之后他也会死吧,即便是一国之王,即便是成就再大的功勋他们也逃不过一死。

“唉。”景唯看来是想到了荧惑在想什么,“你也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我想当个人类。”荧惑突然这么说。

那是她来这里的目的,荧惑记得的,只要成为一个人类的身份她就能在修为上更上一层楼,在那之后她会有一个选择,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进入轮回还是再度回转回一个妖的身份。经过了这道坎她才能获得进步。

“你想成为人类?”景唯奇怪了,他是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妖想当人的,妖的天性允许他们这么做吗?

荧惑没有隐瞒,她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原来这样。”景唯摸着下巴,“那就要靠你自己了。毕竟那是你的道路,你自己想走别人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不是。”

荧惑看着他……“景将军回来了?”

景瀚宇还没有回到家中就看见老家人在门外等他。

“怎么了?”

“景将军总算等到你了。有人闯进家里了。”

景瀚宇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来意不善的很多人,穿着禁军的衣服,看起来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景大将军,咱是来谈谈您的军资问题的。”

“什么?”

来人慢斯条理地翻着一本看起来像账本的东西,“咱是陛下的管家不是,要替陛下好好管好钱不是。”

景瀚宇不认识他,不过听说过,他是最近大红大紫的名人,是个以前人人看不起的猥琐家伙,现在攀上了荧惑之后一路荣升。

在容忍了一段时间的冷嘲热讽之后景瀚宇总算是在自己的容忍范围之内把对方送了出去。

“景将军,这……”老家人是一直待在国都的,看多了很多的人被那家伙陷害下马,可不希望他家的景大将军成为下一个。

“身正不怕影子斜。”景瀚宇无所谓,“我还怕这个鬼?”他小时候还见过白虎神呢,怕这种东西。

景瀚宇是有点年轻,也有点单纯,他的这种单纯是指他在官场上显然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历练。确实,他一开始就被景唯放在了战场上,不论是少年时代还是青年时代他的生命似乎就在战场前线和自己的家乡两个地方度过,这两个地方不是和自己的战友在一起就是和那些质朴的乡亲们在一起。回国都的时间还是很少的,回了国都他也是去见景唯,这些简单的地方和人物就组成了景瀚宇的人生,也就让他对官场的黑暗和腐化打从心底里看不惯。在战场和家乡接触得时间少,他是知道那是官场无法摆脱的阴影,但是——真正的危险却在第二天的早朝上,景瀚宇在听闻景唯并未去上朝之后就已经感到不太对头,之后在朝上的群起而攻景瀚宇几乎未发一言。

说和不说有区别吗?反正他们就是认定了他的罪过,从某个层次上在拼命地将他身为军人的某种特质夸张而已。

在这群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的家伙就这么用自己的嘴皮子诋毁前线的战士?景瀚宇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冷眼旁观者,就好像是在看一群叽喳地攻击狮子的乌鸦。

天下的乌鸦吗一般黑。可惜他没有看见荧惑,没有看到这个他来这里要遇到的最大的敌人。

还有什么不妨一起说出来,说他们残害苍生,说他们年年亏空耗费巨大,要是没有前线战士的流血他们怎么还能在这里穿着林罗绸缎高谈阔论。

之后会是什么?上折子参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景瀚宇已经无言可对兵败如山倒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前线紧急军情,丰国军队来犯——”

朝堂上的人尴尬地对看了一眼。

“既然前线告急。”景瀚宇站在原地看了他们一眼,“那景某人就先告辞了。”

甩甩袖子再不看身后如斗败的公鸡一样的人,景瀚宇潇洒地离开了大殿。

如果没有景唯在朝堂上,他就没有必要留下。

在他走了之后百官的脸上自然是不好看了,咬牙切齿地人有之,沮丧的人有之,阴谋的人当然也有。

“大人,这……”

“先别说了,娘娘说过,随他去。”

“哼,反正也是秋后的蚂蚱。”

“景将军?”老家人手里拿着给他的银子不明白了。

“给你的路费,回家乡去吧。”景瀚宇这么告诉他,“国都也不会太平几天了……”

他需要回边境去找自己的那些战士,他需要保存中景的力量,这个国都已经不再安全了,来自各方的势力似乎都在潜伏之后跳出了水面,这个地方的混杂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当务之急是回边境重整旗鼓抵御住丰国的进攻,然后想办法把景唯从国都带出去。

真是好笑,他们中景本该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他能够做的只能是尽量保护好自己关心的人。

“我知道了。”老家人这一阵子也对国都的变化看不过去,但他是个没有任何能力改变这一切的人。

景瀚宇也不浪费时间,他在遣散了老家人之后就立刻准备了行李踏上了返程。在走出城门之后他深深回望了一眼。

在等待一段时间吧,再等待一段时间他就能把那个他视作父亲的人救出来,然后他们就隐姓埋名在他的家乡生活下去吧。和自己最关心的人,和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再也没有战争的腥风血雨,再也没有那些阴谋诡计。

“娘娘。”身边的人轻声回报。

荧惑没有去朝上,而是陪在景唯身边。

她看得出来,景唯的身体每况愈下,可能已经撑不过多长时间了。如果这位中景的王暴毙,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还有一点,她想要在他最后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以一个女儿的身份也好。她从小就没有父亲,依靠母亲一个人拉扯她长大,又被九尾狐本族排斥。她是孤独的,在母亲去世之后就没有人会关心她,更没有人会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关爱她。在逐渐忘却了这种感觉之后突然有一个人告诉她他是当她是女儿,她却必须要了他的命的时候。

荧惑是妖,妖不是无情,而是他们的强烈情感都给了很少数的几个,有的时候那种情感甚至会带来疯狂和毁灭。他们就是这样的族群,在疯狂的火焰中翩然起舞。

“我不想去爱一个人。”荧惑这么对景唯说,“我不想继续我母亲的道路。”

她是看着母亲在痛苦中煎熬的,在长远的等待中耗尽了青春和岁月,直到去世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过。

“可是如果你成为人类的话,也许就会爱上一个人。”景唯这么安慰她,“去试试也不错,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也就能够放纵自己爱上别人。爱上一个人不是一定要让那个人成为你的所有,而是一种对他人对这个世界的喜爱。”

“我不懂。”荧惑摇头。

“现在不懂没关系。”景唯露出长者的和蔼,“慢慢来。”

看着景唯进入了昏睡,荧惑才和身边的人走了出去。

“什么事?”

“娘娘,是这样的……”

听着他一五一十的回报,荧惑的脸色变了变,然后让这个人回去继续观察情况。

景瀚宇回前线去了,也好,他们反正也没有什么翻转的机会了,景唯命在旦夕,景瀚宇回前线也顶多在那里纠结一些中景残存的士兵,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也正好能把那些反抗势力都调动到边境去,省得他们去多费手脚不是。

“这里就按照原计划进行。”荧惑命令道,环顾四周都是自己人,已经没有必要在遮掩了。她走到大殿上,这里,将成为一个新的起点——接到荧惑回报的宵暝舒了口气。

“恭喜陛下。”朝臣们下拜恭贺。

中景终于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多少年丰国人的心愿终于成真。

“不,还没有。”他举手示意,“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集结的军队从来没有散开过,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城门大开的情况下把那个国家拿下来。

如果还能够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就好了。宵暝在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我能帮助你,陛下。”

熟悉的声音让霄暝站了起来。

“你——”

“陛下,稍安勿躁。”悬坛宗衣拍拍霄暝的肩膀,“我先为上次的事抱歉。”

霄暝对上一次的袭击心有余悸,“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一个很好的理由了。”悬坛宗衣自有他的计划,“陛下不是在担心没有正当的理由去统一中景吗?还记得碧落王朝的传说吗?还记得北琉和南秦最后是怎么统一的吗?”

“你想怎么样?”霄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谈条件?”

他是经过了荧惑那个考验的,现在出来的这个他相信自己也能应付。

“条件可以以后再谈。”悬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值得信任,“我知道你有个弟弟。”

霄暝的心头一紧,“你怎么知道。”

“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悬坛大笑,“只要是人心想的事情我就能知道。”

是了是了,他是心魔,霄暝冷笑,“那么你说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

“就凭我对陛下的统一大计没有兴趣。”悬坛很容易就能抓住他的想法。

霄暝对他投以疑惑的眼神。

“不用这么看着我。”悬坛随意地用手拿起霄暝桌子上的东西又放下,“不要忘了我是魔,人间界的东西我要来无用。”

“那你想要和我谈什么条件?”霄暝的笑容更加冷,他还记得碧落的传说里面也说到过心魔,“你又不想要人间界的东西,难道我一介凡人还有什么不是人间界的东西?”

“这嘛……陛下只要知道你有我想要的东西即可。”悬坛宗衣一点也不在乎霄暝的冷淡,他就这么坚定地认为了丰国的王会答应他的要求。

“悬坛先生是不是应该先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当然可以。”悬坛的笑容很是灿烂,“陛下大概不知道您的弟弟现在正在和景瀚宇见面吧……”

赶回中景的边境倒不是难事,那些在景唯病重之后亲向于丰国的朝臣都在各自施展浑身解数好保住自己的权位。也没有谁再把景瀚宇放在心上,按照霄暝所说的就是都已经决堤了谁还在乎堤坝上奋力抗击洪水的小蚂蚁呢。

“中景的军队现在也只有在边境上的两万人没有被我们掌握。就凭这些人翻不了天。”荧惑在大殿内毫无顾忌地说着话。

“荧惑姑娘做得很好。”霄暝在丰国的都城里赞扬着。

景瀚宇回到边境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小小的纠纷。

“大将军你回来啦。”看到他的士兵明显高兴非常。

“这怎么回事?”景瀚宇奇怪地看着他们在和一个个字比较小的人纠缠。

“他是丰国的奸细。”

“我不是!”

那是个穿着破旧衣衫的男孩子,脏兮兮的脸看不出长相到底怎么样,只有那双眼睛看上去挺熟悉的。景瀚宇无端地觉得他不是奸细。

“你从哪里来的?”景瀚宇从马上跳了下来。

少年看他的眼光有些奇怪,“国都。”

大概是从国都出来的难民。真是稀奇了,别的国家都是难民往都城这种热闹的地方跑,在中景那些来自国都的反而成了难民,景瀚宇是知道这是代表着哪一种危险的。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景瀚宇。”

景瀚宇挑眉,这个少年是哪位他怎么没有印象。

“我是从潇然姐姐那里知道的。”少年笑得一脸得意,“我叫靡凡。”

这个叫靡凡的少年就这么在景瀚宇的营地里面待了下来。

“查过了,他家乡在战火中毁了之后他就去国都找他爷爷,没有想到他爷爷在东夷使团死的时候被波及了,所以他在国都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回了边境这边。”

白啸的调查就这么放在了景瀚宇的面前,同时放在景瀚宇面前的还有白啸的告辞。

“我已经拖不了时间了。”白啸苦笑,“以后这里就只能靠你了。”

“你要怎么走?”景瀚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了这么多年的同事他也了解白啸的为人,不到没有退路的时候他是不会采取行动的。

白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身体是借来的,原本就到了寿数,只是我一直在拖延,这下糟糕,我走了之后恐怕就要臭了。”

明明是别离,被他这么夸张地一说倒好像成了什么好笑的事。

“你还真是……”景瀚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临走的时候我帮你去看看你的潇然,顺便给她带个口信吧。”白啸一副我够兄弟吧的神情。

没有办法,白啸本来就不是中景的人,他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才留在这里的。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为中景做了很多的事情,景瀚宇知道不能再对他有所责难。他只是舍不得这个战友。舍不得他们共同相处的岁月。

“那我走了。”白啸挠挠头走了出去,“保重。还有,我只能和你说一句,有的时候不要太固执……”

景瀚宇站了起来,怔了一会儿后又坐了下去。

追出去又能如何,他挽留不了。

终归有些事情是他无法挽留的。就好像现在的白啸,就好像在这之后的景唯……“景将军!景将军!”

没过多长时间白啸的副官就冲了进来。

“怎么了?”景瀚宇有事前的准备还是感到相当震惊的。

“白将军他——”

其实他不用去看了,白啸的尸体变得僵硬,躺在那里他们不用细看都知道那是一具尸体。

在桌子上有一封信。大意是他自知隐疾发作难以挽回,还望战友们多多节哀。景瀚宇看着信有些嘴角抽搐。这种措辞和行文手法他都能看出来绝不是白啸的手笔,就不知道是哪位那么倒霉给他写了这个……——凡人看不到的角落“看他的样子是哭不出来的。”宁意嘲讽自己同伴做人的失败。

“那当然,我事先都告诉他了。”白啸不觉得这样就能让景瀚宇哭出来。

“你还欠我多少东西自己算好。”宁意变身为债主,天晓得帮他写那封遗书费了他多长时间,白啸这家伙还挑三拣四让他重写了七遍。

“我有欠你东西?”白啸装糊涂,他可是品尝过欠宁意东西是什么悲惨下场的,现在能赖就赖吧。

“……”想耍赖吗?

“哇——那是凶器啊——你举着它干嘛——”

“讨债”纳命来。

“救命啊——”

“将军?”

“恩?”景瀚宇回过神来,他怎么好像听到白某人在叫救命的声音。

属下一脸的悲伤,在他们看来景将军是伤心过度了。

“我没事。”景瀚宇很想说自己是真的没事,但在这群再也受不了刺激的属下面前还是算了。

“景大哥。”新加入他们靡凡在边上揪揪他的衣袖,“我有话对你说。”

“知道了。”景瀚宇揉了揉靡凡的头发,这孩子虽然逃难逃了不少,但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死人,有些害怕的样子,“稍等一会儿好吗。”

“恩。”靡凡乖巧地退到了一旁,他在和潇然在一起的时候就听过很多关于景瀚宇的事迹,现在看到真人了让他兴奋不已。

要是是景将军的话,一定能够做到吧……枫叶的映照下少女的脸庞显得愈发红润。

“潇姐姐,景将军送信过来了——”小女孩跑得很起劲。

“小心点小心点。”潇然连忙上去抱住她,这个小孩子就是这么爱蹦蹦跳跳的。

“口信!”小姑娘在潇然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景将军说等他安排好了马上就赶回来和你成亲。”

面对小姑娘笑得红彤彤的脸,潇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谁带的口信过来?”她抱着小姑娘在山路上走,今天在山上采的药已经足够了,背后的竹篓里有一大堆需要再进行处理的草药。

小女孩拉拉自己的头发,“一个大哥哥,是从边境回家乡路过的。”

这样啊,还难得他能在百忙当中还想到托人捎信过来。

这里的山水现在都映进了潇然的眼睛里和心里,水美山美人也美,这种美是朴质,是简单和知足。这里的人们用他们的身心回报这片土地,他们就好像和这片土地合为一体了一样,这里的土地离不开他们,他们也离不开这片土地。

要是后半辈子都能生活在这里该有多好啊。潇然抱着邻居家的小女孩走在回去的路上。如果能够有景瀚宇的陪伴,如果战争的阴云永远不会蔓延到这里。

太多太多的如果,潇然觉得她贪心了。

景瀚宇现在在做什么?在和他的士兵讨论作战还是在做梦休息?

潇然的脸上有一些落寞,曾经她孤身一人在最靠近战场的地方奔波,曾经有那么一些人为了保护她而死,也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孤老一生。但上天是眷顾她的,给了她那么一个完美的夫婿——在有了喜欢的人的女子眼里她最爱的肯定是完美的——现在就只差那么一点时机,只要等到时机她就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在这世外桃源的地方和自己相爱的相守一生……“美好的愿望。”站在山崖上的白啸看着在山路上越走越远的潇然,那女孩子身上充满了温暖的力量,她看起来很柔弱,但内在要远比别人坚强。

“是啊。”宁意也在那里感叹,“美好的愿望总是很难实现的。”

白啸猛然回头,“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了?”

宁意看他,“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让他再冲动地做错事吗?

“可是——”

“凡人有凡人的命运。”宁意说这些的时候看上去就好像是站在洪荒当中的神灵,“你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去干涉他们。还是说你已经忘记自己的职责了?”

白啸没有忘记,从他成为现在这样开始都没有忘记。他是碧落王朝遗留下来观测世界变化的人,也是不能干涉这个人间界的人。从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守护者开始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即便可以化身为普通的人,即便可以在历史的洪流中做一些青史留名的事,但他的本职自始至终都是在这个世界苏醒之前看着这个人间界的变化。

“我当然没有忘记。”白啸垂头丧气,“人总会有感情的吗。”

“人?感情?”宁意翻着白眼,“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人?”

“曾经,曾经好吧。”白啸说不过他,“我又不像某个家伙生来就是魔。”

“哼——”懒得理他。

“喂!我说你说上次碰到心魔了,这家伙又开始兴风作浪了?”白啸是听过过那位的“丰功伟绩”的,也听说过他已经死于天帝剑下,怎么又活了?

“死性不改。”宁意给了他一个答案。

看来是真的了。白啸想到了什么,“玄翎该不是还在人间界吧?照他现在的水平要是碰到心魔就糟了。”

“放心。”宁意对这个倒不在意,“心魔现在忙着呢,不会去招惹他的。”话题一转,绕回白啸身上,“倒是你还要在人间界待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好了给潇然送个口信之后就立刻走的吗,怎么这家伙还是很想赖在这里的样子。

“稍微多呆一会儿吗。”回去有什么好,不就是回去做苦工吗,有时间好晃当然晃了。

宁意火了,上前拧住白啸的耳朵拖了就走。

“啊啊——你谋杀啊啊——救命啊——”

正在为白啸摆道场的景瀚宇打了个喷嚏。

“将军?”后面跟着的副官立刻赶上前来,不是病了吧,他们已经失去了白啸,不能再失去景瀚宇了。

“没事。”景瀚宇摆手。

他的心思有八成都不在面前的仪式上。在昨天晚上的时候靡凡已经告诉他了,荧惑这个女妖确实是国都一系列凶杀和收买的元凶。而且他们还买通了各个地方的官员。现在丰国的军队也随着出动,对边境摆出了势在必得的样子,恐怕只要他们这个防线一破,中景国内的沿途重镇就要一路给入侵的军队打开大门了。或者更糟糕。景瀚宇也很难提防从背后射过来的冷箭。万一丰国的军队在边境上找到秘密入口绕到他们后面,他们的处境肯定是腹背受敌,到时候也不用指望中景的援军了,能不在国都那里落井下石给他们安上罪名就已经不错了。

靡凡在国都的时候本来可以安稳地过下去的,没有想到在一天的晚上外出做工的少年居然看到了荧惑杀人的样子,被吓得半死的他意识到这位闻名中景的王妃居然是女妖。还是丰国的密探。而在荧惑为了满足死者愿望的对话中他偷听到中景除了景瀚宇的部队外都被女妖牢牢抓在了手里。

害怕被发现的靡凡就此匆忙从国都逃了出去,好在荧惑下意识地放了他一马,毕竟他只是在穷人家的孩子,能弄出什么样的风浪。就算他找到了景瀚宇也不一定能取信于对方。

让荧惑没有想到的是靡凡在先前的时候曾被潇然所救,有了这么一段在这里,景瀚宇自然就会明白他说的都是真话了。

“将军。”忠心的副官也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他们前几个月对朝廷的上表都如泥牛入海毫无踪影,这个月的配给也根本就没有到。在边境这种苦寒的地方他们要怎么和丰国的军队对峙,“白将军似乎早有所料,特地给您保留了一部分力量。”

总共两千人的队伍,但是是在所有的边境部队中精挑细选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汉子,也都是有一腔热血的中景人。

“杜副官。”景瀚宇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如果孤立无援,又有必输的概率,要是投降还能换回自己的生命和将士们的生命,你会如何选择。”他想要知道自己士兵的心思。

“投降。”杜副官给了他一个毫不犹豫的选择。

“为什么?”好快的速度。

“没有意义让战士们去牺牲。”尤其是在怎么也换不回胜利的时候。他们不是无血无肉的木头人,他们也有父母亲人,也想在战争结束之后能回家和家人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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