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了住处是让人高兴的事情,这对于陈胜几个来说,算得上值得日载入史册的事情,实在理应好好庆祝一番,只可惜囊中羞涩。卜元见状,忙从身上掏出两个大洋交于陈胜,嘱咐买几样好菜一起好好的吃喝一番,陈胜也不跟卜元客套,接了过去。
不多大会儿酒菜已经买回,兄弟几个今天兴致都不错。说到底多亏得卜元他们才能住上这样的房子,都不停的向卜元敬酒,卜元不敢多喝。解释道因为每天都要向白老爷子学习赌术,丝毫放纵不得,陈胜也就不再勉强,几个放开怀大吃起来,并约定明日再去谢过老爷子。
半个时辰过后,陈胜几个都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卜元见此也不多留离开宅子回五老胡同去。进屋里后,见桌上摆着扑克,麻将,牌九等赌具,白老爷子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白茜却不再屋里。见卜元回来,白老爷子径直问道:“那屋子你那兄弟几个可还满意?”
卜元连忙说道:“甚是满意,如今兄弟有落脚的地方,卜元自然十分高兴,我先替兄弟几个谢过您老了。只是兄弟几个接连受您老相助,实在是过意不去。”
白老爷子说道:“此等小事,无须多礼。我白某人作为江湖前辈,有义务提携你等后辈。替我转告他们,今后无须四处游荡,在家专心练武即可,吃喝皆不用愁。待你学有所成,他们自有任务。”
卜元听了,连忙说道:“一定一定。”
白老爷子顿了顿,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还有重要东西教你,你可得认真领会。”
卜元问道:“什么东西?卜元一定认真钻研。”
白老爷子拿起桌上扑克牌说道:“千术手法分文武,文活已经悉数传你,你只须专心苦练即可。今日为师教你武活。”
卜元依然记得,上次白老爷子介绍扑克手法时刚讲完文活就被卜元的问话打断,至今日尚不知何为武活,难不成这还跟武术有关?倘若如此的话,或许陈胜几个练起来比较合适。想了会儿问道白老爷子:“到底什么是武活千术?是不是需要武功底子?”
白老爷子笑了笑,说道:“非也,这只是行内人的说法,文活你已经知究,讲究的是无赃出千,洗牌时排顺序,发牌时偷看等等这些。你只要手法熟练,即使被人察觉你在出千,别人也没法抓到你的把柄。武活正好相反,说白了就是偷和换,通过种种手法偷牌,然后换牌以达到求胜的目的。”
老爷子说罢拿着扑克对卜元说道:“你仔细看看,我给你表演一番。”说完便洗起牌来,洗完后便放在桌上问卜元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卜元看得认真,老爷子只弹洗了两遍,既没有用完美洗牌也没有用不动法,短短两遍更不可能往上落焊了。于是便说道:“没有问题啊!”话语里有几分犹豫,毕竟白老爷子深不可测,许多技法以卜元的水平想都想像不到。
白老爷子微微一笑,脸上现在出深沉的神色对卜元说道:“孩子,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三张牌出来。卜元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后方才明白,原来白老爷子在洗牌的一刹那间,已经将这三张牌藏袖间。手法之快,细节之完美,令人叹为观止。
卜元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称赞老爷子道:“果真厉害!怕是天桥上变戏法的也难以做到吧?”
白老爷子对卜元说道:“你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其实这千术跟戏法殊途同归,只不过戏法为得是博大家一乐,可千术总是让人伤心。”
卜元同意老爷子的说法,说道:“万事总有根源,上了赌桌都只为求财,被千术所伤也是赌徒自己选择。弟子日后记得见好就收便是。”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切记不可贪心。咱言归正传,为师刚才给你展示的叫洗牌藏牌,此为上等手法。一般蓝道中人都只将所偷之牌藏于手掌间,我干脆一蹴而就直接弹进袖间,手掌上便无迹可寻。”
老爷子随后又给卜元展示了切牌偷牌法,扔牌偷牌等等种偷牌手法。待卜元晓以大概,便说道:“偷牌乃高手在赌桌上占据主动常用之手法。试想手上牌比别人多,焉有有赢之理?不过此法风险极大,稍有差池便让人抓住把柄。古往今来多少好手靠此法赌遍大江南北,同时又有多少好手栽到了这上面。所以若非炉火纯青,无十足把握,万不可用此法。”
卜元连连称是,赌博本是斗智勇之事,还是小心行事为好,方可驶得万年之船。遂又问道白老爷子,如何将牌藏进袖子,此等手法在卜元看来甚是玄妙。
白老爷子说道:“此手法名为袖箭,道上同行皆称其水云袖,亦或者山清水袖。乃前辈高人从武林暗器袖箭之中得到启发所创。端得是威力无比,多少江湖好汉,富豪大贾都倒在了此法下面。”
卜元听后喃喃说道:“山清水袖,这名字听起来倒蛮儒雅啊!”
白老爷子说道:“的确,可这技法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用的好可以杀别人,用的不好那就等别人杀自己。”
卜元越来越觉得赌术绝非他想像中的那般轻松,好多手法不光给练,用的时候也要有过人的胆识和魄力才行。思考了半天问道老爷子:“这个袖箭很难练吧?”
白老爷子说道:“那是当然,你不光要学会往袖里藏扑克,麻将、牌九都要不在话下才行。精于此法着,江湖上也不过廖廖数十人。不过我这倒有速成的方法,我来给你瞧瞧。”说罢从椅子上起来走向里屋,卜元很少看见白老爷子下地走路。两条腿从膝盖以下都没有了,只好将鞋子套在膝盖处慢慢行走。从背后看像极了侏儒,卜元不由得看得心醉。
不多会儿白老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又坐到了太师椅上。从桌上拿起几张扑克牌,叮嘱卜元仔细看好,而后手臂一伸,一瞬间的功夫扑克牌已经消失不见。
卜元眼见着这和刚开始白老爷子表演的没有什么异样。便问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感觉都好快。”
白老爷子笑了笑,也不回答卜元,只是脱掉外套。卜元这下看清楚了,白老爷子的左手臂上安装了一个可伸可缩的装置,前端处有一个夹子。原来这东西可以随着胳膊的弯曲向前后伸缩。刚才白老爷子在夹子伸出去的时候将牌夹在了夹子上,然后胳膊一弯,夹子就收进了袖子。若是穿上衣服,外人根本无法看出端倪。
白老爷子说道:“这就是所谓的速成法,这玩艺儿道上叫它鬼手,也是咱蓝道中人的第三只手。你只要把夹子调整下,别的赌具都可以用,不过这个你就不要研究了。你是我白世中的徒弟,要学就学正宗纯根赌术,这种不入流的咱瞧不上,学了传出去也会被道上朋友笑话。”
此时的卜元,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对赌博充满反感的医馆小伙计。不管是自愿还是走投无路被迫拜入蓝门,总之现在的他已经对赌术充满了饥渴般的欲望,白老爷子表演过的第个动作,都要知根知底的领会。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干脆就努力走到最顶端。卜元打心底已经下定决心,要学最正宗赌术,最做顶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