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几个在黄崖关一带晃荡了好久,只可惜这一带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看样子这地方除了能让一些豪赌客秘密聚赌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价值。于是一行几人决定还是回去的好,反正已经和薛五爷他们错开了,回去的路上也有个自在。
当一行人到达薛五爷府上的时候,五爷刚好在客厅里品茶,见兄弟几个回来,连忙站起来说道:“哎,你们几个总算回来了,正好有事情找你们。”
卜元一听心里暗暗叫骂,这老家伙还真会来事儿,刚一回来就又有事情。不过脸上也不好发作,还是微笑的问道:“五爷如此焦急,到底所为何事?”
五爷从胸口掏出一封信递给兄弟几个,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陈胜将信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薛五爷如有闲情,正月十八可否来十里洋场一赌?”再定睛一看,落款人居然是“戒赌老人”。兄弟几个顿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起初兄弟几个还以为这戒赌老人只通知了卜元几个,想不到居然连薛五爷也通知了。看来这戒赌老人当真是神通广大。
卜元一直觉得这戒赌老人格外神秘,便问五爷道:“这戒赌老人到底是谁?五爷可曾知晓?”
五爷说道:“不瞒你们几个,这人我还真不知道来历。但薛某好早就听说过此人,哪里有大赌局,此人就专门邀请有实力的赌客去赌,早前别的几位老板都收到过类似信件。”
陈胜听了觉得疑惑,说道:“大赌局?难道黄崖关那局不是大赌局?”
五爷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那哪算得上什么大赌局,充其量只是几位相识的老板之间赌几百大洋罢了。我叫你们来就是看你们有没有兴趣,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就带你们去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赌局。”
卜元自打当天收到戒赌老人的信件之后就一直对此感到好奇,到底这戒赌老人是何方神圣。不过原先因为记挂着白茜的事情,便打消了去上海的念头。此刻五爷有意去参加十里洋场的赌局,卜元心想正好跟着去看看,陈胜几个也都很兴奋,想去闻名已久的上海滩瞧一瞧。
五爷为这次去上海参赌准备的相当充分,携带了十根金条的票号票据。又叫赵登带兄弟几个出去一人置办了一套新的行头。赵登不停的说这上海滩是当下中国最繁华的地方,此去千万不能让人觉得咱是乡下老粗。完事之后,陈胜对卜元说道:“这老家伙虽然喜欢自作聪明,不过还是蛮大方的啊。”
卜元说道:“这的确是,不过这次去上了场子,我可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来了。”
突然卜元又想到了白茜,此去上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还是通知一下她的好,以免白茜有什么事情想找又找不到人。于是立马跟陈胜两个去了利顺德。
进了利顺德三楼赌场大厅,白茜果然在,只不过又在桌上给别人发牌。卜元知道此刻白茜不方便跟自已说话,于是便跟陈胜在一旁站着想办法。
不一会儿,卜元对陈胜说道:“有了!”说完便掏出几个大洋拉陈胜入局。白茜主持的赌局玩的仍然是上次那种两种牌比大小的玩法。白茜见卜元和陈胜突然到来,心里一惊,不过出于职业发牌手的考虑,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这把牌卜元押上几个大洋后示意白茜给他也发两张,牌拿过来之后,卜元随便看了一下就将牌一扔说道:“点子怎么这么背,算了不玩了,明儿到十里洋场捞鱼去!”说完和白茜对视了一眼,转身和陈胜离开。
一出利顺德大门,陈胜便问卜元道:“兄弟你这就跟别人说清楚了?”卜元说道:“换了别人可能听不明白我在讲啥,但白茜我相信她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她比我们聪明多了。”
第二天,薛五爷带着一行人就踏上了去上海的轮船。兄弟几个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轮船,上了船之后什么都觉得新鲜。五爷叫赵登事先安排了两个包间,五爷和赵登一间,卜元们几个一间。毕竟此去千里是去上海施展技艺的,可不能路上过多劳累。
进了包间没多大会儿,五弟和三弟就觉得晕船,马上感觉要吐。五弟不想吐在干净的房间里,于是连忙往外跑,刚跑到大厅里就吐了出来,不凑巧的是正好吐的弄到了一位游客的裤子上。
陈胜见状,连忙给对方赔不是。那人衣着光鲜,卜元一瞧便知对方不是干粗活的人,心想着这下麻烦大了,这种人最不好惹了。谁知那人看了一眼自已的裤子,顿时笑了笑对陈胜几个说道:“没事儿,待会儿再换条便是。”
对方的态度让卜元和陈胜很是感激,于是卜元又对对方说道:“这位朋友,刚才咱兄弟晕船失态,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方说道:“原来是晕船,正好我的包间里有药,几位可随我来取些给这位兄弟服用。”
陈胜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把您裤子弄脏了不说,又还吃您给的药。”
对方见陈胜几个如此拘谨,便说道:“几位大可不必如此拘礼,所谓相逢便是缘,我瞧几位也是性情中人,何不来在下包间取药减轻这位兄弟的痛苦?”
话已至此,陈胜和卜元实在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只好说道:“还未请教朋友尊姓大名呢!”
对方说道:“在下孙玉龙。”
陈胜连忙说道:“在下山西陈胜,这位是我兄弟卜元,这位弄脏你裤子的也是我兄弟,叫郑千,本来还有三位兄弟,不过都在包间里呆着。”
孙玉龙听完便招呼几个去往他的包间,一进门,孙玉龙便对包间里一人说道:“主子,人我帮你带到了。”
卜元和陈胜定睛一看,屋里子坐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一直令他们畏惧的侃爷。
卜元说道:“侃爷,怎么会是您老人家?”
孙玉龙对兄弟几个说道:“不好意思,这位是我家主子侃爷,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刚才上船的时候我家主子见你们也上了船,安顿后之后便差我约你们过来聊聊,谁知道一到大厅便遇到了你们,这下倒省了好多事儿。”
陈胜听完说道:“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是山不转水转,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您老人家。”
侃爷听了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卜元们坐下,对兄弟几个说道:“你们该不会也是去赶趟子去的吧?”
陈胜听不明白侃爷说的到底是啥意思,不过卜元听的明白。侃爷问的是他们是不是也是去打局的。卜元对侃爷说道:“晚辈不瞒您老人家,还真是。想必您也是吧?”
侃爷说道:“和你们一样,咱好赌之人就是喜欢往这些地方跑。”
卜元听了说道:“只怕是您老人家一去,咱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您太厉害了,怕是晚辈师父,才能和您过上几招吧?”
侃爷听完眼睛一亮,问道:“你师父?谁?”
卜元突然想起来白老爷子的嘱咐,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他的名号。只得对侃爷说道:“前辈请见谅,只因在下师尊有嘱咐,叫晚辈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他的名号。主要是晚辈手艺拙劣,怕有辱师尊名声。”
侃爷听完卜元的解释,说道:“不错,如此谨记师尊教诲,确是少有。不过你能否将你们来自何处告知于我?”
卜元说道:“来自北京。”
侃爷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几次在场子上看你的招式,手法之正根也绝非一般人所能传授,你说你来自北京,难道是.?”侃爷顿了一会儿说道,“我还真猜不出来是谁。”
卜元说道:“前辈还是别猜了,师尊淡泊名利,早已金盆洗手。”
侃爷说道:“那也无妨,有你这样的弟子,只怕你日后成就会远远超出于他。咱先不说这些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下打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