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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古树名木(2)

铁壁银山,在十三陵区以北的群山之中。在银山山麓大延圣寺遗址上,有辽、元以来的塔群。碑文记载有大延圣寺领“五百僧众,七十二庵”之句,僧死后便在山岭沟涧修建灵塔入葬。塔高者数丈,小者径尺,历朝数百年,灵塔数不胜数,民间有“银山宝塔数不清”的说法。现存的五座密檐砖塔,相邻排列成梅花式,乃银山一大奇观。

古来寺庙多树木。铁壁银山的另一奇观,就是郁郁苍苍的松柏树木。在大延圣寺、铁壁寺等众多的寺庙以外,几百年的古树蓊郁苍茫,清泉回荡其间。苍松古柏、庙宇神韵、水流潺潺浑然一体,情趣盎然。《昌平州志》载:“银山近皇陵,故禁采樵,松不胜其柯而偃,柏拂地而己枝,橡子落地无人收,榆柳条繁而老秋,壁生树顶,泉流叶间。

银山与十三陵遥遥相望,树木长期禁伐,自然的形成了森林生态环境。以松橡为主体的天然混交林郁郁葱葱,林缘也不乏榆柳等落叶阔叶树。茂密的树冠覆盖了山峦,高峭的崖壁伸出树冠,像绿洲中的船帆,清澈的泉水环绕树丛缓缓流下。有诗曰:“垒嶂回流转不前,翠林深处梵宫县。雨过黛色生浓淡,风急松声无断连。诗中描绘了雨后银山景观,石崖、流泉、翠林、松声、庙宇,雨后清新如洗,一座座庙宇隐现在翠林深处。宛若仙境一般。

中峰是银山最高峰,峰上有隐身说法台,岭边有一松,长势弯曲,形如衣架,称之为隐峰挂衣树,唐高僧邓隐峰曾在此讲经说法。诗云“树拥高僧旧挂衣”记述了银山上的这棵名松。

银山纪略记载:今断寺西上半里松棚庵,门内外各一松,松正似巨轮盖,内荫满院,外荫满崖。两棵松树冠幅之大,一株浓荫遮盖了山门以内整个禅院,一株树阴覆盖了山门之外的山崖。其“松棚庵”因此得名。

玉峰山下,林中有大万圣寺,当地人称张开寺,僧云:殿前一大松,奇特的是,一树生五种树叶,现在亦很少见。据专家推测,此奇观绝非自然天成,是否多事者非嫁接而不成,这也该算是林业生产上的一大发明。这株奇松早已无存,只能用记载来回忆它的奇特与珍贵。银山树木历经几百年风雨沧桑,有过苍郁繁盛的时期,也遭受过严重滥伐。如今,银山有林230亩,树种有松、橡栎、柏、核桃、板栗、柿、杏、枣等,树龄参差不齐,崖壁上多生古松柏树,大片山林多植柿、栗、核桃等经济树种,已归个人管理。国有林及银山区域对古树加以了保护措施。古树依旧,塔林依旧,古树承载着历史,古塔记述着佛教历史文化,时光乘着历史的烟云在向人们展示着那浩渺的过去。

旧县古城的千年唐槐

旧县,建于晚唐,原称白浮图城,晚唐与明景泰前为县治所在地,景泰三年县治迁入永安城始称为旧县村。

康熙《昌平州志》物产卷记载:“迄今旧县有古槐两株,唐槐也。”旧县村北有一座狄梁公祠,当地人称梁公庙,现已无存,遗址尚有四座穹碑。狄梁公乃唐朝武后时宰相狄仁杰。明狄梁公祠纪略碑文记载:“祠前有一古木扑地,如伏者虎,相传木亦唐时也,木旁数株柏也。”其所说古木即是《昌平县志》记载二株古槐之一。明代程汝敏有一首诗,记述了旧城、古祠和古槐衰落和颓废的景象。诗曰:“香火荧煌照翠微,古祠犹在旧城非。残碑浊土高三尺,老树凌霜大十围”诗中所说老树大十围,足见这棵古槐树干是很粗了。

明末清初,“狄梁公祠香火特盛,岁四月初一有赛会,二三百里人至者肩摩踵接”。直至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仍香火不断,每年农历九月初三为旧县庙会,人流如潮。可惜的是古城、古祠唐槐都不复存在了。唐槐毁于何年,无从查考。

现在的旧县村南菩萨庙前,耸立着一株躯干峥嵘,生机勃勃的古槐,庵前碑文记载:《昌平县志》记载:城内有古槐两株,梁公祠一株已于此祠同时毁无,现存菩萨庵一株,与城同龄,清乾隆年间已愈千年,称为唐槐。2006年五月笔者前去考证,见有庵一座,一开间,门缝窥之屋内有菩萨像一座,有祭拜痕迹。外罩以铁栏,庵前有碑一座,为现代新立。古槐一株,树主干中空,三人合抱,侧干已干枯经修缮,高五米有余;有新枝蓬发,但观之已显沧桑。

槐树原产我国,有国槐与家槐之分,旧时坛园庙宇多栽种国槐。此树种适应环境能力强,长寿。古槐已成为中华民族精神与物质文明的象征。

燕山窦氏槐的故事

在十三陵区东山口内二里,有古槐一株,按古制量其大数十围,树干已中空,可容十人坐,据载此树是后周窦禹钧家旧物,想必窦家宅院后周时在此。后称燕山窦氏槐。

此树经历宋、辽、金、元、明、清诸朝,有七百多年历史。古来胜迹缘人事。生长在燕山脚下的一株古槐,历史上能载誉京畿,是与后周谏议大夫窦禹钧其人紧密相关。窦家宅第后周时名窦家庄,在明时在东山口与龙母庄之间。相传为窦禹钧读书处。窦禹钧何许人也?宋代范仲淹窦谏议阴德碑记载:窦禹钧为后周(951-960)范阳人(今涿州良乡一带),官居左谏议大夫。历史上称颂他的事迹,主要是教子有方,“羲风家法”为一时标表。《三字经》中有:“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句。他的五个儿子都学有成就,官居礼部尚书、侍郎等职。

窦氏槐何时栽植,史无记载。而毁于何时有翔实记载,《顺天府志》记载:窦氏槐于顺治四年伐去。康熙《昌平州志》载:窦氏槐“惜为旗丁所发”《昌平山水记》中说:“大红门以内,苍松翠柏无虑数十万株,今剪伐尽矣……自陵木尽,而槐亦伐矣。”明末清初,有一段动荡不安的年代。李自成的农民军攻入北京前曾一度占领十二陵,清朝初期,清王朝忙于稳定局势,清扫闯王余党及明朝余孽,十二陵陵树长时期无人管护的情况下,为换取银两,八旗兵丁和农民百姓一时哄抢砍伐陵木成风。清王朝对明陵加以修缮保护,那是后来的事,清初定都北京时,曾对十二陵进行报复性毁坏,殃及陵树和窦氏槐是不足为奇的。

明朝末年,提督申毓华及十二陵官员,曾建议加强古槐的保护。国槐是阔叶落叶乔木,其生物学特征是寿命长,萌发新枝力强。按自然规律,树木进入衰老期,一些主枝萎干,生理机能衰退,会枯死脱落。申毓华等按照截取老干,萌生新枝,使古槐更新复壮,返老还童,枝叶繁茂,恢复其浓荫翠影的雄姿。申毓华诸公保护古槐的事迹志书做了详细记载,其功绩也是值得称颂的。

目前,东山口已被水库拦起的大坝所占,坝内的诸村已搬迁,淹没在库水之中。就像历史的浪潮一样,淹没的是物质东西,而作为精神文明的追忆却载入史册,深藏在了历史的记忆之中。

史说果树八百年

春秋战国时期,北京地区的农业并不发达,粮食作物的产量也很低,《战国策-燕策》说:有燕地“民虽不佃作,枣栗之实,足食以民矣,此所谓天府也。”到了唐代,北京地区还很荒凉,唐实行授田制,按人口分永业田,树以榆桑枣树。辽代有了栽培果树的记载,辽代的北京西郊、北郊枣栗种植已经很普遍,产量也多,为此朝廷在北京设有栗园司,掌管栗园生产、加工、销售和税收。除有大面积栗园外,其他果树的品种也很多,主要品种有:桃有络丝桃、大拳桃、山红桃、鹦嘴桃、御桃、九月桃、冬桃。杏有:桃杏、小杏、山杏、御黄子。梨有香水梨、大梨。还有李、樱桃、苹婆、花红、柰子、葡萄、板栗、胡桃、枣、榛、山楂等。以上多为地方名果,除选优质按时令进贡于朝廷外,作为市场交易。从春秋至今,京北地区果树栽培已有七八百年的历史。

金代实行了对果农奖励政策,强调十成的土地需三分植果,并强调果树更新,使之长盛不衰。金大定十九年,告示:“有犯民桑(枣)者,立加惩断”。

元代至元七年(1270年)成立司农司,鼓励农业发展,对果树栽培也有规定“种植之制,每丁课桑枣二十株,皆以生成为数,愿多种者听便”。元代昌平栗园很著名,在元大都郊野广袤的大地上,菽麦遍地,瓜果飘香。“瓜果饶夏实,枣梨绚秋香。”生动的记述了元代果树栽培的景象。

明代是昌平历史上果树栽培鼎盛时期。明洪武二十五年(1329年)令天下广种桑枣柿栗胡桃,以备岁歉。果树适应性强,抗旱涝,耐瘠薄,荒年也有收获,俗称铁杆庄稼。永乐十三年(1415年)成祖在天寿山卜陵后,二百多年从长陵到思陵,建成十三座陵寝,各陵都由户部拨给一定数量土地栽种果树。诸陵各有神马房,各有果园其十二榛厂则分置在它县。各陵果园有的在陵域内,面积不等,设专人看护经营,所产果品供谒陵祭祀之用外供给宫廷享用。

明代朝廷还设置上林苑署,是专门管理宫廷副食品生产的机构,管理林果生产的是林衡署。林衡署每年按月份进贡的果品有:五月进黄杏,六月进李子,七月进花红,八月进虎拉槟,九月进香水梨。实际上所进果品远不止上述几种。

到了清代,昌平果品又有新发展,有记载的就有二十多种,在十三陵区及陵区以外的山区遍生柿、杏、梨、苹婆晚清文人龚自珍《说居庸关》有:“自入南口,木多文杏,苹婆、柿、棠梨,皆怒华。”阳春三月,四十里关沟繁花盛开,众多的低山台地,绿荫满坡,果树密布。

由于山区平原地理环境不同,山区以果为业,平原以种粮为主种植业的划分是符合自然规律的。山区栽种核桃板栗、枣等干果为主,半山区特别是山前暖带,水丰土沃,以鲜果居多。经过长期精心培育,殊显特色:黑山寨、上庄的板栗,狼儿峪的核桃,老峪沟的八棱海棠,西峰山的小枣,大辛峰的大枣,香堂的盖柿,果庄的山黄杏,白虎涧的白梨,平坊的鸭梨,桃峪口的铁巴达杏,刘村的香果,长陵的御黄李子,黄场的山里红,大石坡的杏仁等。其中又以白梨、柿子、枣、栗子最具特色,已被誉为昌平的四大名果。

近几十年以来,十三陵地区的人民,传承古老开拓新篇。利用山区独特的优势,引进了诸如日本樱桃、富仕苹果等品种,利用先进的栽培嫁接技术,培育出了许多换代果木,如黄泉寺利用野生酸枣嫁接大枣,口感松脆甘甜,创造了效益,丰富了市场。在蟒山脚下的北新村又营建了一座“苹果主题公园”栽种苹果树数十种,2013年就要开园。原来的百亩果园估计已近千亩,在这一片土地上,春夏秋三季花开遍地,水果飘香。把北京后花园点缀的更加美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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