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捡回半条命,昶翱丧失一切行动力躺在病床上昏睡不起。直到第5天夜晚求生欲强烈的他手指开始有活动迹象,舌头不停舔着嘴巴要水喝。医生叮嘱过昶翱醒来不能立马给他水喝,茗暄见昶翱口干舌燥的痛苦挣扎又不能撇下医嘱置之不理,就动了点小心思用棉签蘸水不厌其烦地润他的嘴巴。
水茗暄这些天对儿子所做的一切昶教授看在眼里,身为一个旁人都被她的真挚情感感动,无论如何也难以启齿告诉她自己通知杜静雪昶翱入院的消息,走进病房时昶教授载着一身愧疚绕开茗暄去换热水瓶。
“伯伯。”茗暄不带掩饰欣喜地站起来:“昶翱的意识已经在恢复,他自己知道要水喝了。”
“多亏有你的照顾。”听昶教授这么客气,茗暄还担心是自己太冒失了,踟蹰了一下,走上前去缓和昶教授对自己的生疏排斥感。
因为自己做了昧着良心的事,所以对待茗暄昶教授总是惶恐不安:他扬起眼梢触到茗暄那双澄澈的眼慌忙心虚的避开她。对不起,昶教授沮丧的拍拍额头,祈求能减轻自己的罪过。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明天再过来替您。”
“明天你可以不用过来了。”昶教授生分地拒绝茗暄。“为什么?”茗暄刚准备离开病房,被他唐突的话说懵了“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
换位考虑水茗暄的感受后,昶教授忧心自己冷漠的口气存有不妥解释说:“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同时受儒家文化熏陶,感念水茗暄这些天对昶翱无微不至的照顾“你看这几天你也累坏了,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越往下说昶教授自己都觉得虚假,显得底气不足:既然不能成全他们,那就只求接下来别再面对更多的伤害。
水茗暄平时做事虽说大大咧咧,关键时刻也绝不是那种稀里糊涂的人,她从昶教授言辞闪烁的态度判断出这是一个“真实”的谎言,又不好当面戳穿一个长辈苦心经营的戏码,就顺着昶教授的话把“伪装”陪他演下去“没事,我还这么年轻,这点事对我纯属小打小闹。”水茗暄猎奇心在作祟的想:我倒要看看你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皓芫从昶教授那里听说昶翱有苏醒的迹象,第二天上午也出现在医院里。
他在病房外听到里面有欢快地笑声心想:小暄比我来得更早,想到此李皓芫心里便越发妒忌昶翱。对于他水茗暄就像一个蒂,结在他和昶翱之间,曾经的兄弟,而今情感道路上的劲敌,这种纠结缠绕在李皓芫心底备受煎熬。
今天都来了进去打个招呼吧。李皓芫伸手去敲门发现门没有关严,轻轻扣了两下不见回应就轻轻把门推开。
坐在昶翱身边的女孩将草莓含一半在自己口中再把另一半送到昶翱口中,间接的甜蜜接吻,霎时李皓芫脚像被钉在原地,尴尬地跨不出这一步。“咳咳。”
昶翱见李皓芫杵在门口慌忙将身边的女孩推了一把,轻声说道:“我朋友来了。”
杜静雪转过身从病床边下来,为刚才让人撞见的那幕不禁羞得满脸通红“你坐。”
昶翱你在小暄面前至于这么装吗?直接叫我名字就是了。李皓芫不满的皱皱眉头,走近定睛一看:这个女孩不是水茗暄!怎么回事?李皓芫两眼即刻生出两团火气恼的看着昶翱。
“杜杜,你去帮我买点栗子回来。”昶翱从李皓芫愤怒的眼神中猜到接下来他要问的事,借故支开杜静雪。“好的,你朋友要什么?”
李皓芫无暇理会杜静雪,这会儿如同雅典娜的圣斗士誓死捍卫女神尊严。见李皓芫不知声,杜静雪有些不悦。“你买这些就够了,皓芫是我兄弟,你不用太见外了。”
“好吧。”
支走杜静雪,昶翱一心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在李皓芫面前变得敞亮:李皓芫顾不上昶翱是刚刚醒来的病号,一把薅起他的衣服:“她是什么人?”
“你看到也该猜到了,我女朋友。”昶翱不回避地说道。
“你女朋友?认识你这么久你都没跟我提过!既然你有女朋友,小暄呢?你把她至于何地?”说着李皓芫一记狠拳结结实实挥倒昶翱下颚。李皓芫对水茗暄用情如此之深,甚至不惜大打出手,这是昶翱没有预料到的,自知理亏所以他不打算还手。“你把水茗暄当做你寂寞时消遣的工具了是吗?”李皓芫想到她怒不可遏地又向昶翱挥来一记拳头。
“我没有!”昶翱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是我最爱的人,我对她的感情没有半分掺假,日月可鉴。”
“去你大爷的日月可鉴,你就是这样爱你最爱的人,你爱她都这么伤害她,不爱她岂不是要把小暄置于死地?”
“这就是最让我心痛的地方,我明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不会看到未来,偏偏无可救药地越陷越深,今天的局面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二人各自推心置腹地向对方表达完心迹后,李皓芫对于昶翱也有了新的更为深刻的认识:从中学时昶翱转到班上起,自己一直认为他是花花公子,游弋花丛。今天看他对待水茗暄的问题上,他认真程度不亚于自己,不过他善于隐藏心里有十分的爱到了脸上只表现出一分。李皓芫发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让你帮忙截住水茗暄,别让她见到杜静雪。”
“知道了。”想到要帮助昶翱向水茗暄隐瞒他女朋友的事,李皓芫便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