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要说什么?”
“啊?”
白锦绣先是诧异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要解释的话。
“我只是想问你晚上回不回来。”
白锦绣目光闪动,在孙恪的脸上找他的表情。
孙恪见她怕自己怕得跟一只见了老虎的兔子似的,早起之后的那番暗气也就被白锦绣闹散了。
“现下宫里伺候的都是能近我身的人,朝上局势纷乱,不得不小心。”
孙恪看似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白锦绣心里却忽的跟掉下了悬崖了一样。
要知道处在孙恪的位置上,这样的一句解释,这样的一句只状似体贴的话语,里面所附加的信息和情感的太多,太多。
“我知道。”
忽的觉得眼前的男人太累了,白锦绣伸手环过孙恪的腰,才要抱他,却听身边伺立的嬷嬷惊呼。
白锦绣不解,孙恪也冷着脸的看那个出了声的嬷嬷。
嬷嬷当即被吓得魂不附体,连着屋里的丫环和嬷嬷也俱都跪在了地上。
“王妃手上有血,把王爷的蟒袍给污了。”
“啊?”
白锦绣也赶紧转过去看,果然见孙恪后身的团龙图案下,明黄的颜色,染了一抹鲜红的颜色。
这件蟒袍根本是洗不了的,原就是昨天才上了身的,这样就毁了,白锦绣实在是觉得可惜。
“好好的一件袍子。”
孙恪却根本不在意,伸了臂,示意白锦绣替他换。
白锦绣赶紧上前,先解了腰上的蟒带,又解了外袍的扣子,好一番折腾,才又给孙恪换了一身外袍。
直到这时,外面的随从已然往里面派人禀了,说若是再晚,便误了早朝了。
“知道了。”
孙恪开口应了一句,抬脚就往外走。
白锦绣按着平日里的惯例,才躬身福礼,忽听头顶上孙恪低低的问了句。
“你刚刚叫本王什么?”
至到这时,孙恪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像是昨天晚上进了琼玉堂后,他就没有开口说过本王这两个字,而就在刚才竟不知为什么,白锦绣直呼了他的名字,孙恪竟是到现在才翻转的醒过了神。
白锦绣抬头,懵懂的看着孙恪,不是一般的迷糊。
孙恪面无表情的与白锦绣对视,心里却是狠狠的才压下了与平日不一样的蠢的跟个十几岁初见进了洞房的毛头小子一样的心跳。
“算了,没事,本王走了。”
看着孙恪神色不明的脸色,白锦绣实在是琢磨不透,想了多半日后白锦绣索性就不想了。白锦绣早因知道,若是孙恪不想让她明白他的心思,凭白锦绣的道行,只怕把满头乌发都一根根的揪下来,也想不出来什么所以然的。
才放下了这头,白锦绣又想起来了孙恪那句不得不小心,然后,白锦绣便悲剧的被这句话又给魔瘴住了,待到孙恪又进了琼玉堂的时候,白锦绣还没一只手臂支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天上分外明朗的半弯月亮。
孙恪并没有以为白锦绣有心思赏月,进到房中以后,见窗棂开着,便示意嬷嬷上前将窗棂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