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兽平衡条约》,由四皇达成于二十九年前。当时的前任四皇,在中都大圣城玉碣宫殿中,与中都三大长老共同起草这份条约,并达成一致观点。
门兽平衡条约,其中的“门”意为领土,而其中的“兽”也就是所谓的门兽;
于是,此条约一共决定了两件事:
其一,根据各世界实际的情况,对土地进行重新划分。领土的划分结果,千年不变;
其二,根据历史上对门兽归属的记载,将现有的八只门兽分配到各世界,而封印门兽的容器【封门侍】人选,由所在世界的皇进行选拔,并敲定,且【封门侍】不可作为战斗力使用,即不得接触任何战争。门兽的分配结果,千年不变;
“我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北皇将斩大刀从地面上抽出,架在自己肩上,“如果作为皇的我们在此打起来,那也就意味着《门兽平衡条约》就此作废了,世界将回到二十九年前的乱战状态···”
“无所谓,东世界早就将封门侍指派到了战争中。”西皇说道。
东皇急于解释道:
“根据门兽平衡条约,本该划分到我东世界的一座山脉,却被南世界占为己有,南世界工部派人大量砍伐山脉上的金丝楠木,并运至南门圣城兴建皇宫楼宇,是南世界先破坏了条约,又派南门亦鱼这种高手守山,为了维护这一纸条约,我只得派出手下的两名封门侍星熵和星焕两姐妹讨伐。”
“或许真如东皇你所说,这只是一纸条约呢,你若真是把它当作有约束力的条约,那你又为何居心叵测的将江天筠派到我弟弟身边做老师?若不是殇骨觉醒,抹杀了江天筠,我弟弟恐怕已死于江天筠毒手!不要说我诬陷你,东皇,我弟弟,西门浅熵就在这儿!”西皇背后走出一个十一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名为西门浅熵,是西皇的弟弟。
东皇默不作声,而冰年杀红了眼般的看着东皇。
“不仅我,连一心向善的江天筠,也被你逼成这般下场——”冰年的手移向背后的冰剑,他把黄色的决气覆盖在剑刃表面。
“不是吧,黄界剑斩?冰年你冷静一点,这里还有很多人···”北门倾天后退了一步,冰年身体外,一层黄色的光晕包围着。
涟羽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年,她的老师。
涟羽眨着眼——这个男人,一直在用自己所信奉的方式,不忘初心的活着么?
东皇见冰年的冰剑朝自己挥来,他手中也凝聚出一颗黄界气凝准备迎击。
然而在那个瞬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冰年停止了攻击,他手中的剑刃无力的落在地上,东皇手中的黄界气凝也消散在空气中。
西皇与南皇,北皇北门倾天,北门涟羽,冰年,南门亦鱼,东门翊伤,以及在场所有的西决,都在那一刻瞠目结舌,他们听见了前所未有的声音,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景象:
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和远处平原上裂开的大地,以及嗖嗖飞向高空的大小石块。一分钟后,一阵足以铺天盖地的强风席卷而来——
大地裂开的声响依旧在不断传来,整块大地都在抖动!
“方向、方向是从中都传来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看样子白王成功了呢,真及时啊。”东皇如释重负的说道,他和身边的东世界暗部侍郎东门谷一同暗笑着。
“白王?那个传言中地镜排位第一的西决?!刚刚那个方向上大地裂开,你知道些什么内幕吗!”三位皇都在质问着东皇,然而东皇只是大笑,许久之后,他带着丝邪意,仿佛告示天下一般说道:
这块大陆已被白王撕开!地镜大陆的时间不多了——
涟羽瞬步落在东皇面前,她将决气包覆在拳头上,对着东皇下巴一拳:“你们都是些**!”
暗部侍郎出身的东门谷瞬间将一颗红界气凝推向涟羽,然而涟羽却在瞬间将身体虚隐化,红界气凝穿透了她身体,直接落向她身后的冰年,冰年伸出手握住红界气凝,将气凝握碎,消散在空气中——
她带着泪眼跑开,冰年对北门倾天丢下一句“我去追她”紧随其后,在经过东门谷身边的时候,冰年把冰剑收回剑鞘的瞬间,东门谷跪倒在地。
东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北门倾天,看来冰年给你女儿锻炼得不错呢。”
北门倾天拿起斩大刀,挥指东皇——
南皇和南门亦鱼使用镜移之术将翊伤和部下们带走,下个瞬间,他们落步在大陆上出现裂口的地方,无人不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中都大圣城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延绵不绝的大裂口,这也就是后来所谓的“第一道巨型裂缝”。
西皇对刚才的轰天巨响和大地裂口感到惴惴不安,他见南皇等人已用镜移之术离开,于是大喊道:
“东皇,你对我弟弟的伤害这笔账我会记清楚的。撤!”
“东门谷,你替我挡住北皇。”东皇话毕,使用落步之术离开了此地。
北门倾天正要追赶,哪知已被冰年收剑瞬间斩杀了的东门谷又站了起来。
“冰年下手不彻底么?”北门倾天瞬步落在东门谷面前,手中的斩大刀直挥东门谷首级,东门谷却比北皇速度更快,抽出腰间的佩刀挡住了北皇的斩击,“速度与力量,与刚才都不在一个级别上,怎么回事?”
东门谷连续劈斩北门倾天,北门倾天连步后退,完全被东门谷压制。
“没时间和这小子耗下去了,得覆上红界决气反击。”北门倾天的斩大刀上覆上一层红色决气,一瞬间的刀法,便将东门谷连人带刀斩杀!
北门倾天正要去追东皇,背后的东门谷又站了起来,北门倾天青筋突兀。
北门氏·橙界大斩!!
北门倾天收回斩大刀,“虽然方式粗暴了点,但你未免太过缠人了。”
他离开此地,背后草地上剩下一堆灰烬。
冰年和涟羽落步在一片树林之中,他们在树木枝干间跳跃前进。
“小羽!你不能听我解释么?”
“我们都只是可怜的棋子,没有必要再互相怜悯。我不会去为你感到可悲,你也不用为我感到内疚。好吗,冰年?我们俩就像最初时的那样彼此间没有任何感情最好,没有爱,就不会孕育出恨,就不会有遗憾!”
涟羽回头看着冰年,她金色的眼瞳中透露着无限的哀伤。
“涟羽···我做不到,我从你7岁一直陪伴着你现在,昨天你成年礼的时候,我感叹时间真快,”冰年在哭容上强作欢笑,他嘴角抽搐的样子引得涟羽停止了前进,她落步在树干上,仰着脑袋不让泪留下来,冰年随即落步在她身边,“但是,我知道,我执行任务的最后期限也已到来,小羽我···告诉你···我——我真的下不了手哇!即便是为了换回弟弟,我也做不到双手染上你的血,你十岁的时候,我手把手教你挥动冰剑,到你最后能自由挥舞,我难道能把冰剑插进你身体,让血盖住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吗!!难道你以为——你以为你的老师彻夜不眠的惦记着如何杀死你,这种话你也信吗?!小羽,你真的相信吗!!”
涟羽抱着双肩,她依着树体靠着,颤抖着想起了她7岁之前的事。
“你知道吗冰年,我妈妈是五门羽雏的前任封门侍,她是辞叶一族的,乃是瞳门侍。在我6岁生日的时候,她为了给我准备生日宴会,在睿枫殿忙了几天,而忘了喝每月要服一次的门玉汤药,五门羽雏破开门印,占据了我妈妈的身体,我在6岁生日那天我受父皇之命成为下一任封门侍。”
“所以你知道么冰年,”涟羽接着言道,“现在封印在我心脏上的门兽,它的一部分是我妈妈,我每时每刻不在想念着她,门印中的五门羽雏用我妈妈的声音让我解开封印,但是解开封印我就会死,就像是我妈妈为了自由而要我死,就算知道这是五门羽雏扮演的妈妈,我也快要崩溃,曾经如此爱我的妈妈,现如今被邪恶的五门羽雏取代,我真的好心痛!——我变得不愿与任何人交谈,我只有让自己变得无比冰冷,才能内心强大地与五门羽雏扮演的妈妈斗争下去,我才能漂亮的活下去!我画上了浓浓的眼妆,我变得不再如从前那样,能与任何即便是平民的人打成一片,我只是孤傲的,疲惫的涟羽公主。”涟羽眼睛似乎干涸,已流不出泪。
“后来的我又遇到了你,冰年,虽然姓冰,却不止一次的让我感受到火光,能照亮夜空的火光。”
“涟羽,我——”
“你不用说话,冰年,你不用。”涟羽微笑道:
“虽然泪是暖的,但每次它流过我脸的时候,我总是感觉那就像冰冷的剑尖划过;虽然冰剑是冷的,但每次我紧紧握住它的时候,我总是感觉那就像暖暖的你的手,在握着我的手。”
冰年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他永远也无法伤害眼前这个女孩,他永远都会守护这个女孩,随着北门圣城中心的钟楼里声声清脆的钟鸣直到永久——
“我会守护你到最后,地镜大陆已经开始崩裂,但我们要留到最后。”
“冰年,谢谢你。”
附近的树干上传来落步声,徐风飘过,身披“白王”二字大袍的白发男人出现在冰年视线中。
“再坚硬的冰剑也有不可承受之重,冰年,你的承诺,你所要守护之人的生命,又能在你的剑上延续多远?深刻的告诉我吧——冰年。”
地镜排位第一的存在——白王
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