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儿,你为什么把小星送走?”江玉又转过头来问皇甫炎。
“爹爹,你该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才觉得更不应该让小星走。”江玉沉吟片刻接着说:“我知道当初是为难你了,为了我,我硬是要你不得接近小星,想必那时你很痛苦吧。如今我想通了,如果小星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和你同生共死,我必定不再反对你,可是现在,算是怎样?我看不出小星的心,看不到她的为人,如果我们一家真的大难不死,我让你和小星在一起,以后小星让你伤心了怎么办?”
“爹爹,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不想小星,不想未来。”
江玉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脸,苦涩一笑,也难为这个孩子了。
狱中最休闲的就是皇甫珠了,他的眼珠骨溜溜乱转,看看江玉,又看看皇甫炎,扑哧一笑:“舅舅,你怎么喜欢小星啦?她看起来比我还小。”
皇甫炎闻言不由得尴尬起来,在自己这个机灵的小侄子面前,他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更何况他们现在关在同一个牢房,想走都走不了。
江玉闻言也瞪了一眼皇甫珠:“珠儿,莫取笑你舅舅,情之一字本就不由人,你舅舅面皮薄,被你这么一问,以后在你面前就没脸了。”
“嘿嘿,珠儿只是无聊,在苦中作乐嘛。”皇甫珠吐吐舌头,可爱道:“舅舅不要生珠儿的气啦。”
皇甫炎面红如赤,什么也没说。
“皇甫将军真是好雅兴,死到临头了,一家还是那么快活!”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讽刺。
来人是张靖,是皇甫炎以前在朝中的死对头。皇甫炎自己都莫名奇妙的,自己什么都没和她说过,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针对他,似乎见不得他好。以前上朝时,就事事和自己作对,要不对自己冷嘲热讽,要不就用眼神射杀他。以前他见到她是能避则避,他不习惯和人起冲突,总是认为能让就让。谁知道张靖没感受到他的苦心,对他更加不屑,皇甫炎也没撤了。
“张大人,有事?”皇甫炎抬起头问。
“来看你折堕的样子呀,皇甫将军。哦,是皇甫公子,你现在也不是将军了。”张靖嗤笑着说。
“哈哈,皇甫炎,你以前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我看着者不习惯呀。”
“放肆!我儿即使是罪臣,也容不得你嘲笑!”皇甫竹怒道。
闻言,张靖更加笑不可仰,“原来是前将军呀,你不是成了废人吗,还有什么能耐?别以为你救过皇上,皇上就会仁慈放过你们一家,别做梦了!二皇女已经说了,你们是活罪难逃死罪难免。今天我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你们不是很团结吗?那么谁先出来受刑?别说我不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看谁第一个出来。哈哈哈……”张靖邪恶道:“或者先让那个最漂亮的小公子先出来,让大人我高兴高兴,说不定今天就放过你们了。”
“你……”皇甫竹大怒,“你这个畜生!谁给你权利私下审问我们?你就不怕皇上怪罪?”
一旁的皇甫珠也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子,机灵有余,阅历不足。平时自己的身边的人疼他宠他,根本没人用如此下流的语气跟他说话,再说男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了,如果没了贞洁,倒不如死了算了。皇甫珠也只是个传统的女尊男儿。
“权利?二皇女说的话就是权利,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牢中的人全部都是二皇女的属下,目的就是要让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掉,你们以为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皇甫竹,算好时间,一刻钟就到了,决定让谁先出来了没有。如果你们决定不了,本大人就帮你决定了。”
“娘亲,让我去吧。”皇甫炎看着看着皇甫竹坚定地说,“她针对的是我,如果其他人去,她势必很快就来捉下一个,知道轮到我为止。所以,为了大家好,也为了珠儿,让我先去,我敢保证,我去了你们今天就会安全了,也许明天皇上的旨意就下来了,就算是死,也好过被人侮辱!”
“炎儿,让我去。爹爹已经老了,不中用了,你还小……”江玉哭喊道。
“我是一家之主,我去!”皇甫竹说。
“娘亲,你明知道,你的身体受不起折腾。”
“受不起也得受。”
“大家不要争了,我去。”皇甫树也出来说话了,“我还年轻,身强力壮,又是个大女人,理应保护你们。一个个都不用争了。”
一锤定音,皇甫树先出,只是皇甫炎暗暗下了决定,如果明天她们再来,就轮到自己了,婶婶受不了接连两天的折磨。
数个时辰后。
皇甫树一身伤地被抬进来,皇甫一家都红了眼睛,特别是皇甫树的夫郎蒋紫,更是泣不成声。
此刻的小星在哪里?
小星跟着光光其实很不快活,不是说郭光对她不好,而是郭光对她太好了,好到她有点受不了,好到她怀疑郭光以前是不是认识自己,对自己做了亏心事,现在在弥补曾经犯过的错。特别是这几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要不就是郭光对她有所求,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则盗。所以,郭光一出现,小星又用她那双雷达似的眼光盯着郭光,似乎想看穿郭光的心。
郭光也越来越心虚,将军入狱已经好几天了,虽然小星还不知道,但是郭光觉得现在小星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郭光暗叹,将军,不是我不帮你隐瞒,而是小星是在是太精明了,让她这个沙场老将都忍不住心慌慌,意乱乱,想干脆全盘托出,小星这样的眼神谁受的了?
“光光,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当然没有!”郭光提起警惕,迅速回答。
“真的?”
“千真万确!”
“就信你一回。”小星淡淡道。小星真的信了吗?怎么可能,小星此举只为放松郭光的警惕,毕竟最难破的是人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