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的侄儿,你干得太漂亮了,这个女人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噢,兽人跟皇室达成秘密协定,他们派人杀掉争夺王座的公主们後,女皇归还兽人圣物生之斧,多麽真实的谎言啊,那些不安分的公主们一定会无比恐慌,整个帝都会变成恐惧之都……」
「这并不是我的功劳。」阴影处,一个空洞低沉的声音道:「我杀人只是为了我自己。」
「是吗?也许是费列特公国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又或者是帝国的死对头圣何塞王国所散播的谣言……
「哦,不管了,他们要把水搅浑,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更何况还死掉了一个公主,听说阿罗约是圣乔治公国那位大公唯一的嫡系,真可惜,哦呵呵……」
公爵夫人塞维妮喜不自禁,忽然脸色又沉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那些该死的家伙竟敢袭击我的宝贝,幸亏有人出手,否则恐怕哭的人就是我了。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救她的人,如果塔罗那孩子描述的没错,那一定是一个打抱不平的年轻强者,哦,这样的人真值得拉拢……」
「给我查一个人。」亚撒打断了女人的絮絮叨叨。
「亲爱的侄儿,我说过,你要找的那个人还不是时候,但我已经有了一点眉目,请你多一点耐心,好吗?」
「不,不是他,是拉斐尔亲王。」亚撒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暴躁。
感受到狂暴阴冷的气息,塞维妮公爵夫人打了个寒颤,转过身来,「为什麽是他?这个人只是一个长了副好皮囊的乡下贵族,那个女人才会让他一步登天,只可惜,也不过是个可怜虫和傀儡。」
「这不用你操心。」亚撒冷硬回答。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脾气不太好,对了,你不要见见莉莉娅?她整天念叨著她的小哑巴。」
「我要杀的米开朗基罗公爵是你的丈夫,你一点都不在意?」亚撒从阴影中走出,用空洞的眼神直视著公爵夫人。
「想来你早就猜到了,那座公爵府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公爵夫人微微震惊後,恢复了淡定神态。
「因为他,我和莉莉娅被迫流落圣马娄十多年;因为他,我失去尊严、失去所有。
「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也是我最恨的男人,所以,我这一次历尽千辛万苦回来,其中一件事就是找到他,并杀了他,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
公爵夫人再次转过身去,隐约有泪花洒落,「所以,你不用怀疑我在隐瞒和利用你什麽,藉你之手杀掉他,是再好不过了。」
「我怀疑你知道他的下落。」
「不,我只是知道一些线索,他是一个近乎全能的天才,不但精通大陆通用语、精灵语、地精语甚至还有龙语,他除了是雕刻大师也是绘画大师。另外,他同样是一名不可知的神眷者,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有很多嫉妒和仇恨他的人,却没有人能奈何他……」
「还有呢?我要具体的线索。」
「好吧,你可以去圣堤斯的一些画廊、艺术馆和一些酒馆,那些都可能是他出没的地方。
「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分,能跟贩夫走卒甚至不分种族的人交往,不过,跟他做朋友的人都是很特别的人,比如天才雕刻师,又或者天才歌剧优伶。
「只是,他有一种能够改变身分的能力,就算是我当面见到也很难认出来……等等,难道你在怀疑拉斐尔亲王就是他?」
「那个拉斐尔亲王恐怕不是你想像的废物,他有我看不透的东西。」亚撒冷冷说道。
「是吗?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根据我的认知,那并没有什麽可能性,如果你坚持,你可以去杀掉他。」公爵夫人淡然说。
「他会死,那个王座上的女人也会死。」
「什麽,你要杀那个女人?」公爵夫人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她不死,莉莉娅怎麽登上王座,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我可没有这麽疯狂的想法,何况,登上王座的路并不是只有一条。
「在维多利亚家族古老的传承规则下,莉莉娅有著很大的机会,原本她就拥有很纯净的皇族血脉,在尤苏拉,哦,你的母亲转嫁了部分血脉到莉莉娅身上後,她的皇族血脉便拥有独一无二的纯净……」
「这些我没有兴趣,我只懂得杀戮。」亚撒的身影融入阴影当中,「下一次我们见面,将会在米开朗基罗公爵府。」
「但愿吧……啊,等等,你说什麽?」但公爵夫人却再也找不到角落的那个阴影。
「夫人,有贵客上门了。」曾经的圣骑士西蒙出现在厅门。
「谁来了?」
「美杜莎夫人。」西蒙回答。
「天啊,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公爵夫人狂喜地意识到,恶魔之子亚撒承诺替她收回公爵府的事情,已然办到了。
「快,快,我要去换一套最漂亮的衣服,不能失礼了!」
庄园中,一阵鸡飞狗跳。
美杜莎夫人并没有停留。她只是匆匆跟公爵夫人见了一面,命下人将厚厚的一叠文书转交过去,就离开了。但在马车驶出庭院大门不远处的一条大道上,一个黑色身影挡在道路中央。
美杜莎夫人喝止了马夫的训斥,从车窗探出头来,「这位先生为何拦阻我们的去路?」
那浑身包裹在连身罩衫中的男人掀开头罩,露出一张无比深刻的脸庞,那双没有人类感情的空洞眼睛,藏著一股几乎要吞噬一切的魔力。
美杜莎夫人在黑色帽纱下的红唇,惊讶地张开。
就在这时,那男人重新将帽兜拉了下来,身影就那麽不见了。
等美杜莎夫人有些不安将头缩回马车时,霍然脖子一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知什麽时候,对面坐了一个男人,他手中持著一柄看上去足以穿刺任何坚固物体的刺剑,正无比稳固地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丝毫不怀疑,只要她动弹一下,这件满是血腥味的杀戮之器就会插进她的喉咙。
「夫人,怎麽了?」车厢外传来马夫兼侍卫的声音。
美杜莎夫人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她这辈子阅人无数,却从没遭遇过这样可怕的男人。她强自镇定地回道:「没事,回画廊。」
这个不请自入的人自然是亚撒,他的本尊虽未曾跟这个女人碰过面,但他的两个化身都分别与这个尤物有过接触。在早些时候,完成死神主宰第一个契约任务、得以恢复触觉後,他对雌性生物的兴趣就复苏了。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潜入帝都後,第一个真正心动的女人。化身的一次次接触,这个尤物的万般风情撩拨著他深藏的欲念渐渐复活。
而今天的偶遇,令他体内蛰伏的魔火无法遏制。
他觉得,似乎该做点什麽了。
美杜莎的丝网帽纱被刺剑一点点挑开,一张完美无瑕、堪称造物奇迹的脸蛋完整的呈现在亚撒眼前,酒红的秀发将这原本像瓷器一样的肌肤衬托得快掐出水来。
不见他怎麽动作,美杜莎修长的脖颈就扼在他的大手里,而人也已经整个落入他的怀抱,刺剑也不知什麽时候回了鞘。
男人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彷佛万魔之王一样,高高在上的压迫著美杜莎,甚至让她无法产生任何反抗意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这个男人明明在侵犯她,眼神却依然那样空洞无情,没有半点人类感情,彷佛在欣赏一件死物。
美杜莎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在暴怒下随手将她撕碎。
她在脑海中搜索著,试图找到与印象相符的任何一个角色,跟这个意图侵犯她的男人对应起来。
突然,一个传闻中的人物不知为何就跃上了她的脑海。不等她细想,一声布帛的撕裂声响起,前襟已被恶魔之子粗暴的撕开了。
美杜莎冷笑起来,不管什麽男人都一样,眼前这个魔王一样的男人也不例外。她浑然没有在意暴露在空中的惊人乳峰,苦苦的忍受著──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让这个男人下地狱。
注视了女人完美的胸部好一会,亚撒才伸手将波峰轻轻捏住,完美的触感让他的灵魂轻轻一颤,甚至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看著我。」美杜莎开口了,此时,她的额际裂开一道缝隙,一个竖眼缓缓张开了。
猛然从危机中惊醒,亚撒猛然将女人推开。
然而,他的动作依然晚了。
一道灰色的光芒扫在亚撒身上,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从命中的部位到全身迅速石化起来,他甚至还保持著震惊的动作。
「夫人,怎麽了?」马夫惊急的声音再度传来。
「不用担心,改去皇宫,不,还是去画廊。」美杜莎刚刚被扔到座椅上时狠狠撞了一下,幸亏车厢铺设了柔软的皮毛和地毯,她柔弱的身子骨并没有大碍。
她撑著身子,剧烈喘息著瘫软在车厢座位上,额际的第三只眼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消失了。她重新睁开眼睛,注视著对面车厢座位上的石像,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无比羞耻的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湿透了。
一闭眼,她就能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这个恶魔粗糙的大手像有电流一样,她几乎能想像落入这个恶魔口中後,会是怎麽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