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叼著的小亚撒并没有丝毫不适,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只能看到一个颠簸的世界。
很快,他们跟另一群数量多了好几倍的座狼群会合。
小亚撒有些颠倒的视野不断升高,越过众多分列左右的座狼,迎上了立在最高处的一头巨大灰色身影。
那是一头更加巨大的雄性座狼,显然是狼群的最高头领。
座狼族长转过头来,两道灼灼的目光照射在小亚撒身上。小亚撒立即被丢到冰冷的雪地上。
座狼头领夫妇略微交换了一下视线,双双把目光投向更远的森林深处,那里隐约有著火把的光芒和活动的人影。
小亚撒似乎也感觉到那些人类对他来说是危险的,下意识地龇了龇牙。
「好有趣的小不点,你带他回来总有理由。不过,这个冬天我们必须要补充食物了,那群人类就是最好的对象。」
「那群人类应该是为这个小不点来的,我有感觉。」
「没有人类可以夺走高贵座狼的宠物。」
「是的,亲爱的,圣马娄的人类似乎快遗忘我们了,看来得给他们一点教训。」
「亲爱的,你不是一向反对我们接触人类吗?」
雪首座狼有些愠色的扭了扭头,没有回答丈夫。
座狼族长宠溺地笑了笑,视线重新投回下方的森林,突然高高抬起头颅,对天嚎叫起来。
霎时,四周的狼嚎声此起彼落,响彻了夜空。
「至少有一百头,好多年没见过这麽大的一群座狼了。」
「看,座狼的王也来了!」
「我们不能硬来,没机会的,就跟往年冬天一样,有什麽不好?」
「正义的圣马娄勇士们,我必须告诉诸位,恶魔的气息就在咫尺,换句话说……」年轻牧师打断了镇民的低声争执。
「我的牧师大人,先打发这群饥饿的座狼,保住小命再说。不过我们不知道恶魔吃不吃人,但所有的圣马娄人都知道,座狼从来不吃人。」一名镇民恶狠狠地说。
「天啊,看到狼王旁边的那头母狼了吗?它嘴里叼著个又黑又瘦的小东西,是个婴儿……恶魔之子在座狼手里!」一名眼尖的镇民惊呼。
「我们也许可以尝试用食物跟座狼们交易恶魔之子。」年轻牧师故作轻松地说:「也许座狼们就是打这个念头呢!」
很快,小山岗上的座狼族长飞驰而出,前来谈判了。
「牧师大人,虽然听说您还是一名见习牧师,但你必须保护我们。」不知道是谁,将缩到人後的年轻牧师一把推了出去。
「光明神巴德尔在上,谁告诉我该怎麽跟座狼讲话?见鬼!我、我麦尔斯虽然博学多才,不过可不懂什麽座狼语啊!」踉跄跌出的见习牧师,见到一头快到他胸口高的巨狼就在二十多步外,立即两腿发抖,举步难行。
「那个菜鸟死定了。」
「那个白痴要真的被咬死了,我们会有麻烦的。」
「死了最好,死人才不会知道我们跟座狼的秘密。」
听到後方镇民的议论,菜鸟牧师浑身一阵发寒。他知道自己的自作聪明惹来了麻烦,只能硬著头皮走出几步,傻傻的冲座狼招手,「嗨,不知道阁下是位绅士,还是淑女……」
「人类,今年冬天可是特别的冷,守护恶魔之森比往年要艰难许多,所以……」
「所、所以需要更多食物?」菜鸟牧师清楚地听见自己的牙床在打架,首次感激自己在教会多年的苦修和磨练,让他临阵不至於尿裤子。至於什麽圣光盾等护体神术,他浑然忘到裤裆里去了。
「人类,送来三十头山羊、七头牛,记住遵守契约,交易的时间在明天日落。」
「喂……喂!可以把那个恶魔之子交给我们吗?」
座狼族长没有回头,只丢下一句话,「没有什麽恶魔之子,有也是我们的食物。」
眼见巨大的座狼族长和四周火红的狼眼从夜幕中飞速隐没,菜鸟牧师一屁股坐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