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山清水秀,还能活着每呼一口新鲜空气都是种莫大的幸福。
另外一边,顾梅月和祁郝斌回到酒店。顾梅月不让祁郝斌再提起旅游的事。
祁郝斌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一开始就在算计?是你故意安排好的?”
顾梅月叹一口气,道:“祁郝斌,关于李哲我觉得很抱歉,他是无辜的。但是你要知道:我还有个堂妹叫顾睫。也就是韩茹。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置高萍于死地的原因。”
祁郝斌还是不解问:“这有关系吗?”
顾梅月说道:“有,当然有关系了。四年前高岩将顾睫父母杀害,顾睫也被高岩所糟践。我自小与顾睫姐妹情深,两人一直在暗地执行复仇计划。顾睫化名韩茹潜伏在高岩的酒店伺机报复,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正如你所见,韩茹应酬越来越多的有钱人无非就是想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寻找高岩的弱处,寻找机会下手。不久前我也两度刺杀高岩,但还是无果。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我逮着与高萍的同学交情机会,在旅游时早想好对高岩的女儿下手。我只是想让高岩也试试失去亲人的痛苦……本来也该在雨林里寻找机会,不过觉得进洞穴后机会会更多,尽管会因此连累无辜……我要让高岩体会什么叫报应!”
祁郝斌尽管很惊讶,但是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卑鄙狠毒。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顾梅月不惜一切代价的复仇计划。祁郝斌听罢怒道:“报应?高岩做的事你却找他女儿报仇?这对高萍公平吗?你觉得你这样做就是报仇吗?要报仇你直接找高岩啊,干嘛拿他的女儿下手?高萍是无辜的,李哲也是无辜的,你知道李哲对我有多重要吗?他是我兄弟!”
顾梅月吼道:“什么!你简直不可理喻!要不是看在我堂妹的份上你觉得你现在可以站在我面前对我嚷嚷、指手画脚吗?你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你!”
“可笑!实在是可笑!你觉得是你救了我吗?洞里压根就没有什么蟒蛇不是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祁郝斌转身离去。心里的愧疚感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李哲和高萍从云南回到深圳散开各自回到住处。李哲的腰部疼痛厉害,跑去医院住了一日。回来第三天传来顾梅月交通意外死亡的消息,酒店DJ韩茹也不知所踪。毕节芳的死警方已涉入调查,听得与高萍有关,但又没实在证据,一边又有高岩护短,没什么几率能寻得蛛丝马迹。
祁郝斌知道李哲没死,自动找到李哲辞去酒店经理一职,解说洞内蟒蛇一事纯属顾梅月一手编造,又说是顾梅月故意转回去隔断绳子,害李哲跌下渊谷,这一切与他无半点相关。
韩茹失踪后祁郝斌决定从此洗手不干,不再过问黑社会的抢杀恩怨,这些日子也存了不少钱,决定又偷渡回美国寻找正常人的生活,特向李哲辞行。
祁郝斌离去后李哲心里很不安,担心高萍知道自己身份会对高岩暴露。联系周顾说明详情,周顾揣测高萍不会是那样的人,于是李哲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又回到酒店做事。只是和高萍的往来次数越来越少。
一天,高萍找上李哲。问李哲接近自己的目的,李哲如实说警方不想高岩刺杀洛豪,于是便有卧底李哲接近高萍的策划。高萍当下答应李哲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高岩停止刺杀洛豪,只是不希望李哲伤害高岩。就好像高岩知道李哲是卧底一样不会手软,这是高萍极度不想见到的。自此游戏厅和车场再也见不到高萍的身影。李哲倒是越发感兴趣高萍回来后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爱情的力量就是如此神奇,纵然有时候不敢去承认。它就是可以作死一个人或者挽救一个人。
北方此时已大部分地区雪花揉绵搓絮,深圳却阳光和善,丝毫无感初冬的痕迹。李哲回到深圳后每天都觉得身后有个人跟着。以李哲的身手想弄清楚这个人并不算太难。
于是李哲终于逮住机会看到了。是她,甘丽。正如李哲心有早有所料。李哲打心底有些莫名的失望之感,就好像这人不该是甘丽,不过李哲却说不出应该是谁。甘丽知道躲不了,因为李哲已经抓住她的手。
“最近还好吗?”甘丽说。
李哲放开甘丽的手,分明露出一脸喜色,说道:“你最近去了哪里?怎么穿起工作制服了?你变了不少,看穿着应该是在哪家公司上班吧?”
“嗯。茉莉介绍的工作,万丰房产高级职业顾问。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见过你的新女友,她长得年轻又很漂亮,不得不承认我跟她没法比。不过你也不必再为我操心了,茉莉也给我介绍一个男同事,他叫范延阳,是我的上司。也希望你不会介意。”
李哲脸色大变,也不反驳甘丽的话,许久才面带强颜说:“是吗?那,改天带过来我也瞧瞧呗!当然不会介意,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我真替你高兴,真的!”
甘丽自嘲道:“正好,延阳也说想见见替我治好眼睛的大恩人……大恩人!”
李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觉得很难受,呆木地说:“哦,这几天你一直跟着我有什么事吗?我最近比较忙,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那个,把你的银行卡刷爆了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会努力挣钱还你的,我保证!”
李哲笑道:“这个倒不必了,我还有钱用。一直以来一个人过得也都不好不坏,没什么可担心的。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正事要办,就先走了!”
再次见到甘丽,李哲心里有种压抑不住久别重逢的感觉。说再见的话迎来像是已经轮回几个世纪的痛苦,似曾相识。李哲没想到会是这样,就好像当初想到的结果与此时大相径庭。当然,甘丽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背着李哲流下来。看着李哲离去的身影,甘丽努力地告诉自己没关系。而李哲转身走掉的那一刻,心如同被人狠狠地划上一刀,鲜红血液止不住流淌。
——不!这辈子只能爱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关茹。李哲反复地告诫自己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人。那天晚上与甘丽分散后李哲心里一直无法畅怀,找到莫干两人跑到扎啤城喝得烂醉。也没人理会,火锅店关门后莫干和李哲又提着酒瓶躺在路边继续喝。
“阿超,你干嘛哭了?”莫干醉醺醺地问。
李哲抓着酒瓶打嗝的缘故灌得酒水直淌,弄湿了衣服。街灯很暗,这跟阴雨天气有些关系。李哲笑着说:“有吗?男子汉大丈夫谁会哭啊?我陈国超才不会呢!莫干,兄弟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继续喝!继续喝!”
莫干笑笑,安慰道:“阿超,我知道你没泡上大哥大的女儿。你也别难过了,女人嘛给几张牛牛自然爱屋及乌了。你看看我,一生玩了无数女人还是安好无事。你也别相信什么爱情了,那纯粹就是个传说!到了咱们这年龄别说爱情了,生理上有反应就是爱情!我就一生都未能遇得,对我来说在床上就算爱情!哈哈!”
莫干说完话两人相对苦笑一番又各自抓起酒瓶灌了一嘴。李哲酩酊大醉之余看前方似乎有一女子朝前走来。
李哲说:“莫干,你说我眼花还是怎么的?我怎么好像看见有个女人朝咱儿这边走来?”
“……阿……阿超,你是不是真醉了,哪有人哪?!三,三更半夜哪有人会理会咱?这些年早习惯一个人了。我,我脑袋晕得厉害。我躺会儿。天亮记得叫醒我!”
莫干说完酒瓶掉在地上,人也跟着倒下,只有半瓶酒的瓶口不停流出酒水。李哲又拼命摇晃自己的脑袋试图清醒,看时确实有个女子朝自己走来。李哲还没缓过神来,女子走到李哲跟前扶起李哲。
李哲咆着酒话说:“干嘛?!我没醉,不用你扶!莫干,莫……干!我的兄弟还在睡呢!不用你扶我,我……我自己能走!”
李哲只神智迷糊间听得有女人的声音说:“看来你还真是喝了不少啊!”
李哲顺意狠狠地睡去了。不过这次李哲没做什么梦,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有些膨胀,难受得用手狠狠砸了几下。
床靠窗,看窗外分明阳光灿烂,万物生辉。又看房内,家具中等,摆设讲究。李哲想起昨夜与莫干同醉的事,以为是莫干拖着回到他的住处,心里自想:“好个莫干,家里弄得像个女人窝,难怪干起事来像个娘们,跟胡威混了那多年还是名不见经传。”
李哲正想起身下床,房门被轻敲三下。
“进来!”李哲顺嘴说。
“你醒来了?这些是醒酒药,昨晚你吐得厉害!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糟践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