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森林当晚,既然张朋已饮下杯中血液,嗜血老头子亦有意放他回去,可一丝顾虑闪过,便动手将张王二人击晕,狠狠咬下张朋的脖子,毫不犹豫嗜干张朋的血液。正是因为张朋缺少了仁义之心,且贪生怕死,让嗜血老头子十分反感怒恨。
嗜血老头子自称血族宗主,且承认是当年来自西方的传教士,为躲避二战才逃亡到黑森林中。可是,凭借自己如此非一般的能力,又何必畏惧当时战争的压迫呢?
天色渐渐昏暗,张朋妻子跑到村里的一口井前,正欲跳下去自尽,突然被一个大汉跑过来拦住:“张大嫂,万万不可!”
原来那大汉正是那个在坡间看见王友贵的赶牛郎。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活了!我要下去陪他!放开我!”张大嫂痛苦万分的哭喊着,一边歇斯底里的挣扎开赶牛大汉的双手。
此时的赶牛大汉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死死揣住冲动的张大嫂。
村里围观的人又追到了这里,王友贵一家子也赶到了。在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又瘦又老的老爷子,腮下一撮灰白色的胡须,双手搭在后背,动作缓慢,身子看上去倒是十分硬朗,训斥道:“你死也别死在这口井里!我们全村人都靠它煮饭!”顿了顿,一下子又委婉了许多,继续说,“更何况,没有你小子翼怎么活?!”
经过这老爷子这么一说,张大嫂倒也平静了许多,但仍在低声抽泣着。看似这个老爷子在周围人眼里映着一种着重的庄严肃穆。
这时候小子翼憋着嘴吧,大大的眼睛汪着泪水,走到母亲跟前扯着她的大拇指,怜兮兮的哭道:“阿娘,阿娘,阿娘……”
张大嫂啪的跪下,紧紧抱住小子翼失声痛哭起来,围观的村里人也忍不住此般凄凉,纷纷摇头叹息。
赶牛大汉哀伤的眼神从小子翼母子两人身上游离开去,刚好与王友贵的眼神撞到了一起,他看到王友贵迥异的双眼红光一闪,忙不迭的心里一颤,失色的倒退了一步,差点“啊”一声叫了出来。
只见接着王友贵也啪的一声对着张朋的妻儿跪了下去,咬着牙关,泪水在眼里打圈,心里满是悲愤与悔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着三个字不停的在王友贵嘴里低沉的说出来,王友贵的妻子正欲伸手接过王友贵,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就让他跪吧,陪着他站在他身旁。
王二郎走到王友贵跟前,抓起他的手摇了摇,叫了声阿爸,然后转过身去,走到刚刚那个训话的老爷子身边,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角说:“村长爷爷,阿爸他跪跪,阿爸跪跪了。”
怪不得,原来刚刚那个满脸威严的老爷子就是村长来着。
村长伸手摸了摸二郎的脑袋,柔和的说:“小二郎乖。”接着他就走到王友贵的跟前,伸手把跪着的王友贵给接了起来。
村长若有所思,又走到跪在井旁的张大嫂跟前,轻轻抚摸小子翼的脑袋,对张大嫂说:“起来吧,地儿凉。”然后对站在一旁的赶牛大汉子说:“你就扶着张嫂子回去吧,盯紧别让她做傻事。”
“嗯。”赶牛大汉扶着张大嫂,离开了,后面跟着小子翼。
“大伙都回去吧!”老村长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乡里乡亲们大声说。眼见大伙们已经散去,接着低声对王友贵的家人说:“你们也先回去吧,现在我让友贵去一趟我家里,有些事需要商量一下。”
王友贵的老娘亲和妻子寻思一下,想想也只好作罢,点了点头便牵着小二郎回去了。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村井旁的空地上只剩下王友贵和老村长二人。凉飕飕的,轻轻一阵夜风掠过,经过井口时发出呜呜的响声。二人相互对视,沉默了片刻,老村长说:“你和张朋到黑森林里打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着王友贵一边解说一边伴着老村长往家里走。回到村长家的时候,老村长紧闭门户,且听得王友贵说的一惊一乍。
“您会相信我吗?”王友贵对老村长说。
只见老村长满脸惶恐,什么都没说。
王友贵迟疑了一下,见老村长不做声,便问:“村长,您怎么了?”
其实,可以看出王友贵心里还隐藏着什么,没有彻底的向村长道出来。或许吧,他真的不敢把自称血族宗主留予的日光戒泄露出去。
“难道……?!”老村长沉默半响突然失声叫道。
“难道什么?”王友贵忙问。
“真不应该呀!”老村长苦苦叹息。
此时王友贵越听越糊涂了。
接着老村长娓娓道来。原来老村长就是当年那个二战结束开发黑森林的负责人。
“当年二十六条人命呀,我早该听你爹的话,可惜……可惜当年我太固执了,一心想把村里的生活给搞好起来。”
就连王友贵也不知道,当年那个道出黑森林诡异却给头儿刮了两个耳光的人竟是自己的亲爹。
俺爹也真够勇敢,能在黑森林的营地上呆上了两夜,好在爹他命硬。王友贵心里暗道。其实,自己何尝又不是一样,在黑森林里度过几乎要命的两夜,最后还不是活着回来了。难道王家还真有什么天神庇佑么?
深夜,王友贵离开村长家不久后,悄悄的有一个人影窜进了老村长的家里,那人正是今天的赶牛大汉。一盏油灯的照耀下,透过村长家的窗户隐隐可见,两个人正在里面窃窃私语。
王友贵回到家后,藏好了那个日光戒,就躺下床睡去了。
公鸡打鸣,天色渐亮,王友贵床边的妻子嫣然已醒,便听到屋外面吵吵闹闹的,似乎人们在喊叫,“王友贵,给我们出来!”“打妖精!打妖精!打妖精!”等杂乱的话语。
妻子出去开门一看,一帮人在外面手举木棍钢叉,连忙跑了回来大叫不好。
“友贵,醒醒!友贵,醒醒!”她摇晃着仍在熟睡的的王友贵。
王友贵醒来后一睁开眼,眼睛发出0。1秒的红光,妻子看在眼里,不由得一惊,退了一步。用力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的。王友贵见状,便问:“大清早的发生了什么事?”见妻子魂不守舍,再补充,“你怎么了?”
妻子回过神来,又开始变得焦急起来了:“外面来了一帮人,他们说……”后面的话妻子就不敢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