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布一把散了祁芣绾的头发,银丝无风自动。冉布看着手上黑黑的一条,还有亮亮的东西,用另一只手捏起它的一段,问祁芣:“这是你的手链?”
“嗯,送给你。”祁芣看冉布没有收下的意思,又补充道,“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就收下吧。这条手链就当我这个统领对于得力卧底的一份心意吧。”
冉布自己戴在了手上。祁芣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两人开始前行。
“那些大臣是不是诺王最信任的人?”冉布走在祁芣的前面,没回头,问到。
“嗯,所以我支他们走。”
“你怀疑他们中间有人不对。关闭机关,需要诺王的掌印,不然关不了。只有亲近诺王的人,才可能拿到诺王的掌印。”冉布斜了祁芣一眼,“那么只有诺王的掌印才可以吗?”
“嗯。”祁芣颔首。
“你是不是傻?”冉布声音冷冷的。
祁芣耸耸肩,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眼里满是无辜。
“我们怎么关闭第二关?”
“难道一定要关闭么?”祁芣不答反问。
冉布微微蹩眉,左手食指弯曲放在嘴前,轻声道:“不一定⋯;⋯;对!不一定。”
祁芣唇角轻勾。
走了五十米,左拐,再走五十米。在祁芣伸出手的同时,冉布也停下了脚步。冉布睨了一眼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相信我。”
祁芣微微点头,上前一步,与冉布并排。
冉布抛了一粒弹珠。机关没有反应。冉布看着祁芣,问道:“机关的开启还需要一定的力吗?”
“嗯。”祁芣点头,用脚狠狠地踏了在前面的大理石地板上。
“轰——”大理石地板瞬间裂开,下陷,没入了橘红色、正在翻滚的岩浆中。
“岩浆?!”冉布拔高了声调,有些惊讶。
“是的。”
“这处是火山?”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处有岩浆,还是在翻滚的。所以,开国帝王就用这一处岩浆设计了这样的机关。”祁芣认真地道。
“第一处机关被改了,第二处应该也被改了。他们应该是先闯过我们的机关,拿到了他们要拿的东西,出来的时候修改了机关。”冉布分析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改机关?”祁芣反问。
“这处地下是岩浆,那么,当我们开启了以后会以为地下是安全的,所以会走过去。那么,很可能机关开启与关闭都是一样的,都有危险。可是,有了第一关的警告,大家一定会提高警惕。第一关肯定会消灭一些人。剩下的人,一定是比较出众的。呵呵,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一场选拔淘汰赛。
从第一关他们的手法来看,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狠!第二关他们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堵塞我们的路。上方。上方应该有问题。”冉布掏出天蚕丝,朝上方一射。“轰——”上方的大理石破碎砸了下来。祁芣拉着冉布退后一步。
灰尘四起。冉布在鼻前挥了挥手,驱散了一些灰尘。抬头,大理石后面是一个个铁制的圆锥。尖头黑色的,明显猝了剧毒。冉布捏起一粒钢珠,扔在圆锥的尖角上。“呲——”钢珠急剧变黑,化成粉末,飘了下来。
“又是腐毒。”
“是呀,居然用了这么多腐毒。要知道,腐毒制作过程繁琐,需要材料众多。微量一点就足以致死,用了这么多,真不知道他们是有多恨我们啊。”祁芣双手抱头,神情慵懒。
“没被上面的大理石砸死,没被毒死和摔死,那么剩下的人就该从两边走了。”冉布射出天蚕丝,两边的墙壁岿然不动。
“不可能啊?”冉布摸摸下巴,卧底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墙壁绝对有问题。冉布蹲下身子,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细细抹过地面与墙壁的90°直角处。黑色的手套上沾染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冉布吹走粉末,拍拍手,站起来:“这墙被人动过。”
“真狠呐!”祁芣弯曲食指,敲敲墙壁。
“是呀。我们试验的时候没反应,让我们误以为没危险,当我们放下警惕走过去的时候,出其不意,不死都难呐!”冉布摇摇头。
“你猜它是碎了呢?还是压下来?”祁芣侧头问冉布。
“不知道。大抵是碎吧。压下来的话我们还有逃的机会。而且,如果没死,后来者还可以踏着板走。碎了的话,哼哼,墙壁碎屑砸头,没入岩浆,不死都难!”
“那么,我们就跳过去!”祁芣笑着,笑得云淡风轻。
“什么?!”这处机关长五米,怎么跳。
祁芣揽过冉布的腰,足尖轻点,身轻如燕,跃过了五米长大坑。
冉布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但她是出色的卧底,很快恢复了状态:“轻功?”
“呵呵呵,我只是跳远比较好罢了。”祁芣一脸淡定,好像一跳跳七米(起跳在坑前一米,落地在坑后一米处,一米加一米再加上坑长的五米等于七米。)是很正常的,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一样。
冉布嘴角抽搐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