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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盟主归来

天伦宫。

在龙绮神奇的针灸术之下,再经过数天的疗养之后,凤若仙的眼睛终于恢复光明了!

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龙如晨脸上的伤势。

可是她捧着龙如晨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却只看到五道淡淡的疤痕,令人肉眼难辨!

凤若仙的眼泪又来了,哭着捶打他:“你骗我,你骗我!你没有毁容——”

龙如晨抓住她的手:“若仙,我的确是毁容了……”

凤若仙泣道:“那我为什么看不到伤痕?”

龙绮笑盈盈的道:“嫂子,我哥哥喝了‘金风玉露’,能驻颜美容,白发变黑!他身上的伤口都有自动修复的功能……过了这么多天,你当然看不到伤痕了!”

凤若仙抚着龙如晨的脸,眼泪汪汪的道:“你脸上的伤口能自动修复,我心里的伤口却不能自动愈合!我不要嫁给你,你去娶花将军吧,当初我不该把她逼走的!她才配得上你——”

罗岭打着呵欠走了进来:“大姐,你还在自卑什么啊?人家花将军早就自动退出了,此刻都不知飘泊到了何处……才不会留在这里夺人所爱呢!”

凤若仙一呆:“她为什么要走?”

罗岭懒懒的道:“她说你才是二表哥的宿命中人,她做不到你这样,只能祝福你们!洛桑伦和萨满也改邪归正了,要回到草原上重见天日……他们把马车留给你们,然后就走了!”

凤若仙看了龙如晨一眼,不说话了。

罗岭向龙绮招了招手,抛个飞吻道:“老婆大人,这里没你的事了……我们也该走喽!”

龙绮便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岭儿。”

罗岭牵起她的手,像一个活力四射的天使般,神气地向外面走走,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他的人走远了,那嘹亮的歌声却一直在宫殿里回荡着,回荡着……

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凤若仙听得痴了,怔怔地问龙如晨:“相公,他唱给谁听的?”

龙如晨也有些惘然:“不知道……这是一首宋词,谁喜欢就是给谁听的吧!”

凤若仙拿过一面铜镜,看着面目全非的自己:“相公……你真的要娶我吗?”

龙如晨抱着她,柔声道:“不必在意你自己的容貌……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子的,我绝不会嫌弃你!其实丑女也能嫁得好,历史上的嫫母、钟无艳、黄月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尽管她们天生一副不堪入目的丑陋形象,却都嫁给了不平凡的男人,获得了终身的幸福!”

凤若仙垂下头:“那是因为黄帝、齐宣王、诸葛亮都不是普通的男人啊!”

龙如晨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比他们差吗?我有哪点比不上黄帝、比不上齐宣王、比不上诸葛亮?他们三个敢娶丑女为妻,我龙如晨为什么不敢?”

凤若仙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眼神,终于展颜一笑道:“你也不是一般的男人,你一点都不比他们差!我也不会输给他们的妻子,嫫母、钟无艳、黄月英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龙如晨满意地一笑:“好,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回家吧,我们也该成亲了——”

凤若仙望着镜中的自己:“等一下……我可以坦然面对你,却怕吓坏了别人。”

龙如晨皱眉:“什么意思?”

凤若仙小声道:“我不可以这样子出去……你能不能叫表少爷回来,帮我化个妆?”

龙如晨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副人皮面具道:“岭儿早就料到你会有此一举了,他三天前就为你准备了一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面具!你戴上它,就没人能看出你毁过容了——”

凤若仙接过人皮面具,嫣然一笑道:“未卜先知的人就是好呀!什么都准备妥当,不会留下一点遗憾——”

龙如晨夺过她手中的镜子:“这样你就放心了吧?对于岭儿的易容术,我很有信心……你也可以告别镜子了!”

凤若仙心满意足地偎入他怀里:“相公,我爱你!”

琉璃峰,栖龙宫。

当龙如晨和凤若仙回到中原的时候,已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民间俗称的“小年夜”。

这一天,“龙凤镇”的居民们都在祭祀灶神,所以今天也被称为“灶王节”。

此风俗的来历,是由于古代民间认为此日子灶王爷要上天去汇报人间的善恶事,因此人们要为他送行,请他吃好的,从而为人们隐恶扬善,上天说好事;然后,继续下地保平安。

所以家家祀灶时,都有专门的祭品。这些祭品除羹汤灶饭外,还有糖瓜、糕饼以及为灶王爷所骑神马摆设的供品。

龙如晨本想带着凤若仙悄悄上山,不惊动任何人的。哪知他的马车才步入“龙凤镇”,眼尖的人们便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盟主回来了,盟主回来了!太好啦,盟主终于回来了——”

龙如晨只能苦笑。

凤若仙掀开马车的窗帘,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看着兴高采烈的人群:“相公……他们是在送灶王爷上天呢,还是在欢迎你回宫啊?”

龙如晨叹了口气道:“我管他们在干什么……等我哪天不高兴了,就把这个‘祭灶’的陋习废除掉!”

凤若仙伸了伸舌头道:“相公,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独断专行’啊!”

回到山上,宫中弟子也是一窝蜂涌了出来,喜笑颜开地迎接他们,有的围着马车打转,有的高举着手中的彩带起舞,一个个心花怒放!

龙如晨走下马车,抱肘当胸:“好……快过年了,就让你们提前乐一乐吧!”

弟子们欢声雷动:“盟主英明,盟主万岁!盟主,我爱你——”

凤若仙朝龙如晨竖起大拇指道:“相公,你太有魅力了!”

龙如晨转身扶她走下马车:“娘子,你一路跟着我,从洛阳到江南,从江南到京城,又从京城回江南,再从江南到草原,你奔波劳碌了这么久,想必也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跟他们闹了!”

凤若仙腼腆地一笑:“我没事……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也值得!”

龙如晨柔声道:“可我怕小宝宝吃不消啊!等了五年,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宝贝女儿,我一定要她平平安安地降生——”

凤若仙眼眸一转:“如果是儿子呢?”

龙如晨一笑,扶着她向宫里走去:“儿子我也喜欢啊!只要是你生的,男女我都喜欢——”

忽闻一声:“叔叔!”“师公!”“舅舅!”

三个天真烂漫、年龄相仿的小男孩,一溜烟从宫中跑了出来,欢快地奔到龙如晨身边,有的拉着他的手,有的抱着他的腿,又笑又叫又跳,一副顽皮淘气的模样,却是钦差使者戴天望的儿子戴旭、木海棠和杨麟的儿子杨棠、武以傲和龙紫妍的儿子小焰!

龙如晨赶紧俯下来,摸着他们的小脑袋:“啊……你们怎么出来了?”

三个小家伙一齐望着他,笑嘻嘻的道:“妈妈叫我出来的!”

龙如晨看着小焰问:“你妈妈也在这里?”

小焰眨了眨眼睛道:“我妈妈在这里,我爹爹也在这里!”

龙如晨有些疑惑:“你爹爹妈妈什么时候来了?”

一个久违的男子声音缓缓说道:“我们来了好几天了!只是看不到你——”

宫里缓缓走出一对白衣胜雪、风采照人的俊男美女,正是栖龙宫第一个驸马爷武以傲,和四公主龙紫妍!

龙如晨站起身,瞪着妹妹:“小妍……你跟他走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吗?”

龙紫妍嘟着嘴道:“哥哥,我跟他去的可是西域老家啊!哪能这么快回来呢?”

龙如晨哼了一声:“还在强词夺理!我早知道你这死丫头没心没肺的,嫁了老公就忘了娘!”

龙紫妍跺着脚转向凤若仙道:“嫂子,你快管教一下哥哥吧!他太不讲理了——”

凤若仙柔声道:“小妍,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要是讲理,就不是你哥哥了——”

龙如晨抱起小焰:“走,舅舅带你去吃年糕!我们家掌厨的铁大娘是弋阳人士,她做的‘弋阳年糕’最好吃了——”

这时,铁娘子抱着未满一岁的儿子,从后堂走了出来:“盟主,我以为你不回家过年……这弋阳年糕我还没做呢!”

龙如晨皱眉:“就算我不回来,你也要做给宫里的人吃啊!从前不管我在不在,你每年都会做的,今年为什么偷懒了?”

凤若仙悄悄捅了龙如晨一下:“相公……今时不同往日,铁大娘要带小孩,哪里还有空做年糕呢?你作老大的,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体恤一下人家——”

龙如晨摸摸鼻子道:“呃……好吧,我马上叫人去苏州买一些白糖年糕回来!每年吃‘弋阳年糕’,我也吃腻了,偶尔换换新口味也不错——”

正说着,一个“影子使者”忽然快步走了进来:“报告盟主,岭南人士菜刀求见!”

龙如晨精神一振:“他又来干什么?”

影子使者恭声道:“他给盟主送来了一车‘蒙自年糕’!”

龙如晨放下小焰,一面走上丹墀,一面击掌大笑道:“好,快请!听说‘蒙自年糕’是云南的传统名吃,历史悠久、风味独特……我早就想品尝了!”

所谓的“蒙自年糕”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用红糖和玫瑰糖制成的红年糕,另一种是用白糖加火腿、芝麻、花生仁做成的白年糕。两种年糕口感各不相同,红年糕吃起来甜香软糯,更多体会到的是甜甜的滋味。而白年糕吃起来会觉得咸甜搭配得适中,火腿的咸香和年糕的甜润完美融合,再加上不时出现的果仁,真是非常的美妙!

龙如晨接见菜刀后,便把一车香甜可口的年糕分给在场的小孩子吃,看着他们每人拿了一块后,欢叫着跑到外面的草地上,互相追逐嬉戏,他也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似乎想起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

菜刀在一旁笑道:“盟主大人,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啊!”

龙如晨指住穆箫和五个女弟子,缓缓说道:“菜刀兄,这些都是我养大的孩子!想当年我也才十七、八岁,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不知多辛苦……现在倒好,他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独立了!我却对小孩子有了感情,有了依恋,总想自己生个小孩子来玩玩!却一直未能如愿——”

菜刀看了凤若仙一眼,微笑道:“盟主大人,我相信你的夙愿很快就可以达成了!龙夫人身怀龙种,儿女绕膝,指日可待也——”

龙如晨抱拳一笑:“呵呵……多谢菜刀兄贵言!你老是千里迢迢来给我送美食,我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我龙如晨富甲天下,可是我想来想去,却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

菜刀眨眨眼道:“自古英雄爱美人……刚才我看到有个小丫环一直在门外偷窥,也许是暗恋上我了,盟主大人不如就把她赐给我吧!”

龙如晨爽快的道:“好,你看上我家哪个丫环了?告诉我!”

菜刀一指躲在门后的虹儿道:“就是她!”

虹儿吃了一惊,连忙把娇小的身子往门后缩了缩。

龙如晨喝道:“虹儿出来!”

虹儿瞪着眼,装聋作哑。

龙如晨沉声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叫人去抓你了!”

虹儿无奈,只得乖乖走了出去:“少爷。”

龙如晨盯着她:“你躲在门外干什么?”

虹儿小声道:“我在看夫人呀!她离开饺子馆两个多月了,我好想她——”

龙如晨沉声道:“这位刀兄说你在偷看他!有没有这回事?”

虹儿吃惊的道:“绝对没有!我是在看夫人——”

龙如晨扬眉道:“我不管你在看谁!现在我要把你许配给这位刀兄,你有意见吗?”

虹儿望着凤若仙,有些乞怜的道:“夫人,求求你!劝少爷不要给我赐婚……”

凤若仙看了看龙如晨,又看了看菜刀,柔声说道:“虹儿,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位英雄仪表堂堂,你就考虑一下吧!”

虹儿委屈的道:“他只是一介农夫,没有少爷钱多!”

“他很帅气呀!我保证在宫中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帅哥——”

“他没有段公子帅,也没有表少爷可爱……”

凤若仙转向菜刀,笑盈盈的道:“这位英雄,我没有办法了!她不愿意嫁给你——”

菜刀苦着脸道:“那怎么办呢?我对她可是‘一见钟情’了,娶不到她我会很伤心的!”

凤若仙想了想:“你可不以加入我们‘栖龙宫’呢?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你成为栖龙宫的一员,和她接触多了……也许就有机会掳获她的芳心!”

菜刀思考了一下:“这个……我还要回去种荔枝呢!岭南才是我的家——”

凤若仙缓缓道:“在这里也可以种荔枝啊!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你想娶我家虹儿,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菜刀长叹一声道:“好吧!为了抱得美人归,我只能加入‘栖龙宫’了——”

龙如晨拍手笑道:“欢迎刀兄!你的加入,使我们‘栖龙宫’又多了一员得力的大将!”

菜刀苦笑道:“盟主大人,你这位贤内助心思缜密、巧舌如簧,真不简单啊!有她帮你打理栖龙宫,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龙如晨咳了一声:“其实我这个位子坐得一点都不轻松!要不是宫中弟子一直支持我,又找到了合适的女主人,我早就想退位让贤了!”

菜刀望着门外嬉闹的几个小孩子,缓缓的道:“现在‘栖龙宫’后继有人,盟主要退位的梦想也不远了!”

龙如晨微笑:“但愿如此吧!等到子孙满堂那一天,我的人生就真正‘无悔无憾’了——”

从少年成名到三十而立,历尽十五年的风风雨雨后,他最想要的,不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而是“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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