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还是你来说吧。”桓老先生说道。
“是。贱妾当初也是为了红儿的幸福着想,才会答应钱公子的,钱公子就是那位出五百两银子要娶红儿的人。红儿那丫头跟了我这么久,贱妾就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所以才会……”
“哼!艳娘你给我听着,我们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不是拿来赚钱的,你马上把钱退还去,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桓老先生不怒自威。
“是!这位小哥,你且随我去见红儿。”
“恩,小李,你带人跟艳娘去把王三和红儿带回衙门,我晚些时候回去。”伍法曹对着李天赐说道。
“是,属下省的,艳娘,请吧!”李天赐跟随艳娘出了书房而去。
“桓老哥,您和我说说,敬将军怎么会还有孙子在世?”书房里只有桓老先生,伍法曹和敬瑞三人,伍法曹开口问道,看着敬瑞,想起以前的敬晖将军,心情明显带着激动。
“哎!老天有眼啊!当年我们几个拥立中宗复位的功臣,被韦氏构陷,流放的流放,诛杀的诛杀,老夫当时正拜敬大哥之托,带着敬大哥唯一的孙子来拜裴旻学艺,走到半路就传来敬大哥被满门抄斩的消息,老夫也是听从狄老的劝告,早早辞官高老,才侥幸逃过一劫。”
桓老先生慈爱的看着敬瑞,继续说道:“得知敬大哥遇难之后,老夫就修书告知家人,散布消息说老夫年老体弱,病魔缠身,已回乡下养老了。自此,老夫便带着瑞儿在郓州城住了下来,过不多久,韦氏倒台,这追查瑞儿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桓老哥,当年的五王,现如今可还有其他后人没?”伍法曹问道。
“哎!在韦氏虎口中脱险的崔大人和袁大人,后来也被当今的皇上寻了些理由罢黜了。老夫因为瑞儿也很久没有联系他们了,也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二十年了,当年在敬将军部下犯了一点点小错误而被调离军队,哪知就和将军永别了,得知将军噩耗,想起将军对我的恩遇,建业也是经常痛心疾首,感叹世道不公。”伍法曹满脸伤感的回忆着,继而望着敬瑞说道:“如今看到将军有后,建业心中也是老怀大慰啊!”
“哈哈!……”桓老先生已是老眼噙满泪水。
“………”
离城南不远的一处农庄里,两间茅舍,三个人。
“你就是红儿是吧?”
“回大人的话,奴婢正是红儿。”
“恩,王三现在在何处?”
“回大人的话,三哥出去做活了,看天色也快回来吃中午饭了。”
“恩,你可知晓王三的叔叔宋牛倌死了?”
“回大人的话,奴婢不知。”
“恩,不过据案情推断,王三有动机,所以王三有很大嫌疑,最近王三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回大人的话,三哥为了给我赎身,这些天拼命的做事,每天回家累的倒床便睡,奴婢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恩,那……”
“你就是王三?来的正好,正找你不着,不许动,锁了。”
“小林子,外面何人吵闹?”
“头,我们抓住了王三,把他带进来。”
一个满身灰尘的人反剪着双手被两个衙役押了进来,红儿姑娘扑上来哭道:“三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红儿,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王三疼爱的看着梨花带雨的红儿姑娘。
“好了,小林子,收队回衙。艳娘,在下在此谢过了。”李天赐站起身来望着红儿姑娘,说道:“红儿姑娘,你还是一起和我们回衙门吧,免得又节外生枝。”
红儿看了看艳娘,艳娘尴尬的一笑说道:“红儿,艳娘对不住你,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已让人把钱公子的银子退回去了,不过红儿。”艳娘说着凑近红儿的耳朵,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妙人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就不懂了,你跟着这王三能有什么好,你看看,他现在还是个嫌疑杀人犯,红儿,你要是觉得委屈了,就和我说一声,艳娘替你做主。”
“这些年来承蒙艳娘照顾,奴婢无以回报,请受我一拜。”红儿说着便对着艳娘跪拜了下去。
“红儿不求荣华富贵,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糟糠咸菜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红儿相信三哥,他是绝不会杀他叔叔的。”
“红儿,你还是和我一起去衙门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我没杀人,没事的。”
“即如此,那就走吧!艳娘,回头麻烦你和钱什么的打个招呼,叫他别再来打扰红儿了。”李天赐话音刚落,就听的门外有人说道:“不用打招呼了,本公子已经来了,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搅和本公子的好事。”
话到人到,本来不大的厅堂又进来几位,为首的公子哥油头粉面,嘴角挂着冷笑,倒也长的人模人样,后面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满脸横肉,气势汹汹。
李天赐一看进来的几个人,这种官二代或是富二代,仗着有点势力到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不论前世今生,在哪都有,哎!
“这里你主事?”钱公子扫视了众人一眼,眼光停留在李天赐身上。
“算是吧!你又是何人,来此何事?”
“本公子来接我的美娇娘回家,红儿美人,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你那没用的王三可曾凑齐银两?哈哈!”
“红儿,都是三哥无能,这城里放贷的都不肯借贷与我,我……”王三痛苦的望着红儿。
“哈哈哈!本公子发话了,他们又怎会得罪我呢?”钱公子得意的笑道。
“咳咳!行了,这些事艳娘会告诉你怎么做,小林子,带上红儿一起走。”
“是。红儿姑娘,请吧!”
“慢着,谁说你们可以带走我的小美人了,本公子已经给了赎银,红儿已经是本公子的人了。艳娘,你说是不是?”钱公子走到艳娘身边,抓起艳娘的小手摸了一摸。
“额这个,钱公子,这是五百两银票,还给你,红儿姑娘的事我管不了了。”艳娘拿出一叠银票,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
“那也不行,你们把红儿给本公子带回去,别弄伤了她。”钱公子朝后挥了挥手。
“是,公子。”几个打手说着就要过来带人。
“钱公子是吧,红儿姑娘可关系着一桩杀人命案,我们要带回去查清楚,这可是刺史大人交代下来的,还请钱公子谅解。”李天赐听着这位钱公子好像不把吉祥赌坊的人放在眼里,不知他有何来头,没摸清这位钱公子底细之前,不如先礼后兵,暂时不与他发生冲突。
“哼!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小捕快,少拿鸡毛当令箭,谁不知道王三才是杀他叔叔的主要嫌疑人,关红儿什么事来着。”
“我靠,你个龟孙子,竟敢出口不逊,找抽是不是?”李天赐一听钱公子骂他,来火了,自从来到这大唐,还没人骂过他,奶奶的,叔可忍,婶不可忍。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钱公子无礼。”后面几个打手蜂拥而上,把钱公子围在身后,怒视着李天赐。
“嘿嘿!自从叶泰那小子走了之后,小爷我这几天手都痒痒了,今天就拿你们练练手,不怕死的就跟出来,小林子,看好王三和红儿。”
“哈哈,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咱哥们捏吧捏吧的,出去就出去,等会别哭鼻子啊!”
“哈哈!哈哈哈!”
“走,到外面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
众人鱼贯而出,相继来到外面,空出一大片空地,就等着看好戏。
“李哥,你行不行,要不让我们几个衙役去教训教训他们?”小林子担心的道,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我想我这个差事可算是到头了。
“就这几个小鱼小虾,小爷我还没放在心上,一边瞧好吧!”李天赐说着走到空地中间,对着几个打手勾了勾食指,笑言道:“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哈哈!教训你还用的着我们眉山四杰一起动手?那不让人笑掉大牙吗?”眉山四杰的老大开口说道:“四弟,你去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小子,记得手上留点情,毕竟他还是个公人,不要让公子难做了。”
“省的嘞!大哥放心就是了。”那个唤作四弟的汉子,说完向李天赐走了过来,一身的骨头弄的啪啪作响。
“煤山死杰的死滴是吧,来来来!让小爷看看,你们都有些什么本事?”李天赐说完单手摆了个请的姿势,目光戏谑的盯着眉山四杰的老四。
“看好了,黑虎掏心。”眉山老四喊了一声,势大力沉的铁拳朝李天赐直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