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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百年寿星·法国望远镜(2)

农才君性情比较火爆,穿着一身四只袋子军装回到乡里,不由分说就掏出五四手枪一个一个地揪那些穿假军服的人的胸口。那些人都没吃过硬,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声求饶,从此没敢再来找农宝田的麻烦。不过,从那时起,农宝田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摆弄那敏感的物件。

农爷爷,听盛国说你们家到现在已发展到四十多人口,是真的么?高昌建是个喜欢掏别人隐私的人,和人家相处不到一个小时就想把人家的身世和家底摸个透底。那些世界级的球星影星以及国内一些有点小名气的人物他都知道谁谁是他或她的妻子或丈夫,谁谁又是谁的情人,他(她)几时又在哪里出了麻烦,人称星通。

有人关注自己的家庭,农宝田觉得是一种荣耀。他以炫耀的口吻说:是啊,还不算女的哩。现在还健在的有四十一个。

农宝田说:一九四九年解放那时,我还只剩下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活下来的老三,就是才君的父亲,一九六一年那场饥荒得浮肿病差点死了,现在跟才君的弟弟才文住在县里。老四生了才立、才昆和才生,住在南宁。老六,就是才旺和才成的父亲,一九七二年搞水利挨炮炸死了,尸首都不全,留下兄弟俩,都在村里过。才旺还算成器,我就跟他过。才成是个混账,别提他了。老七兴发才真正是个苦命人,一九五一年去朝鲜打美国鬼,都说他死了,光荣。不想前两年突然从台湾过来了,还单身寡仔,没儿没女不说,连个伴也不找,唉!你们运气不对,他清明会回来。我这帮仔,都七十来岁的人了。孙子大的也有五十多。我们农家的辈分是宝、兴、才、盛、荣、华、耀、祖。我是宝字辈,我儿子是兴字辈,孙子是才字辈,下去是盛辈,再下去是荣……轮完了再绕回来,一茬接一茬,世代相传。我们家也有些不贤不孝的,你看,我还没蹬腿,他们就反了,把辈分打乱了,什么农明呀,农田呀,农宇呀,农卫东呀,卫革呀,全乱套了。以后怎么算辈份?嗨,一个家庭就这样,一个省一个国家就没得说了!

高昌建是个油头滑脑的家伙,见农宝田越说越来劲,就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直到农宝田说得胸闷气短,连声咳喘了才止歇。

刘洁的小拳头又捶了他一下,说:你真坏,你看爷爷都喘不过气了。

不要紧的,只要你们想听,我慢慢摆。我这辈子都是故事。不过,今晚我们先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你们帮才旺杀年猪。说着从袋里掏出一只磨得光亮的小铁盒,小心翼翼地掀开盖,钳了一粒绿豆般大的东西,扔进嘴里,吮含起来。

高昌建有些好奇,便问:这是什么呀?

是止咳药,有鸦片在里边的。

刘洁双眼瞪圆,夸张地说:金三角毒品,小心中毒!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农宝田闻到了红河的气息。远在一千多米外的红河浪涛涌动的节拍如丝如气地钻进房屋的缝隙,和着屋里某种躁动的气息在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耳鼓。

这是一种久违的气息,熟悉而遥远。

这种气息把他牵引到了当年的木船上。船在波浪中穿梭,劈波斩浪,所向披靡。船被无形的浪涌托起来,时而摇荡,时而坠落。农宝田觉得自己就是那条幸运的船,随着河的喘息而从容,而激越,而疲倦。最后他如一条受伤的船趴在岸边的砂石上,气喘吁吁。

此时此刻,那个健壮的北方小子高昌建就像当年驾船的农宝田一样,被一条滚烫的河流吞噬了。那条河发出了胜利者的欢悦声,她咆噪,她颤栗,她啼哭,她微笑。

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现都幻化成了一种特别的气息,在屋里萦绕、传播。虽然隔着一堵砖墙,还是让同屋的一个年老的躯体接收到了。

随着这种气息的平缓,农宝田的神思却愈来愈清醒,喉管也逐渐地变得燥热。他忍不住又一阵剧烈地喘咳,一朵朵金星在他的黑暗中闪烁。

这是撞到哪路的鬼哟!他心里骂了一句。

咳定之后,他用一只手认真地触抚了自己冷得没有生气的面颊,又将手插进裤内,在软缩而干瘪的阳具上摸捏了一会。当他觉得这些动作其实毫无意义之后,忽然就感到尿泡有些胀了。他拉亮电灯,缓慢地爬下床,走出房间。

在经过厅堂时他忍不住地瞟了对面厢房一眼。那里面住着两个年轻人,刚才那种令他躁动不安的气息就是从那扇门里溢出来的。

每天晚上,农宝田都要起夜若干次,认真地撒几滴尿,否则,他很难捱到天亮。农才旺一家住在楼上,只要听到他的咳嗽声就觉得安然。其实,撒尿对一个年迈的男人来说,也不是一件易事。农宝田曾经听说一些七、八十岁年纪的人拉尿时竟然把两只坠长的睾丸拿出来,而把尿管忘在了里头,每次拉过了才觉得裤子里又冷又湿。对这种说法他觉得有些夸张。他自己并非没有毛病,每次拉尿时总有一种永远没有拉完的感觉,然而实在又没有尿可拉了。

宁静的夜空中不时传来几声夜鸟幽长的啼鸣。农村好些年没有狗了,自然也没什么狗叫。农宝田不止一次地听到了一些城市人玩狗的传闻。为这件事,他感到很窝火。狗日的城市人能养狗玩狗,乡村人却不能养狗,这算什么卵事!还没有到鸡啼的时辰,农宝田还得钻进被子里去。一躺下来,脑子里就会浮起一些沉落了久远的人事。

他又一次想起了我那两位早死的曾祖母,两个人的面貌和身姿不停地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红河水清石瘦的季节,一大一小两只迎亲的船泊在岸边。一阵嘹亮欢快的唢呐声从山寨里的木楼传出来,隐隐约约地,还和夹着一阵阵轻柔的哭声。在鞭炮的鸣响中,新娘依月头盖红绸被人搀扶着走出闺房,送上了轿。羞怯得满脸通红的农宝田身穿一身黑亮的衣服莽莽撞撞地向岳父大人行了大礼,然后从旁人手里接过火铳,匆匆赶到了前头。

新娘的哭声一直响到她熟悉的渡口,上了船之后就只有唢呐的鸣唱了。

我曾祖父农宝田年轻气盛的年代,一千八百里红河上没有一座桥梁。因而沿河村寨上最出色的汉子都成了船工,我曾祖父就是其中的一个。

迎亲船队顺流而下。农宝田手握橹把,矫健的躯体不停地随着水流顺势而变换成各种姿势,他的目光沉着而坚定。这时候,有一位坐在新娘身旁的姑娘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她就是新娘的胞妹依达。依达的长相很像依月,他只是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便撞到了一起,弄得他不敢再往她身上看了。

半年后的一天,农宝田被人从渡口上叫回家来,他看到了哭成一个泪人的姨妹依达。妻子依月也在一旁泣不成声。

原来,依月依达的父亲他的岳父也是船工,半夜里被一帮抢劫归来的土匪叫起,强迫他把掳掠来的财宝渡过红河,他死活不肯,结果被盛怒的匪首一枪打死,又差人把他扔进狂涛汹涌的红河里。依月出嫁后,依达和父亲相依为命,如今没有了父亲,自然是无依无靠了。姐妹相见,两人更是悲痛欲绝,相拥而泣。

农宝田听了情况后,即刻邀了几个乡亲,驾船沿河找了五十里,但哪里还有岳父的身影!

孤苦伶仃的依达未曾婚配,被姐姐和姐夫接来住到一起。不久,依月生下了一个男孩,十九岁的农宝田当上了父亲,自然是喜不自禁。姐妹俩也如同一个人般地联手悉心抚育孩子。

那时候,农宝田的父母都还健在,他们的两个女儿--农宝田的姐姐和妹妹都已相继出嫁,自然也把依月和依达视为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对于农家的厚爱,依达从内心里感激不已。

于是就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

这天傍晚,村里的人家捕猎到一头大野猪,农宝田被邀去酒肉一顿,半夜归来,已是迷迷糊糊,分辩不出上下左右。第二天早起,他走出房门,朦胧中却见依月正担水进门。他惊恐万分地踅回房,颤兢兢地点亮油灯一照,手里的油灯便从他手里跌落下地。原来,和他相拥而睡了一夜的竟是妹妹依达。她的旁边,还睡着他那可爱的儿子。

农宝田僵直地站在床前,浑身是汗。天呐,这明明是他和依月的房间啊!他使劲地猛摇了摇头。

外边的依月听到响声,急忙进来。床上的依达平静地穿上外衣,一声不吭地走出门去。

见依月进来,农宝田立即卟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求重罚自己。可是,面色平静的依月却赶紧将他扶起,轻声地说:孩子他爹,你不要这样,是我们姐妹愿意这样的。你和爹妈说,娶依达做二房吧。

就这样,依达和她的姐姐一起双双就成了我的曾祖母。如果没有依达那果敢的一觉就不会有我祖父农兴邦,同样也就没有我父亲农才昆和他的兄长农才立以及我的叔叔农才生,就更没有我和妹妹农田了。

每当向后辈人讲述这件事时,农宝田总是半炫耀半调侃地说:女人把心计用在男人身上时,谁都逃不掉的。

依月和依达从不发生争吵,她们生育的孩子相貌酷似,小孩们混在一起,有时候农宝田还真认不出谁是谁生的呢。每天,他起早贪黑地一头扎在渡口上,极少照看孩子们。偶尔,听到他一声呼唤,一群孩子就拥向河边,尽情地玩耍。有一天,有两兄妹被无情的河水冲走了,依月和依达多次强烈地反对让孩子们到河里去戏水,可他没有答应。

姐妹俩总共为农宝田生了十三个儿女,姐姐生了七个,妹妹生六个。然而,最后真正长大成人的只有六个儿女。

一九三九年春天,四十二岁的农宝田把橹杆交给了三儿子农兴良。之后,离开妻儿开始了他半是流浪半是苦力的赶鸭生涯。这种生活使他每年只有几次和妻儿相聚的机会,而且每次机会时间都不足月。

他永远记得每次归家的情景,依月和依达都表现出了贤妻的品质,她们都把久别重逢的丈夫催进对方的屋里。每次面对她们时,他的心中就升起深深的负罪感。

这种尴尬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一九五〇年。土改运动期间,我曾祖父农宝田被划成了富农,因为他拥有一妻一妾和两间瓦房,还有一公二母三头水牛和一支汉阳步枪。从那时开始,依月和依达其中的一个将被迫和他解除关系。

那情景至今仍使他惊心动魄。两姐妹相拥而哭,就像是生死离别。后来,姐姐依月说不服依达,依旧和丈夫过。而妹妹依达则另立炉灶,把属于她的孩子领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农宝田经受不住依月的催促,悄然潜进依达的屋里,结果被民兵暗哨发觉,把他逮住了。为此他被遣送到公社的劳动营干了一个多月的苦活。此后,他只能把思念的痛楚压在心底,即使在路上相遇,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村里的一个穷光棍看上了依达,每天上门纠缠不休。农宝田也希望她有个归宿,便不太理会,却被她唆使儿子把光棍佬整治了一顿。

第二年的夏天,红河涨水,浑浊的河水汹涌而来。依月和依达站在河边,手持柴钩不停地勾捞上游漂流下来的浮柴。不料依达钩脱失足,掉进河里。依月见状,便不顾一切地跃入急流中。无情的河水即刻吞噬了姐妹俩,从此不再回头。

一直坐在远处丛林中用望远镜观望两姐妹劳作的农宝田看见了这一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他惊呼着,奔跑着,直至趴倒在红河边的乱石滩下,浑身伤痕,鲜血斑斑。

时至今日,几十多年前那悲惨的一幕仍然清晰而令他哀伤。多年来,依月和依达的影子总在他难过的时候出现。每当看到孩子们的容貌时,他就禁不住从中捕捉他们母亲形象,同时也会勾起一些生活的细节。

困倦终于在农宝田的怀旧与躁动中悄然来临,他安然地睡着了,这时已是黎明时分。

农历腊月二十八日清晨,红河边上的农家寨早早地就从寒冷和雾霭中苏醒。在村子的一些地方升起了一缕缕散发出柴草气味的炊烟,在屋顶和树梢上萦绕,然后与红河上不断升腾的浓稠的水汽混到一起。

先是在一个地方响起了酷似汽笛的声音,那是猪的垂死的嚎叫。继而又有三两处地方响起,再后来,村中的每个角落都有同一种声音和应。只不过是音调的高低不同罢了。

在许多地域的农村,猪的嚎叫就意味着过年的序曲已经奏响。

这一天是农家寨肥猪们的末日。它们以自己的哀嚎换来了人们的喜气。

从前,农家寨过年能够宰猪的人家寥寥无几,通常整个村子只有一个捅刀子的人就够了。每到这天,那个捅刀子的人脸庞就兴奋得紫黑。他把衣袖高高挽起,手握一柄一尺多长的尖刀,迈着罗圈腿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在村巷里乱窜。

每当捅猪脖子的时候,一些拈亲带故的男子就聚拢来到杀猪的人家,用食物将猪哄出圈,然后七手八脚地将猪按倒。人们捆扎了猪嘴后,大家抓腿的,揪尾巴的,扭耳朵的,一起将猪提到高台上,给它淋最后的冷水浴。这时候,站在稍远处看热闹的女人和孩子以及男人们的目光就凝聚在了捅脖子的人身上。只见他半弓着身腿,一手极准确地将五指钳住猪鼻子,另一只手紧握刀子,先用刀在一只前肢猛力一击,而后在前胛和脖颈之间的那个柔软部位将刀尖刺进去。

他的动作连贯而从容不迫。随着尖刀的挺进,血桨即刻顺着刀柄喷涌而出。早有一个手持大盆的汉子蹲在他的腋下接住哗哗涌出的血流。刀尖的目标是猪的心脏,剌中心脏时猪的嚎嗥就到了极点。

这时一些老练的人才察觉得他罩住猪鼻子的手,已经有两根手指插进了猪的鼻孔。

猪在歇斯底里的叫喊中逐渐软和、平静。汉子们眼看着捅刀子的把尖刀慢慢地抽出来,他的脸上、手上和身上的衣服被一些血迹沾住,点点斑斑。这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舒了一口气,仿佛是有个东西从自己身上抽出一般。

整个过程大约只有十分钟,一年中最令人们兴奋、紧张、激动的时刻就过去了。

刚捅完一头猪,捅猪脖子的又被等候在一旁的另一家人请去。尽管有猪杀过年的人家不多,但他都要尽够义务,把该杀的猪一一捅死。

那年月往往那个捅猪脖子的人家境并不好,极少有猪杀来过年,时常是待他一家一户地替人捅死了猪,筋疲力尽地回家来,却没有人再记得起他了。不但不叫他去吃餐饭,尝点荤腻,就连一片肥肉也没人送来。第二年的这个时候,才会有人又记得起他。

现在的农家寨人口多了,门户也比以前成倍地增,而且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年猪。原先那个捅刀子的也年事已高,没了手劲。于是便有许多新的捅刀子的后生迅速成长起来。

一般地说,乡村中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充当捅猪脖子的角色。除了必需的胆量、手劲之外,还有一种老人们常说的煞(杀)气。有这种气的人一站到猪圈旁边,或者手触碰到猪的身体时,猪就即刻发怵,不愿意作反抗的努力,只得眼睁睁地被人放倒捅死。同样是猪,同是将刀子捅进猪那个柔软而薄弱的部位,有的人就是不能把猪一刀捅死,有时甚至还会出洋相。有的假死的猪被沸水淋烫、准备拔毛时,突然一阵动弹或者嚎叫。这种局面会把户主吓得脸色发青,这是一种不祥之兆,昭示着来年将有灾难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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