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歌被姚群书牢牢地锁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更被他丝毫不温柔,甚至可以说野蛮的吻,吓坏了。
“群书……”
她明白,他该生气的,也有权利生气。
她是他的妻子,却公然让另外一个男人牵了手。她被他吻,她却竟然该死地,想起清晨,罗湖也曾满带怒意地吻她。此刻,她恐惧,拒绝;早晨,她却沉沦,欢喜。
张口,她想说对不起。可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他的舌,就乘机滑入。巧取豪夺着她的每一处唇舌、牙齿,吻得她喘不过气。
她努力想推开他的桎梏,却反被他腾空抱起,进了里屋,然后摔到了床上。
摔,狠狠的。姚群书从来都舍不得她疼一丝一毫的,现在却全部都忘了。后背被撞的生疼,姚群书第一次,没有在乎她的疼痛。
她挣扎着刚准备坐起,想逃开,便被他用力揣回,然后整个人压了来。然后,又重重吻着,唇、脸颊、下颌、耳朵、脖领……一路向下,完全地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撕啦!毛衣被他撩起,里面的保暖衬衫,被他撕裂。胸口一阵发凉……
“群书,不要~”
她怕了,很怕这样的姚群书。控制不住地带上哭腔,惊呼道。双手,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想要阻止他的动作继续。
“不要?”姚群书沙哑了嗓子,动作却没停,带着痛和伤,“我们在一起三年,你亲口告诉爸妈我们住到了一起七个月,人人知道我们是夫妻,如今,你还是说不要?”
身上,已经只剩内衣裤,他的大手肆意游走。心一横,姚群书脱掉自己的衣服。要彻底,便彻底吧……
她不愿意爱他,不愿意给他,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上床,都不愿意生气一次!这么多年,他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当看到她从大楼里走出,罗湖牵着她时,他就想好,卑劣,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反正,他本不是什么温良之人。
眼中,一滴泪落到许轻歌的锁骨,冰凉得令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心痛。
这样的姚群书,是她所陌生的,也或许,这才他本来的样子。多年来,她为了罗湖,压抑本性;而他,为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她怕,可她终究咬着牙,想要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群书,是我辜负了你。我只有一颗心,一心只能向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
何雪研说的没错,害死了哥哥,她有什么资格只顾自己的爱情。看看尽在咫尺的男人,曾经那般温润如玉,此刻被她逼得疯狂怨恨。她很难过,很内疚。可是怎么办,她满脑子都是罗湖,她没办法将自己交给罗湖以外的男人。心,不行,就连身体都不行。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尝试接纳他。一度,她也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是,罗湖一出现,全部便都崩塌了,失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深刻地爱一个人将近十年!
不爱他,知道自己不爱他,她就不可以自私地再拖着他。三十一岁的男人,虽然正值年华,却不该继续被她锁死。
三年,是啊,她已经浪费了他三年的好时光。或许,还有此前更长的时间,是她算不清楚的。
那么好的姚群书,被她逼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她的唇,被咬破。血腥味弥漫在姚群书口中,摸着她冰凉的手脚,姚群书心头,是彻底的悲凉。
……
砰,门被踢开。
罗湖冲进屋内,忘了开灯,却还是将一室暧昧凌乱,看得真切。
床上,许轻歌静默地跪坐着,头发散落一侧,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窗外。沉寂得令人胆颤,巨大的声响,都没让她回头望一下。她只套了一件男士衬衣,大概是姚群书的,松垮着,右边肩头裸'露。一团团红痕,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在昏暗的夜里,格外刺眼。
手指关节,泛白到爆裂。罗湖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迈得动沉重的步子,走过去,拿起落在地上的棉被,小心地从身后裹住许轻歌的身子。
她的腿微微挪动,罗湖看到了床单上,鲜红的几点血渍。双眼,顿时充满嗜.血的戾气。
姚群书,竟敢这么无耻地对待她!
若不是在和李伟进通完电话后,收到一条何雪研的短信,说许轻歌这么多年根本没让姚群书碰过。又听李薇婷提起,下午姚群书看到老照片,有了疯狂的举动。罗湖本不会想起,要跟过来。
他虽然不愿意看到姚群书和许轻歌夜里单独相处,可事实上,他们却还是夫妻。哪怕姚群书做了对不起许轻歌的事,也应该由他们自己谈清楚,讲明白。
可是,许轻歌这么多年根本没让姚群书碰过!这样的一句话,足够让他震撼,让他失去理智。不用求证,他都相信,依照许轻歌那样单纯执着的性格,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个傻姑娘,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疼。
十年,只爱一个不知是否会爱她的人,这样的许轻歌,要多勇敢,才可以坐到。
“许轻歌,我爱你,好爱你。”罗湖温柔地搂着她,温暖着她发凉的身子,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发,第一次对着她说出深埋心底的话,“我错过你十年的青春时光,未来的漫漫岁月,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