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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吝啬守财贪得无厌(3)

第二天郑板桥一早起来,想起昨天吃狗肉一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叫一个仆人到盐商王德仁家中去打听情况。仆人回来说,王德仁将郑板桥送的字画悬挂中堂,正在发柬请客,准备举行盛大的庆祝宴会呢。

原来这个王德仁早就打听清楚了郑板桥的饮食起居,习性爱好,以及他经常去的地方,并以重金聘请了一位老秀才,花了几个月时间的等待,才抓住了这个机会,让郑板桥上当受骗了。

(三)红颜有泪

覆水难收

为人处事不仅要忍口腹之欲,还要忍声色之欲,方能成大事。声,指的是对于音乐的爱好。音乐依其曲调和内容可分为高雅和低俗,高雅的乐曲能够让人修身养性,不为世俗的恶浊之声所搅扰,当然这种阳春白雪和之者寡。而那些靡靡之音,听了让人沉溺其中,萎靡不振,玩物丧志。

在古代,高雅音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品味欣赏的。据《礼记?乐记》记载:魏文侯向子夏询问道:“我正襟危坐来听古乐,听不明白,只能感受到惶恐不安;躺着听郑卫的音乐,却乐此不疲。请问古乐和新乐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同的明显效果呢?”

子夏回答道:“古时候,天地和顺,四季调和。现在你所喜好的,是靡靡之音吧!”“请问靡靡之音是从哪儿产生的呢?”子夏回答说:“郑国音乐喜欢放纵意志,毫无节制,使人心志变淫邪;卫国的音乐倾向于繁冗,劳人的心志,都是沉淫于色,损害了德行,是不可取的。”

对此孔子曾经说过:“我们必须禁止晋国的音乐。”为什么?因为在当时的有识之士眼里,晋国的音乐就属于那种让人百听不厌,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而实际上是无端发怨,无愁强说愁的低靡之音。

孟子说:“伯夷眼睛不看恶浊的颜色,耳朵不听恶浊的声音。”恶声,就是不正派的声音,但凡是使人的心性变坏的声音都是恶声。

陈后主陈叔宝天天与孔范等人在后庭设宴饮酒,称呼他们叫“狎客”,让各贵妃与客人唱歌应和,歌曲名叫《玉树后庭花》。国君大臣酒酣歌舞,每每从傍晚到早晨。开皇四年,陈为隋所灭。

唐代的时候,宫中奏起典雅高贵的曲子,可唐明皇还未听完一曲,赶忙叫终止:“快召花奴拿花鼓来,给我解解闷。”于是拿出羯鼓,召来花奴。汝阳王李进曾经戴着砑硝帽奏曲,皇上亲自摘红槿花插在他的帽子上,并给他取名叫“花奴”。

唐明皇在中秋之夜梦见罗公远游历月宫,看见几百仙女,佩着白色的丝带,穿着宽宽的衣裳,在广庭中舞蹈。唐明皇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回答说:“这是霓裳羽衣曲。”明皇于是暗记曲子的音塑,然后教宫人学着唱用来娱乐,于是懈怠于国家政事。“安史之乱”时,中原动乱,唐明皇狼狈地逃到四川,所以白居易《长恨歌》中写道:“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喜好低靡的曲子,表面上看来似乎只是个人爱好的问题,没有什么大不了,也常常不受到重视。实际上,一个人是喜欢高雅的乐曲,还是沉迷于靡靡之音中,反映的是一个人道德修养方面的大问题,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志向和心胸。

迷恋于低下的曲调,个人的格调就不会太高,整天浸淫在靡靡之音中,对于国家大事和政务就会松懈。

色,指的是女色。自古因贪恋女色误国的多不胜数。西汉的枚乘,写了一首《七发》说:“皓齿蛾眉,是砍伐性命的斧子。”又说:“越国美女在前侍候,齐国女子在后奉迎,往来游宴,在曲房幽隐处任性放纵,这是把毒药当成甜食吃,是在和猛兽的爪牙游戏。”枚乘把女色比喻成毒药和猛兽是有道理的,因为自古由于贪恋女色而遭杀身灭国的例子太多了,举不胜举。

桀是夏的君王,他讨伐有施氏,有施氏把女儿妹喜嫁给他。桀对妹喜很宠爱,可以算得上言听计从。桀还为她修建了瑶台琼宫,用尽了民力、财力,因此国内人心涣散,汤乘机来攻打,桀被放逐南巢后死去。这是因为桀听从妹喜的想法而肆意胡来,以致人心叛离,国家灭亡而自己身死。周幽王时,褒地的人有罪,就把一位叫褒姒的女子进献给幽王,幽王非常宠爱她。褒姒不爱笑,幽王用各种方法取悦她,可她还是不笑。先前幽王与诸侯相约,外敌来了就燃起烽火,用来召集援兵。现在幽王为取悦于她,就烧起烽火,诸侯全来了,却没有外敌,于是褒姒大笑。后来申侯因为幽王宠幸褒姒,废除了申后以及太子宜臼,招引犬戎来攻打幽王。幽王于是又举烽火来招援兵,但诸侯都不来了。犬戎把幽王杀死于骊山脚下。

唐玄宗四年,原蜀州司马杨玄琰的女儿杨太真被封为贵妃,玄宗非常宠爱她。

为了取悦于杨贵妃,玄宗派专人从南方运来新鲜的荔枝,耗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曾有诗言:“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玄宗沉迷于杨贵妃的美色,从此不理朝政。“开元盛世”日渐衰落,一代盛唐走向衰败。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叛,最后攻陷了长安。历史的教训是深刻的。声色不忍的害处的确很大,归纳起来不外乎有这样几点。一是沉溺于声色之中,不能忍受声色的迷惑,放松了自身的修养,萎蘼堕落。二是由于心在声色之中过度不羁,故而疏远了自己应该从事的事业,从而给自己、给事业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人的精力是很有限的,这方面用多了,其他方面自然就无力顾及。过分沉醉于声色的享受之中,就会意志松懈,事业无成。三是声色不忍,容易被对手利用这一弱点,施用美人计,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忍声色则要修其身、固其本,亲正人君子,远离那些别有目的的小人。对于人生男女之大欲,要适可而止,不能无止境贪求。

(四)不知勤俭

吝惜钱财

颜之推的《颜氏家训》中有这样一段话:“然则可俭而不可吝已。俭者,省约为礼之谓也;吝者,穷急不恤之谓也。”此话说出了这样一个道理:俭节固然可嘉,但太过则为吝啬。世界上许多坏事都是因为舍不得钱财才发生,也有许多好事都因为不吝惜金钱而成功。纵观历史,还没有一个吝啬的人做成过大事,或者成了受人尊重的人物。金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而有人就是不能理解这一点,一生广聚财富,对人施助却吝惜得不得了,好像剜却心头肉一样。

《儒林外史》中的严监生,临死之前,伸着两个手指头,怎么也无法瞑目。众人纷纷猜测他的意图。大侄子前来问道:“二叔你莫不是还有两个亲人没有见面?”他摇头。二侄子又走过来说:“二叔,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哪里没有吩咐?”他仍然摇了摇头。奶妈抱着严监生的儿子在一边插嘴说:“老爷是想着两位舅爷不在身边,因而惦念着他们?”他闭上眼睛,只是摇头,手依然在指着。他的填房老婆赵氏揩干了眼泪,走上前来说:“老爷,别人说的都是不相干的事,只有我明白您的心思,你是为了灯盏里头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怕浪费了油,我现在挑掉一根就是了。”说着走过去挑掉一茎灯草芯,严监生才把头一点,手垂下来,咽了最后一口气。真可谓是舍命不舍财。

而真正明白钱财是身外之物的人,他们也才知道怎样去用财。东吴的鲁肃、唐朝的于顺、宋朝的范仲淹,都是不吝啬自己的钱财,把它用于有益之处的人。

唐代的严震,任山南西道节度使时,有一个人向他讨钱谋生,严震就召集他的儿子公弼等人征求意见,公弼认为是社会风气太坏了,有人不思劳动,只想发财,大人完全可以不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严震听了很不高兴,他说:“你这样吝啬肯定会毁了我的家门。作为儿子,你应该劝我尽力多做善事,怎么可以劝我吝惜财物呢?这个向我借钱的人,一张口就要借300千钱,这不是个小数目,敢开口借这么多钱的人,的确也不是一般的人。”于是命令手下的人如数把钱借给了那个人。这样一来剑南西川、东川及山南西道三川的士子争先恐后归于严震,而且其中也没有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严震正是因为不吝钱财而获得了众人的拥护。

还有明朝乌程人浔阳公董份,官至礼部尚书,家境十分富裕,又乐于结交朋友。凡是往来过客,无不热情相待,有求必应,还时常备厚礼相赠。

对于别人的困难,理应伸手相援,对于别人的索求,也应该不吝钱财地去帮助他,所以《劝忍百箴》中说:我有的东西别人没有,求之于我,将多余的东西周济别人,这样心安理得,心情愉快。

南朝梁时有个萧惠开,年轻时很有风度,读了很多经书史籍,官拜益州刺史。

快要回家的时候,录事参军刘希微欠蜀人的债近百万,被债所逼,没办法一下子还清。萧惠开与刘希微共事,虽然交情不深,但把他所有的60匹马都给了希微,让他还债。

唐代郭元振,魏州人,少年的时候就有大志,16岁时与薛稷等同在太学里念书。他家里有一次给他送来40万钱,正好碰上有一个人办丧事向他借钱,并说他家已有5代人没有好好安葬过,愿借钱来安葬。郭振元将钱全部借给了他,毫不吝啬,也不问那个人姓名,薛稷等人大为惊叹。郭元振后来在武则天、睿宗、玄宗三朝做官,官至同平章事,封为代国公。

古人都能够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急人之急,不吝啬自己的那点财物,是有高尚道德的人。也正是这样,才能吸引、团结人才和他们一起成就大事业。

如果一个人过于吝啬自己的财产、金钱,他会因此而失去许多朋友,也会失去许多用金钱买不到的机会。

积累财富,不是要做财富的奴隶,而是要把有限的财富,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所以不能吝啬于点滴财产的损失。钱财用于正道,也是积累财富者最终要达到的目的。

卜式是西汉的名吏,他因为为人慷慨,屡用自己的家财捐助政府而受到朝廷的褒扬。汉武帝任命他为中郎,后封关内侯,官至御史大夫。据《汉书·卜式传》中说,卜式是河南人氏,他主要从事农业耕种和畜牧业。他有一个小弟弟,年纪和他相差很多,等到他的弟弟长大以后,卜式就不再和弟弟一起生活,让弟弟独立生活,兄弟俩分家了。卜式只要了可以饲养和放牧的羊百余只,其他的房产和财物全都给了弟弟,他自己则进山养羊去了。十几年间,他精心饲养、放牧,羊群发展到了千余只。他把羊卖了,买了许多田地、房产。而此时他的弟弟由于不会经营,坐吃山空,过去卜式留给他的家产已经全部挥霍一空。卜式毫不吝惜自己的财物,又把自己的财产多次分给弟弟,供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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