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孟中由一边给吴去竹疗伤,一边从“三生镜”里看着胡海口他们的动态。
这期间,袁三清已经带着七、八个民工回到了矿山上,李矿长说这几个怎么够,袁三清双手一摊说又要懂开矿又要是外地人,目前只找得到这么多了。李矿长说去去去,你再给我多找几个回来,我出了这么多的前期投资,你办点这么大的事都办不好对了,你也可以象倪中玉那样抓把虱毛下来变成一群猴子,那样不是省钱省事?袁三清垂头丧气地说我不会那个法术,抓光了全身的毛也没有用。李矿长气得直呼饭桶,饭桶!变那么多人出来办事你不行,吃那么多人的饭菜你却完全可以!龚南海怎么会推荐你这样的饭桶到我这里来做事!胡海口连忙上来圆场说也不能这么说话,袁三清不是也用计把法术比他高明的倪中玉除掉了吗?这样,李矿长你先偷偷从那边矿井调一些精巧的设备过来,咱们一边挖掘,袁三清再一边下山去寻找多一些工人过来做事小规模也好,不会容易引起旁人的疑心。嗯,对外面的人和执勤的战士就说,咱们接受了孟中由的建议,对塌方的地方进行部分善后处理,哈哈,等到正式出煤的时候,咱们再让龚南海派军车运送,号称是部队专用物质,谁敢阻拦?
孟中由正为他们的阴谋快要得逞而一筹莫展,旁边吴去竹把黑风衣一脱,化为人形站了起来。他走了两步,看看脚上伤口已经痊愈,向孟中由连声道谢。
孟中由看了看他说:“谢什么,我跟你其实没有什么感情,之所以救你,一来我很讨厌那个什么刑警队的杨罡,二来是看在你当年也帮我做了个木偶替身坐牢的份上,唉说不定你这次被刑警队追捕还是因为那件事情吧。其实你弄的那些木偶人,骗着我赶到岛上去执行什么鬼打癫的任务,害得我差点算了,都过去了,我也没事了,芸芸也死了,汪浪也走火入魔了”
吴去竹听孟中由讲完肖芸和汪浪的事情,惊讶得张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鬼生死相许”
孟中由恶心地说:“打住!现在我只要一听到有人吟诗,就会想起汪浪,还有那个池力余,都让我十分不爽。你走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吴去竹走到门前,拉开门,却又回过头来,孟中由赶紧挥挥手说:“走吧,快走,别再说什么‘你忙,你忙’了,我烦着呢。”
吴去竹嘿嘿一笑说:“我是想告诉你,杨罡他们追捕我,并不全是因为什么案子的事情。”
孟中由这才把头转了过去说:“哦,那是为什么?”
“唉,这也是我自作自受。当初因为贪色贪钱,做了许多女明星的木偶人到处添乱,这你也是知道的,哈哈虽然那样做,自己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满足,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女明星的背后都有一帮黑恶势力在支撑着,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之后,到处追查我的下落,我为了躲避他们,只好求助于更大的魔道势力,接下来就又帮魔道制做了一些木偶人,被他们利用在社会上为非作歹,兴风作浪这些事情被管四俅带领刑警队查出了眉目,我惶惶不可终日,向魔道求助吧,这时的魔道又过河拆桥,他们认为我知道的太多,如果落在管四俅或者其他正道人士的手里对他们极其不利,于是就想置我于死地,而这时管四俅被撤职,杨罡当上了刑警队队长,这家伙与魔道大有联系,正好就假公济私,到处追捕我。嘿嘿,我现在是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惶惶不可终日喽!”吴去竹一脸的无奈和懊悔。
“原来是这样。”孟中由看了看吴去竹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帮不了你。”
“我可以帮你呀!”吴去竹说:“既然你救了我一命,我可以帮你呀反正我已经得罪了魔道,破罐子破摔,搞死他几个算几个。再跟你说件事,你那件案子出事以后,肖芸听说了木偶人的传闻,就找我来兴师问罪,我当然不好说什么,但是答应她,以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遇到你,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嘿嘿,这也叫‘问世间情为’哦,该死,该死,我不吟诗,但这确实是有感而发的。”
孟中由白了他一眼说:“你说了这么多话,就是那句‘搞死他几个算几个’我还喜欢听。怎么样,有什么办法吗?”
吴去竹说:“有,当然有。我们就来一招‘请君入瓮’,怎么样?”
袁三清费尽心思从淡阳市的搬运市场又带来了几个临时工,他们一听说是去挖煤,吓得连连摇手说那跟找死差不太远了。袁三清晓之以利,动之以钱,终于使他们这些根本没有挖过煤的人跟着来到了矿山脚下。走在山路上,袁三清看着身边两个青年人擦身而过,一个人用北方口音大声发牢骚说:“什么意思,大煤矿就了不起呀,不但要人介绍,还得要人担保,难道说俺们还会把煤偷回家乡去卖吗?”
“就是,排外思想太严重了,搞得俺老子火了,到劳动局、煤矿局告他们去。”另一个也忿忿不平地说。
袁三清心机一动,连忙喊住了那两个人,他们自称一个叫阿宝,一个叫阿福。袁三清连说:“宝呀福呀的,名字起得真是喜庆,很好,我很喜欢你们!”问清楚他们是到这里来打工却被大煤矿拒之门外的情况后,袁三清笑逐颜开地把他们纳入了自己的麾下。
到了山上,胡海口不在,他有事回市里去了,李矿长和袁三清就把这一群民工们带入部队戒严区,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个山坳,那儿早就建成了一座临时工棚,离工棚一百多米的地方摆放着部队官兵带来的一些救援设备,因为这下面就是三号煤巷坍塌所在位置。而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完全废弃,先期到达的十几个工人们依照胡海口他们的计划将煤窑从另一个斜山坡处打入了地下,经过几天的加班作业,已经深入了二十米左右。
这样两班人马合为一处,接下来又挖了个把星期,窑洞越挖越深,估计有个五、六十米了,里面空间越来越大,李矿长便指挥人员偷偷把掘进机、风镐等一些机械设备运了过来,又要打支梁,安管道。但是由于大部分工人都没有干过这一行,所以安装和操作都得从头教起,李矿长忙得有些不可开交。而那个阿宝由于十分卖力,工作技能也比较熟练,李矿长如获至宝,就任命他为组长,带着大家为头做事,这样一来,掘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李矿长这才松了一口气,袁三清也暗自得意,自己不经意间居然还“捡”来了做事的好手。
“别说当组长,就是给俺当矿长他爹俺也不干了!”这一天,阿宝听着挖在土壁上的声音,忽然把工具往地下一扔,气呼呼地说。李矿长连忙跑了过来说:“怎么回事?嗬,谁还当上我爹了,干得好好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阿宝指着两旁干干硬硬的泥土说:“挖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煤,那还挖个鸟呀?”
李矿长摇了摇手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叫你们这样挖就这样挖,少噜嗦!”他心里想:“妈,拐过这道弯就可以连接到没有坍塌的三号巷道,金山银山就在眼前,可别在这时候出什么乱子。”
阿宝说:“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洞里出不了煤,你赚不了钱,还会付给我们的工钱?这样的春秋大梦俺可不敢做。”
“快点干,工钱少不了你们的!”李矿长吼道。
“我不信,嗯,那就先把这个月的工钱发给我们。”阿宝理直气壮地说。阿福跟在身后就起了哄:“对呀,先把这个月的工钱发给我们!”其他的工人们也一齐响应,纷纷把工具扔在一旁,坐在地上休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