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芮丽也很快的冷静了一些,看来这几年她真的是错过了很多,其中包括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这么久灿火和她没有一个人过的轻松,但灿火还可以选择,也权力和能力选择她想要的一切,追逐那在她看来虚无缥缈的美好和光明,只可惜她一早就失掉了这样的机会,如果两个人可以有一个如愿以偿,那么她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运气都给她。
“其实我要是能像你一样一走了之,或者像崇白那样就这么消失,我也不想留在这里,说到底我还是有些羡慕你们的。“灿火忽然笑了一下,“我想你回来,却也希望你不要回来。实实在在纠结了一把。”
芮丽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彻底冷静下来,让理智回归大脑,再这么一惊一乍早晚会因为承压不能而精神崩溃,这么多事不可能一下消化的了,但也不是完全接受无能,她深吸一口气,鼻音有些重声音也有些哑,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你说,我可以赴汤蹈火。这是我的承诺。”
“嗯。”灿火放开她拍拍她的肩膀,“睡吧,今天过了我们还有明天。”
第二天早上灿火早早就起了,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芮丽还在深度睡眠当中,灿火没叫她自己准备妥当就只是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和小勤交代她不在这段时间里的工作边等她自然醒,倒也悠闲,而大宅外的那辆捷豹里陆逸风却是彻夜守在这里,从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芮丽醒来就看见灿火在那闭着眼睛揉鼻梁,悄悄地下床魂儿似的飘去了浴室,出来时灿火已经整装待发,芮丽送她下楼,“你这是要去哪出差?”
“还没想好。”
“……”
一出门灿火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冰眸微眯,芮丽看她这突然就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纳闷了一下,接着也看见了这辆昨天成了全场焦点的捷豹,知道了来人是谁。
陆逸风终于等到灿火出门,立刻下车朝她走过来,眼神扫过站在灿火身边还穿着睡袍的芮丽,看她那双丹凤眼里刻意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妩媚,简直像个妖精。
陆逸风走到灿火面前停住,开门见山,“灿火,你要去哪?”
“去找崇白。”灿火淡淡地答了一句。
芮丽白眼差点翻出来,刚才谁说不知道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开始鬼扯了,灿火胡诌鬼扯的时候从来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的这上当就一上一个准。
这不陆逸风就震惊了,“你也有消息了?”
灿火那是什么段位,立刻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也’字代表什么,“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崇白在哪里?”
陆逸风慢半拍反应过来灿火刚才说的只不过是随便找的借口而已,心里一阵苦涩,点点头,“嗯。”
这一回合芮丽看出了点门道,灿火的决心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坚决,她只是在不断的告诉自己怎么做是对的,以她对灿火的了解,这种作风奔放果断的实战派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哪怕一秒钟,她在乎陆逸风,不然陆逸风连见到她都不可能。
陆逸风呢,一共见了两面而已,真心与否不能往下论断,但这股执着的劲头算是能看个七七八八,他竟然帮灿火找崇白,正常人的思路是他也应该希望崇白永远消失才对,可他不仅帮忙找还真找到了,看来是真的把灿火放在了第一位。
“崇白在哪?”灿火想了想问道,并不急切,无数次希望落空已经不能让她在听到什么的时候就欣喜若狂,必须眼见为实。
“跟我走。”
“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好了。”
“灿火,你以前无数次扑空并不是你晚了也不是信息不准确这些你还不明白吗?是他想躲着你啊,我……”
芮丽听陆逸风这话一下想到昨晚灿火说是纪凛冽逼走了崇白,那就不会是崇白躲着灿火,显然陆逸风对灿火可算是一无所知,有纪凛冽,灿火找不到人也不难理解。
想到这芮丽朝陆逸风摆了下手,笑了一下示意他先停,随后拉着灿火走开两步,脸上的笑收起,声音压低,“跟他走,就现在。不然很可能还是来不及,你心里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孰重孰轻你要分的清。他是荣风太子,不会有人敢打他主意,也就只有他还能给你做个掩护,换了谁也不行。”
灿火又想了想,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芮丽绕开她过去把她的小箱子交给陆逸风,抬眼,还是那样不真不假的一笑,“你们走吧。”
“……”陆逸风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转眼就见芮丽已经进大宅把门都关上了,再看灿火,回到他面前,不愠不火的态度,甚至一贯冷淡不见温度的冰眸罕见的出现了稍纵即逝的温柔,“我们走吧。”
陆逸风二话没说立刻和灿火一起走了,中途回头望了一眼大宅紧闭的门,他昨天就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陆逸澈对他和芮丽的关系没有丝毫的掩饰,对芮丽和灿火的关系也没有刻意保留,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只是陆逸风没有想到这人对灿火的影响力这样强悍,虽然他不清楚她们究竟说了什么,但几句话就能搞定灿火的,不仅说的话要有分量,说话的人更要有分量。
芮丽回去煮了杯咖啡,边喝边给掏出手机来给陆逸澈打电话,手机刚拿出来就响了,正好是陆逸澈打来的,“怎么这么心有灵犀啊,我刚想打给你。”
陆逸澈一听也乐了,“今天要回来吗?”
“嗯,灿火今天出差刚走了,我等下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晚点回去。”
“好,我等你。灿火那边怎么样,她没事吧?”
芮丽轻笑,长眉轻挑目光流转,“没事,你别忘了她在我心里可是无敌式的存在,不败,就是对这家伙战斗力的最佳诠释。”
结束和陆逸澈的电话,芮丽又回三楼,先去吹了个头发,灿火是最不爱弄头发的,她头发太长,又黑又亮不用刻意折腾就足够人羡慕嫉妒恨了,以前罗念就总以为灿火的头发是假的,每次看灿火长发飘飘美的人恨不得围观要签名的时候都叫着要把她假头套摘掉,一想到’以前‘’过去‘这种字眼,忍不住心头叹息,手下一刻没停,不大一会儿妆也画好了,平眉红唇皮肤清透,丹凤眼小尖脸,底子也是好的不得了。
下二楼去灿火的衣帽间走了一遭,捡着那还没拆标的把自己武装了一番,脚上穿着的也是从灿火那翻来的尖头细跟鞋,站在镜子前晃了一眼,就是她昨天突然出现时给人的第一感觉,美的寒意顿起,杀机四伏,绝对是酷到就灿火这一个朋友的那种。
灿火的东西芮丽都是有使用权的,包括车,她进灿火的车库,直接回避掉了那些风骚的各种跑,忽然一辆红色的大切诺基吸引了她的目光,这可不是灿火的风格啊,好像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一样,当即打电话给灿火,“车我可开走了。”
灿火浅笑,“还和心意?”
“帅!”芮丽由衷的赞了一声。
“钥匙在老地方。”
“OK。”芮丽退出车库回大宅里去车钥匙,边走边问,“到哪了?”
“在机场。”
“找到了有多大把握他能回来?”
“完全没有。”
芮丽听着脚步不由自主就停了,皱了皱眉,这样的说法也完全让人无法理解,“怎么?“
“你想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找他,他要是想见我或者动过一点要回来的年头都不会消失得这么干净,即便有阻碍。他没有躲着我,可也没有想见我。说到底事因我而起,也是我一厢情愿的希望他回来,到底如何也只能是见了面再说,我尽力而为。”灿火说的很轻巧,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痛痒的话题。
“这又不是你的错,是纪凛冽做得太过,这件事你就一点都没有怪过他?你……”
灿火轻叹一声,“芮丽,毕竟他是纪凛冽。”
芮丽一怔,瞬间就明白了,毕竟他是纪凛冽,灿火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不再那么爱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事,做错了什么事,他都是奇灿火的纪凛冽,他在灿火心里都是无可替代。
纪凛冽爱灿火爱到为了她可以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他没想到灿火噩梦的多米诺骨牌就此崩塌,以一种让人回不过神的速度摧毁了一切,灿火是在没有他的那段时间里独自在人生的谷底揣着生无可恋的念头为了VIN活下来的,绝望的催化,对新生的渴望,她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但不管如何,毕竟这是纪凛冽,毕竟这是奇灿火,毕竟是曾经相爱的人,别的人芮丽不敢肯定,但这两个人毋庸置疑,他们永远不会针锋相对。
“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芮丽说。
“好。”灿火答。
芮丽拿了车钥匙返回车库,坐进那灿火给他准备的大切里感受了一下,驶出沁园直奔中朝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