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恩特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了。能用的起空间指环的人绝不是强者那么简单,那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除了实力和金钱这两样东西外真正的上流人士必须具备的一点。
名望。真正的强者不是只空有一身的蛮力或者魔法斗气。而真正的上流社会人士也不是光有大把可以拿来挥霍的金币。无论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他们都无法抛却的一点,就是名望。有了足够的声誉,就有了足够的知名度,人们才认识你了解你从而更好的或是敬仰你或是与你交往。人们知道你越是详尽,你的名望就越高,同时好的名望也为你提高了办事效率。正因为人们知道了解你,你与他们之间沟通起来也就更加便利。巴恩特的高贵的气质和他现在拿出来的指环已经充分地证明,巴恩特绝对是一个在社会上享有很高名望的强者。只不过自己这里有些偏远,其威名还没传到这里来。
“这个,权当是我送给你的一份见面礼吧。”巴恩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的情感是可以摇控的,只要他想,再激动的情绪也能被他压制住。他感觉到布伦的目光开始注意着自己左手小拇指上的空间指环,大概猜出了这个孩子的心思。于是微笑着从手指中褪下这枚指环,递到布伦的面前。
布伦听见巴恩特的话,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这人是个有盛名的上流人士,可就算是上流人士,也不会随便地把如此珍贵的空间指环送给一个还不算是熟悉的人吧?
布伦有些不敢想象眼前这男人的身份了。
空间指环的珍贵布伦是知道的。住镇子西市的马克胡同第三户的舒伯特家是整个芬哈乃至周边大大小小数百个小村镇都闻名的富绅,在他们家就有一枚空间戒指,被敬供在祖坟前供后世和访客瞻仰。舒伯特家是芬哈镇最早一个做矿产生意的,他们家的家产就算是拿到省都本德去也能算的上是小富。
而看这枚静静地躺在巴恩特手掌里的水蓝色指环,无论是从样式还是精致度都要比自己曾经在舒伯特祖堂里看到的那枚被放置在天鹅绒镶金盒子里的那枚指环要好上太多。
“怎么了?不喜欢?”巴恩特见布伦迟迟没有回答,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枚指环,心里有些好笑,但同时,又是感到了一点欣慰。他很少送东西给别人,有也是出于一些交谊,更不用说送自己私人的东西。在平常,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对方都会立刻双手很不自然又想显的很恭敬的拿走,然后一脸堆笑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很少会有人看的呆住。
其实布伦不是呆住,他只是在犹豫该不该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仔细的想了想,布伦决定还是不收,自己连对方的性甚名谁,很随便的接受他人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况且这么名贵的东西放在自己己己身上,就算别的人不眼红,自己也不会放心。
而且,布伦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凭着自己的本事,得到一枚属于自己的空间指环!
“对不起,这么贵重的礼我不能收,谢谢您的好意。”布伦向巴恩特供手,谢绝了他的馈赠。
巴恩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当他看见这孩子瞳孔里放出的一种强光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孩子接下来的回答了。他并没有将指环重新戴上,而是捏在手里。若是马上接受,巴恩特在心里对布伦的评价会马上下降一个等级。
不过现在,巴恩特对布伦的期待又高了一点。原因是布伦眼中的那道精光他认得。
那是一种渴望。不拘泥与眼前的事物,对未来的渴望。亦可以说是,对未来自己变强的渴望,这是人类最原始的,对力量的渴望。
“谨慎,稳重,聪慧,不失礼节,纯朴,有心机,富有责任感,对力量的渴望,这孩子的未来,不会平庸。”巴恩特的心里,已经将布伦的地位提升到了很高的层面。是他所见过的所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里最高的,甚至超越了当年的自己。
他很欣慰,故乡出了一个这样的小辈,欣慰里,还有些庆幸。
“好了,谢谢你带我回家,我现在要等一下我的学生,我的名字是巴恩特?赫尼格鲁,如果可以,也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分别的时候来的很恰当,巴恩特报出了自己的性名,也很礼貌的问了布伦的名字。
“布伦?亚克奥德。”布伦连忙躬身行礼,用一种恭敬的语气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好,如果有时间,我回再找你的,你的同伴已经在镇子里了,去吧。”
“再见。”布伦点了点头,转身向镇子走去。
在布伦转身的刹那,巴恩特垂着的左手忽然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一束水蓝色的光忙在他手掌中亮了一下,下一瞬,出现在了布伦的裤子口袋里。
“这里面的东西,对你会有些用的。”巴恩特看着丝毫没有觉察到,正渐渐远去的布伦,很是开心的,微笑了一下。
当布伦的身影离得很远直到看不见的时候,巴恩特收起笑容,恢复了他原来的严肃的样子。
“可以出来了。”巴恩特的声音不大,刚好局限于这四周几十米的范围内。
在巴恩特两侧不到十米的地方,各有一颗枝繁叶茂的粗壮的大树,树身上缠绕着许许多多的蔓藤条,藤条尖延伸到地上,披垂下来。这之中都各有一条奇怪的藤条,只有这根藤条是贴在树干上的。
“沙沙……”
在巴鲁特的话音落下的时后,这两根藤条明显的颤动起来,像是有一阵狂风突然拂过,忽然间,藤条模糊了一下,再看时,这两根藤条已经消失。
“巴鲁特老师。”
巴鲁特的左右手边,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人。两人站在巴鲁特的两旁,很是恭敬的对巴鲁特躬身说道。
这两个人就是之前在帆船上的两个长袍蔽脸的青年。
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脸,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两人的脸。
刀削一样的脸庞,好象是一个大师的沤尽心血的绝世手笔。长而圆滑的下巴略微有些向前突出,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锐利,它在告诉所有人,这是血统的高贵。
尖挺的鹰钩鼻和薄柔的嘴唇在说明主人的睿智的同时又体育出其桀傲刻薄的性格。细长浓密的剑眉下面是一双微微凹陷的眼睛。眼睛不大,却十分诡异的呈现出浓郁的紫色,而且没有眼白,就是那么一片迷梦般的淡淡的紫色。
还有那一头银白色的柔顺的长发,垂放下来本是可以披散到肩膀位置的,现在却是在脑后被挽成长长的一束。末端还用翠绿色的细麻绳扎住。
被长袍蔽盖住的身体看不出什么,只是这细长的脖颈和不宽的肩膀已经暴露出其体质的瘦削。
如果有人在这里看这两个青年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这两人长的竟然一模一样,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包括,那一对隐藏在鬓角下的尖利的耳朵。
这两个青年,不是人类,而是精灵族。
“水火,你们去过圣武学院了。”巴恩特看着躬身行厘的两人,挥了挥手。
两个青年站直身体,点点头。
“圣武学院方面的一些杂事我们已经处理好了,就是明天交接的时候还需要老师您出面,剪彩致词。”穿蓝袍的青年说道,他就是巴恩特所说的水,这只是一个代号。他真实的名字巴恩特并不知道。
甚至就连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恩,陪我到镇上走一走吧。”巴恩特点头,转身向芬哈镇内走去。水和另一个穿红袍的青年,也就是火,随从一样,跟在巴恩特身后。
走在青石方砖铺设成的街道上,两旁是一排高矮不一却很统一的白墙蓝窗的民宅。在巴恩特的记忆中,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这里还都只是零散的木屋,圈着一个院子。门前的泥路撒着一层细碎的石子。一到雨季,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路面上的坑洼就会被黄黄的泥浆填满,人车行过,带起一番泥浆的海啸。
那时候的自己老是喜欢出神的盯着那些泥浆,看它们飞溅出来,那种迸发的感觉能让自己痴痴的拍手傻笑上好一阵。
身旁的行人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若非遇见相识的人觉不会停下疾驰的脚步点头问好。他们的目的地似乎很明确,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的奔赴自己的目标。
尽管大家都是一个镇子的人,但住在西街的和住在东街的人基本不认识,更谈不上交情。
巴恩特也仿佛是这人海中的一滴,漫无目的,只是为了欣赏沿街的风景。
从西街一直到中市,当那个有着浓郁哥特式气息的尖顶五层的市政厅出现在巴恩特的视野里时,四周逐渐变的热闹起来,这时,他身后的水火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咦”声。
巴恩特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深邃的眼中有着一道锋利的精光,正在渐渐地亮起。
“有意思。”巴恩特的嘴角咧开一个怪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