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冷玫想得入神之际,一老伯推门而入。
这老伯青色素衣,头发发白,有经历世间百态,历经沧桑之感。
背佝偻朝下,腿脚微微颤抖,乃是过分激动之故。
脸部平黄,无特殊细纹,手里拿着自己刚写的字条。
看来这便是那血梨的卖主了,冷玫暗暗思忖。
进入屋内。
只见,轮椅上一年轻少女,端庄稳重,笑意盈盈,她点头示意,便任凭自己端详,并无不适,娇羞之态。
莫不是这便是那写字之人?
字体苍劲有力,不拘一格,有浑然天成之感,但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娃娃所写。
况且,她这般年幼,又有何等医术?怎有把握能救治我儿呢?
算了,这本是无奈之举,权当是一丝希望吧!
青衣老伯暗自打量,眼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之感,原本激动异常的心也慢慢安分下来。
冷玫知道这是不信任她的缘故,只缓缓说道:
“老伯殚精竭虑,整日忙于奔波,但您的背定不至于如此扭曲,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了这话,除了身后的孤惗外,在站的众人神情都为之一动。
这老伯脸上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之色。
“我们本是有缘,老伯脸上的东西也摘了去罢,我们以诚相见,可好?”
“哈哈——姑娘可真是慧眼,不知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粗糙有力的男子声音问。
“自然是我以一身医术推测而来”,冷玫坦率地回答着,满脸皆是自信、淡然之色。
话语刚落,只见这老伯立刻挺直了身,手朝脸上一拉,一人皮面具“嘶——”的一声,应声而下。
之前佝偻的老伯摇身一变,成一此壮年男子,较之以前,更是判若两人。
“姑娘还请见谅,这实是无奈之举”,周大海躬身赔礼道,随后又打开手上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
医,则父母心。
“可问,姑娘真有办法救治我儿”,周大海指着这白纸黑字问。
“周先生的有缘之人便是我!”冷玫细声委婉地提醒到。
“只要姑娘肯医治我儿,这血梨自然是姑娘的”。
“我这几日便要离开,还烦请周先生带路”,冷玫开诚布公的说。
听着冷玫的回答,周大海还是高兴的,因为没有谁能比自己还着急着要救醒自己的儿子。
本应该让医者休息几日,算是尊敬之意,但这女娃娃自己提出来,反倒是合情合理,皆大欢喜了。
周大海向着未山阁的管事,也就是未央,递了一丝询问的眼神,只见未央微微点头。
“姑娘这就请”,周大海随后说到,便上前带路,虽说是带路,却是未央走在最前面的。
待走到阁楼底层,只见未央轻轻扭动另一边的陶瓷瓶子,他们的门前就嚯——的一声,凭空出现一道门。
“诸位请吧”,未央转过,客气的说。
没想到这未山阁能周密谨慎到这种地步,冷玫暗暗吃惊,脸上却无任何变化。
她随众人进入,眼前烛火缭绕,虽为地道,绝无拥挤阴暗之感,反倒履如平地。
左转一个弯,右边一个岔路,连连续续几次后,冷玫开口说:
“未山阁竟是这等周密,怎么反倒引我们这等外人知晓这秘密呢?”
未央掩嘴笑到:“冷当家的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未山阁打造这地下通道,本就是为着贵客的安全考虑”。
冷玫点头,这本是无可厚非,像血梨这等珍稀之物,未山阁外恐怕已成了虎豹相争之地。
未山阁外。
墙脚两小厮正议论着:
“你说,这么久了,这里面的人怎么还不出来呢?”
“恐怕是吓得不敢出来了吧!”
“也有道理,那人肯定知晓这外边已经布满了天罗地网。”
“老爷让我们再此等候,我们就此等着就是。”
“恩恩,我这就好生盯着…”
……
“其实这等秘密被各位知晓了去,也没什么”,未央宽慰着说。
这话却让冷玫更加诧异。
“未山阁的地道布局是由旋山大师亲自设计而成,并取名‘迁移术’”
“这千移术自是千变万化,每启动一次,底下的地道方位,以及机关位置都会转换一次,直到千次之后,才会有一次机会再次踏进相同的地方”,未央解释着。
“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奇异之术,恐怕就是旋山大师亲自来了,也难以找出这机关的位置来”,冷玫赞赏着。
这样的赞赏显然很受用,只见未央继续说着:
“这倒也未必,大师手里出来的东西大师自然能知晓这其中的规律,只不过他是绝不会亲身踏足这阵法的”。
“哦?这是为何?”冷玫越听就越是感兴趣。
“因为这阵法虽是大师所制,但阵法内的机关暗器,大师却是不知晓的”。
随即又正声说着,“可别小瞧了这地方,若没人领路,外人是一定不能活命走出去,再则,这外面的机关按错一次,这小命可也就丢了。”
冷玫听着,知未央前面的话算是解释,后面的话却是警告了。
便不再多问,只跟着众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