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竹简上写着:
无影者,天地相宠,生于混沌,相传万世。王者命,寇者情,天地之唯一,宇宙之中心。
世人忌而不得,争相毁灭之,万众信仰传颂,世人之大福。
然人心不齐,无影成王,堕入魔道,与此相爱相杀,毁之于无穷。
天地灭,命之所然;天地长存,亦命之所然。永生不毁,非命之所然;改天道,逆天而行,亦非命之所然。
凡非命之所然,皆依天而行,依道所行,否则天地罚,万人弃,孤苦万世。
冷枚逐字逐句看着,再往下便记载着修为等级的相关事宜,原文是:
无影者为天地唯一,所修功法也自是天地唯一。
世人修法乃以神道为最佳,次之于大道、中道、小道,最次之于紫、蓝、青、绿、黄、橙、赤。
世人修武则以元神为最佳,次之于元婴、元丹,最次之于紫、蓝、青、绿、黄、橙、赤。
世人修术从优至不优则分别以大术、和术、小术相排列。
然无影者,生而成道,生来元丹成,并善布奇阵,世人争相羡之,争相爱之。有善妒之人,则争相恨之,欲除之而后快。
若无影者灵识不全,则不成道,不成丹,术法良莠不齐。
冷枚皱皱眉头,她现在可不就是灵识不全?便接着看下去:
凡单一灵识,修为便与常人无异,生而无阶。修之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且紫为最佳,不可成道。
凡灵识二者合一,则修之为赤、橙、黄、绿、青、蓝、紫、小道,小道为最佳,不可成大道。
无影者,世人不可窥其真实修为等级,其修为高低则以其识海中色带为准,颜色越深修为则越稳固,颜色越浅淡则为根基不稳之故。
另,无影者可任意改变自身外在修为等级,用以迷惑外人,但只可修之于其真实修为之下。
伪装之法如下云云……
看到这里,冷枚席地而坐,进入冥想的状态感知着识海中的变化,识海之中除了竹萧和一把古剑以外空空如也。
冷枚不死心,更加仔细地观察起来,连着一厘一毫也不放过。终于在识海的边缘处发现了一丝淡淡的蓝色,这一丝蓝浅得淡近乎透明,若隐若现,有胜于无,飘飘然于空旷的识海之中,显得无依无靠,孤单寂寥。
看到了识海中的那一抹蓝,冷枚才算放了心。虽然只是一道浅蓝,但至少明日的试灵是不成问题了。
冷枚睁开眼,正要翻阅下一卷书时,忽的只见竹简最末端写着一行不及芝麻大的黑色小字,冷枚定神一看,只见竹简最后写道:
遗留此简,仅是无聊兴起而为,若有人相得,则为有缘之人,特赠与上古摄魂法修一卷。
摄魂法?
自己的摄魂法是阿母教的,但她曾说它只可对弱不可对强,除非与失传已久的六音谱相综合,待大成后才能横行于世,改天灭地。
想着想着,冷枚不禁好奇起来。
她拿起竹简盒子一看,里面果真有着一羊皮书卷。
冷枚不快不慢地打开羊皮书卷,只见里面满是音符。
冷枚心想:这还真是一部音谱!不过怎么这么熟悉。对!自己倒是忘了在未山阁拍下的那部残卷。
旋即,冷玫便拿出那部残卷来,只见残卷同木盒子里的书卷都是黄色羊皮,打开一对比果真是同一部音谱,但稍稍一看便知此卷曲依旧不完整。
从未央阁拍买回来的应该是中卷,而后的这一卷则正是上卷。
冷玫细细看去。只觉卷里的曲子显得艰涩不易,高低陡峭,仄中无平,平中无仄,有一种忸怩难安之感。
若说它是一首曲子,还不如说它是音符的随意涂鸦。
冷玫一脸淡然,拿出竹萧来轻轻吟奏。
——扑刹!刺耳的尖锐声音从竹萧里发出来。
冷玫皱眉,更加不死心的吟奏起来,但跳出来的音符,从竹萧里发出的声音不是吱吱呀呀就是动动哒哒。
千奇百怪,不堪入耳。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后,萧声稍微柔和起来,但那种怪异的音调丝毫不变。
冷玫也不再继续纠结,便收起竹萧将音谱牢记于心。
她知道万事万物讲究的都只是一个缘字,很多的事情都是急不来的。
*****
寅时是黑夜与光明的分界点。
夜急急放下帷幕,将舞台让给太阳,让给万物生灵。
天边的重叠的一抹抹的红彩像是新娘子脸上的娇羞,迷人又可爱,单薄却不显凄凉。谁不想变成天边的那一簇彩霞呢?
这天不只是冷庄热闹喜悦,就连着整个芗城,连着周边的桐城和百乐城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冷家是大家,虽然人丁稀薄,但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
路上的行人很多,孤惗和李桥在前边驾着马车,冷玫和冷二姐则坐在马车中。
冷家的马车很豪华,它不同于冷庄内的布局偏属于低调的奢华。
相反,这马车属于张扬高调的豪华范儿,精美的流潋帘子将马车里面和外面明白的划分出来。
众人见着马车,也都自觉往边上移去,纷纷驻足观看。
“你看,那不是冷庄的车吗?”一年轻男子对着旁边的人说。
“怎么可能,冷庄人都死绝了,哪里还有什么冷庄?”
“还有这回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冷庄大当家死了,蔡家就把冷庄买了去。”
“那个残废的小姐死了?”旁边人吃惊地问。”
“蔡家的人是这么说的,不过也怪可怜的。”
“你说的也是,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啊!冷庄世世代代都是菩萨心肠,有什么好的还想着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这倒好,好人死绝了,蔡家这种欺世盗人的恶人还要留下来祸害千年。”
另一人把他们一碰,说:“你们就少说几句,省得被人听了去给自己招了大祸。”
两人听得脸色一变,连忙改口:“我们什么也没说”
“对,什么也没说。”
“蔡家可真是好人啊…”
“对,天大的好人那…”
你一言我一句的听得提醒他们的那人目瞪口呆。
随后又说:“得了吧,若是我去告状,倒也不会提醒你们了,你们也就别这么假惺惺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听得我都要吐了。”
二人一听,讪讪一笑,才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那车里的姐姐好漂亮啊…”一小女孩指着马车说到。
众人的视线也再次聚集到那辆豪华的马车上。
只见冷玫的手轻抚着帘子正好露出半个脸来,感知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冷玫礼貌的回之以微微一笑。
“那姑娘好美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么好看的姑娘肯定要藏起来,哪能天天人别人看去呢?”
“恩,也对”
“不过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啊!不过那好像是冷庄的马车。”
“那那个漂亮姐姐是冷庄的小姐吗?”那个最先看到冷玫的小女孩扯着一个妇人的衣角问到。
“嘘!不准这么说”,那妇人赶忙瞪眼看着那女孩。
“为什么不让说,我偏要说”,小孩不服气的嘟囔着。
妇人心上一惊,别无他法,又恐惹了注意,便一手抱起那女孩子来,小声地说:“你娘亲虽说没见过冷家的小姐,但听人说她是先天残废。冷家全家是好人,那冷家小姐也是好人,你就这么大声嚷嚷,也不怕被真的冷家小姐听了去难过”。